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秋日心绪，晚风温柔

陈若夏依旧只打了一份土豆丝，跑钧宇笑着问她，天天都吃土豆，以后是不是要变成土豆呀?

陈若夏抿唇，没有说话。忽然，半块鸡蛋被夹到她碗里，女孩抬头，对上路钧宇温柔的笑：

“我吃不完，帮我吃掉嘛。放心好了，我还及开始吃呢。你看你!都瘦成这样子了，也不愿意多吃一点，减肥也不用这么拼吧！”路钧宇又夹了两块肉到她碗里。

女孩沉默半响，路钧宇已经低下头开始吃饭。池前萌下，女孩低微的一声“谢谢”被风吹起，她低头望向一边的池水，碧波之下，鱼儿游得欢畅，清风徐徐，她闻到了桂花香。

那一日，她在书上看到这么一句话：我年少偶然识得人间绝色，见水不是水是水光潋滟，见山不是山是山色空蒙，见你不是你，是西子，是风雨同舟者，是那要共渡的爱人。

她或许，遇到那个让水光激艳，让山色空蒙的人了。

2016年那个秋风徐徐的下午，陈若夏确信自己喜欢路钧宇。

看着坐在旁边的少年，陈若夏嘴角挑起一丝浅浅的笑，眼里闪着光。其实她从未注意过，她笑起来很好看。

后来，她习惯了同男孩一起吃饭，池前荫下，白云蓝天，当然，旁边总是还有秦毅；而陈若夏，永远都被围在中间。

叽叽喳喳的少年，和他的两个沉默安静的伙伴，这一组三人行总能出现在校园里的多个角落。

第一次月考成绩下来，陈若夏考了全班倒数第十名。路钧宇走过来，看了一眼她的成绩单：语文109分，数学70分，英语111分，政治81分，历史86分，地理87分，生物91分，物理……57分。

这娃子偏科是有些严重了，语文和英语都是全校前十，数学和物理则是稳稳的倒数第一，而其他科都在中游水平。

“路钧宇，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啊?”陈若夏撑着腮这样问他。数学和物理她真的都有在努力学，不会的错题每一次都会整理出来，可即便她把解析背出来，也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写。

倒数第10名是她预料之中的，可物理和数学的失败还是挫伤了她。

路钧宇没有回答她，拿过她的成绩单，又去看她的试卷，看了好久，说道:“这次英语听力很难，可是你一个都没错；满分15分的英语作文你拿了14分；语文作文46分；历史和生物选择题全对，这么优秀的你，告诉我哪里笨了？”他叹了一口气，“夏夏，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陈若夏愕然，抬头看向他，他刚刚叫她什么？她想开口询问，又不好意思，只能又低下头，说道：“谢谢你。”

“那我给你讲讲题吧。”路钧宇拿起她桌面上的笔，指向一道物理计算题，“你看这里啊，应该先……”

陈若夏认真听着，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两颗脑袋挨得陈若夏很近，好像只要一抬头就能碰到。

阳光从窗子洒下，在地上留下它的影子。

窗外，绿树成荫，夕阳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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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总是来得措不及防，换位时，看到那两个挨在一起的名字，陈若夏又欣喜又惊讶。

路钧宇笑嘻嘻地过来帮她搬书，说道：“我是第十，你是倒数第十，吴老师一直喜欢这么安排，以后这一个学期我们都要坐在一起了，新同桌。”

这一声“新同桌”让陈若夏的心跳顿了一下，看着少年忙来忙去的身影，她的眼中是自己都不曾注意的光。

这样，真好。

路钧宇，是她记得的第一个同桌。

路钧宇是个闲不住的人，两个人同桌以后，陈若夏绝对不可能有睡觉休息或安静写作业的机会。

有时她会想，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多话还一直说不停的，好像从未见过他疲倦的样子，永远都是意气风发，光芒万丈。即使他上课时也很认真听课，身上的光也从未熄灭。

“路钧宇，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话音初落，旁边的男孩已经站了起来。

“这句‘往来翁忽’中的'翁忽’是什么意思?”吴锦莲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楚。

少年想了一下，挠挠脑袋，坦荡地笑了笑，说:“老师，我不会。”

“我上周讲过的，你再好好想想。“吴锦莲依然温和地笑着。

“嗯……”路钧宇低头想了想，看到陈若夏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他便复抬起头来，说道：“是迅速的样子。”

“嗯，很好，，请坐。”

一下课，路钧宇就与忙夸陈若夏:“很聪明嘛，刚刚多亏了你，连这么偏僻的词都知道。”

“可是……”陈若夏很疑惑，“刚刚那道题真的很简单啊，你真的不懂吗?”

“哪里简单了?我就觉得挺难的，你觉得简单是因为你语文特别好啊，自己擅长的都会觉得简单。”

“是这样吗……”陈若夏喃喃着，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心中有片地方忽然就变得明亮了。

“哎呀！别想那么多了，去上体育课吧。”路钧宇拍了一下她，陈若夏才回过神来。

每一节体育课，都是女生们八赴之时。她们聚在一起，坐着看球场上两个班打球的男生，一边讨论着谁谁谁又进了三分球。

一班是占有很大优势的——秦毅和路钧宇都是打篮球的好手。一个是天然身高优势，一个个是从小就热爱到大。

许多女生手中都拿着一瓶水，是留给球场上的战士的。比赛一结束，她们便争先恐后地到所欣赏的男生面前。

陈若夏将手里的矿泉水逆给路钧宇，他很自然地笑了笑，仰起脖子一口干掉小半瓶，又递给了身边的秦毅。

秦毅这边刚推掉一群女生的水，这会儿路钧宇递过来也是毫不客气，直接喝了起来，后面的女生们看着，一个个似乎心都碎了。

“阿毅，这么不解风情啊，我要是你，靠倒卖矿泉水赚钱，两节课下来都能赚够我一周的饭钱了。”路钧宇笑着打趣道，秦毅白了他一眼，依旧淡然不说话。

“夏夏，你看他！一天到晚摆着一张臭脸，都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受女生欢迎！”路钧宇抱怨，看着他们的模样，陈若夏只是轻轻笑了一下。

当你喜欢一个人时，总会莫名地就觉得他很可爱。

梧桐树下，秋风又一次吹起，载着些许少女心思与少年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