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学校的老师往往都是一个掰成俩个用，女的顶个男的用。这样于学校来说，可以大大节省开支。教务主任周主任充分考虑均衡，既要考虑到各年级各科目有老师任教，又要考虑到老师的课时差不多，这样才能保证学校老师的课时费差不多，大家都没有怨言。白默然担任四年级的语文、八九年级的物理教学，以及四年级的班主任，一周三十节课。
尘埃落定。几天的课程按部就班，白默然对所带的学生几乎都能对号入座了。四年级班里一个叫张睿成的小男孩，上课无精打采，眼神迷离，明显在开小差。下课铃响，却像个猴子，上窜下跳，和小伙伴尽情追逐打闹，额头上都能沁满汗珠。
借着作业没有写齐的由头，白默然把张睿成叫进了办公室。
“上课不认真听课，下课玩的一身劲，瞧瞧，瞧瞧，头发跟个水洗的似的。”白默然靠着椅背，边用手指头指着面前的捣蛋鬼，边大把训斥，“你的语文作业咋没写完？中间勾划的词语为什么少写几个？你说说。”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办公室的老师们或埋头批作业，或抬头看看这个白老师眼中的“捣蛋鬼”。张睿成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大有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如此持续了几十秒，还是白老师率先打破了僵局。
“老师布置的作业又不多，这样偷工减料怎么能有好成绩？再有下次我非给你家长打电话不可。”白默然有些气急败坏，但迎来的依旧是低头沉默。
转眼间，上课铃声再次响起。白默然只好摆摆手：“去去去”。
张睿成撒丫子跑回了教室。教育效果如何，能不能对学困生顺利转变，这对于初入职的白默然来说，确实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入夜，晚自习过后，白默然和几个男同事洗漱完毕，相约着到宿舍检查学生入睡情况。刚到门口，宿舍聒噪声瞬间安静得一丁点儿声响都没有。
李金华朗声笑道：“乖乖，这帮小兔崽子猴精猴精滴，肯定有通风报信的。”白默然等一众老师随声附和。
进入宿舍，各班主任检查各自的兵。不检查不知道，检查完却吓一跳：四年级少了一位——正是上午挨批的张睿成。白默然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心想：难道这家伙被训后离校出走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金华倒挺镇定，大声问：“有没有谁看见张睿成上哪去了？”千钧的声音如石沉大海，没有波澜。
过一小会，白默然又问：“有没有谁知道张睿成常去哪儿？”
和张睿成玩得较好的杨光应声怯生生答道：“白老师，我刚才在校园里溜达时看见他在爬墙头，好像是要翻出去。”
白默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立即和李金华等几位老师一起冲出了宿舍楼，直奔学校的围墙。夜晚的校园静悄悄的，只有老师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