他在群聊里刚打完问号，他姐就一通电话打了过来，让他撤回消息。
“你还问什么问，发什么问号，你是不是傻？”
他照办之后就被骂了一顿，却还是一头雾水，“什么意思啊姐，我没懂啊，还有那谁，他谢什么啊？”
电话那头传来他姐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我怎么有你这么个蠢弟弟！”
“虞朵有那么多八卦群，你猜猜为什么只在这个群里发了沈瑜成的录音？”
“呃……”他挠挠头，猜测道，“因为其他的还没来得及发？还是因为她之前就在这里发过沈瑜成的八卦？”
他姐啧了一声，“是因为这里的人都和沈家没合作或者关系不好！”
“她把白羽拉进来一起看笑话，就是等着后面的事。”
“白羽话里的意思估计是，她打算捧杀沈瑜成，让咱们都把这事兜着点。作为回报，最近家里的公司要是碰到什么问题，她都肯照顾一下！”
“我去……”
他回过头来翻看那几条聊天记录，挠了挠头，又看了看其他人的回答，脸一下子耷拉下来。
“姐，你说我是不是以后都没办法搞权谋了。”
“就你还权谋，这句话都听不出来，你上去就让人把裤衩子骗没了。”
“……那看这样子，白家是不打算舍弃白羽了？”
“舍弃？除非白家疯了才会把白羽推出家门。先不说感情，她已经和白氏绑死了，把她赶走，机密不要了？不怕她背刺？”
“再者，你知道白羽进白氏之后企业业绩提高了多少吗？你知道从他们婚约取消到现在，她创造的产业总值是多少吗？”
“把她赶走，这是怕自己发展太顺利吗？”
他迟疑道，“她不是亲生女儿……”
“血脉算什么，你不看看有血缘关系，还吃里扒外的有多少？”
“呃……”
确实。
“那要这么说，那个月袅袅还挺倒霉的，从小被换了，现在回来了，还没法撼动对方的根基。”
“天下倒霉的人多了，这没办法，如果她想争，也不是不行，但肯定难。”
“不过之所以能爆出来这件事，沈家没出力我是不相信。”他姐猜测，“估计是在白羽那儿碰壁了，想打歪主意。”
他问，“那咱们怎么办？”
“不怎么办，这些都跟咱们没关系。只要白羽把控白氏一天，咱们就绝对站在支持她的那边。”
相似的对话也发生在其他人那里，能被虞朵拉进八卦群的多多少少都比较可靠，不用担心他们乱传。
“桑隽也在群里？”
“呃……他不在，桑琦也不在。”
虞朵说，“虽然他们俩肯定可靠，而且绝对和沈氏死对头，但是……你能想象吗？”
桑隽这种严厉，不苟言笑，甚至称得上冷淡的角色，以及桑琦那高傲冷艳，看谁都像在看蝼蚁的个性。
他们怎么可能和八卦挂上钩？
三千想了想对这两位的印象，觉得确实如此，尤其是交流过一次的桑隽。
他眉宇间习惯性携带着的严肃，周身的冷淡疏离，很容易令人忽略他的年纪和容貌，给人一种严厉如老师般的感觉。
“但就情况来说，把他们拉进来比较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说不准他们还可以交流一下。”
“说的也是。”
虞朵想了想，给桑和发了个消息，让他把他哥哥姐姐拉进群里。
这是个小事，桑和跟他俩说了一声就把人拉了进去，他们两个自然而然也就领教了一番沈瑜成的“豪言壮语”。
听完之后，两条消息几乎立刻就发到了桑家他们三个的群组里。
【桑隽】：你确定这是沈瑜成对白小姐说的话吗？
他哥还比较委婉，他姐就比较直接了。
【桑琦】：他疯了？
谁说不是呢？
【桑和】：沈瑜成有本事，把原本还能挽留的合作伙伴直接搞成敌人了。
【桑琦】：我们的竞争对手是这种德行，真让人反胃
【桑琦】：如果这样的人你都无法打败，桑隽你就别干了
【桑隽】：……
【桑隽】：这就是你对兄长的态度？
【桑琦】：看白羽的意思，她似乎准备动手，别错过机会
【桑隽】：……我知道
_
_
“瑜成，这么久没见你，我好想你。”
约定在外面见面的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搅拌着许久未见的思念。
月袅袅泪眼汪汪地看着沈瑜成，“前几天我约你出来，你为什么都拒绝了。”
听她问起这个，沈瑜成脸色有点不好，只是敷衍道，“我有点事……不太方便，现在已经结束了。”
那天他在白家门口说的那些话，不知道被谁传给他爸妈了，他们冲他发了火，还勒令他留在家里，不准再去白家。
一直到现在，他才能出来。
“不说这个了，最近你在白家怎么样？白羽那个女人欺负你了吗？”
月袅袅摇了摇头，“她每天都去公司，很晚才回来，我和她基本碰不上面。”
沈瑜成一听，当即皱起了眉头，相当不满她的举动，“她现在还有脸去公司？那明明是你的位置，你向伯父伯母提了吗？”
“……”
她哪里能提，且不说她根本不懂怎么处理公司的事情，就算她懂，他们也不可能让她顶替白羽的位置。
这段时间呆在白家，月袅袅或多或少地了解了些白氏的情况，白羽的加入让白氏集团的产业总值在原来的基础上飞升显著。
所以，别说白家父母，就算是他们同意，集团的股东也不会同意她上任的。
而且，她也不想去。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瑜成，我不想要那些，我们想想办法好不好，你去和我爸妈好好说说，说不定他们的态度会……”
沈瑜成却不这么想，他握住月袅袅的肩膀，语气十分坚决。
“你是白家的亲生女儿，那就是你的东西，袅袅，怎么能让那个女人抢走呢？”
“都是因为她，我们才不能在一起，她占了你的位置，抢了你这么多年的人生……我的青梅竹马也应该是你才对！”
“我们就不能让她好过，等解决了她，你就是白家唯一的继承人，我们结婚之后一起生活，你只需要好好在家享受，工作都由我来干，这不好吗？”
月袅袅看着他认真注视自己的目光，不禁十分感动，掠过心中那一丝奇怪，也认真地点了点头。
“瑜成你说得对，那样我们就能幸福地在一起了。我会努力的。”
“我就知道，只有你能理解我……”
说着说着，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近，渐渐难舍难分起来。
原本对白羽不算多的仇恨，也在情绪的鼓动之下升腾起来。
_
在他们你侬我侬的时候，三千和虞朵正站在白羽的亲生父母，月袅袅的养父母家门口了。
这里是普通的小区，虽然楼房略显陈旧，里面的绿化带和路面倒也整洁，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们手里的查到的内容并非来自月袅袅之口，是虞朵有些着急，用自己的渠道查出来了。
“我从她大学同学那问过，然后打听到她在学校的时候填的一些表格，里面有她的住址。”
虞朵对比了面前楼房的门牌号，“应该是这里，三号楼一单元。”
“我们去拜访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