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荡荡的房屋,桌子上灯光下的一筷子未动的饭菜。我感觉到满眼的苍凉。无尽的无情味道。我试图去想象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是一种什么感受。
我渴望温暖。首先从餐桌开始。童年里满满的快乐回忆,无一个不是满屋子的亲戚朋友,团团围坐在桌前,尽情的吃喝,畅聊。爷爷家的晚饭。大爷家的晚饭。二姑,三姑家的晚饭。大姨的饭。还有我家一家三口四口的饭。
每个下了晚自习的留餐,每个冬天热气腾腾端上炕的饭。全家都在动员,等着一起吃饭。小的时候,小小的炕,放上桌子,围上人就满了,冬天开锅时的热气腾腾,从记忆里只有爸爸妈妈我,到爸爸妈妈弟弟。想起来就暖暖的。
自从组建了这个家,没有人在意一起吃饭的时刻。没有人在乎是否需要一起吃饭,一起动筷子。即使说了无数遍,一起吃个饭变成了奢侈。
现在桌子上是孩子奶奶给孩子和他儿子做的饭,或许还有自己的饭。只是不巧被早早赶回家的我破坏掉了。
我回家迫不及待的做了自己想了好几天的妈妈寄来的茄子扁豆,但是因为只有自己品味,也多少失了幸福的味道。孩子被我打发出去了,因为今天很累,腹部输卵管的位置有些疼,排卵期好几天了,一直有不规则流血。自从阳了以后开始至少两个月这样了。
孩子爸爸回来,一口没吃急急忙忙出去玩了。不想听他说任何话,感觉每一句都是满满的负能量,听了让人很是崩溃和压抑。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怎么熬出头。我怕等不到我熬出的那一天我就噶了。
其实,我真的内心很柔软,我不想强势,我想做个小女子,我想要爱人宽阔有力的臂膀。我渴望温暖。
上次写吃饭,写不下去了。
刚才不算夺门而出,我是平静的走出门,走下楼。脑海中全是他突然的发飙和对我的辱骂。怎么形容那种表情和话语,总之在我脑海和胸前萦绕,让心很低沉。像一个巨大的石头压在心上的感觉。
找到高兴,去给他买瓶水,然后给自己买了个雪糕,伊犁的苦咖啡都3块了,我还一直以为1块,看着收银员的笑容,我想,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只有我是这样的心态走在路上。然后短信看到了李老师的回复,明明算是个陌生人,不知是因为李老师的话语还是什么,眼泪喷涌而出。也可能是雪糕太甜了。这么苦的人生,吃到这么甜的雪糕,幸福的眼泪。
然后我一边走路一边让自己的内心去微笑,想找个地方,好好哭一场。我在想:他为什么说我是我自己神经病。是因为看到我在群里说的那样的话?我说门岗很无情。他也没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在想,我是不是不该在群里做那样的发言?我太无聊了,我依然记得在家三年再次工作时加入的社群,别人的每一句话我都搭讪。别人可能觉得我神经病或闲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太寂寞了。
今天晚上也是,本来想正式跟他谈谈晚上睡觉时间的问题,他不在家的这周,我们准时早点睡觉。我的状态很好。所以我想跟他说,他不能一味的为了自己的玩乐,11点回来,一周三次,严重影响了我的作息。我觉得有必要认真谈一次。可是当我回到家看到他,我俩就一句话,我不记得说的啥了,那一瞬间我知道:没有必要再谈了。一切都是枉然。
然后一个声音不停的告诉我:很讨厌自己的老公怎么办。很讨厌,很讨厌。
然后又告诉自己,试着不去计较,不去想这些事,试着去接受现在所有的一切。接受全部。
我想起来刚才门岗过闸门的时候自己为什么哭了,或许更多的是害羞,因为大家都穿着夏装,我穿着秋天的卫衣,当我察觉到时我有些害羞,感觉被别人认为是个傻子。这么热的天穿这么厚。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下班就着急赶回来,给孩子庆祝毕业,还包了饺子,刚打扫完卫生,他就回来了,我挪位子不跟他照面还没有一分钟,因为他骂我只有我自己是神经病,他们都是正常的,只有我不正常,我迫不得已走出家门。
我突然想到,这一晚上,不加班请假回家,我还没坐下休息喘口气,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