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七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身后和两侧都是腐肉墙壁。
五号还没醒,不知道是不是在那边遇到了什么情况。
“我先走,你们在这边等着。”元七回头看了眼站在不动的五号,抬脚就顺着这条路继续走。
见元七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谢知年有些委屈,迈着长腿追上了她:“等一下,带上我,如果有危险两个人方便一点。”
“可以。”元七看了眼自己被拉住的手有些不悦。两个人能方便什么?方便一起死?但自己单独行动肯定会被怀疑:“三号,要不要一起?”
“不了。”三号看着男生警告的眼神下意识拒绝,又很快解释道:“五号还没有醒,留他一个在这不安全。”
“行。”
元七动了动自己被握着的手,示意谢知年松开。
谢知年假装不懂握的更紧了点。
“松开。”元七轻声呵斥道。
“我不松,你真的是我女朋友。”谢知年满脸委屈:“真的,我不骗你,我记忆的前几秒我们真的在约会。”
“不管是不是真的,先松开。”元七道:“我的记忆不是,如果真的是,等到出了游戏之后自然会真相大白。”
谢知年听了她的话瞬间不悦,抱着手臂快步的走在元七前面:“行,等出去你就知道了,到时候我可就不好哄了。”
元七不打算跟小少爷置气,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的墙壁。
走廊里不断响着两人走路带起的黏液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
“吧唧,吧唧。”
“吧唧,吧唧,吧唧。”
走廊里突然多出了一道吧唧的咀嚼声,像是在耳边环绕。
“你在吃东西?”谢知年突然回头问元七。
元七只是像看傻逼一样看着他:“这是走廊里的声音。”
谢知年抱着臂,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没有任何东西:“腐肉在吃东西?”
“应该是。”
元七径直越过谢知年,朝右边的墙壁靠近。
谢知年:“怎么了?”
“这边不一样。”元七拿出匕首用尖端戳了戳肉壁。
肉壁受到疼痛,向内收缩了几分。墙壁显现出四条线条,形成了门状。
不到五秒,线条又被肉填满,但足够谢知年看清。
谢知年:“你怎么知道这有问题的?”
元七又戳了一下墙壁,墙壁再次显现线条:“吧唧声刚出现的时候它在动。”
“弄开?”谢知年被恶心的往后退了几步:“怎么弄?”
“不赌,我用刀给它们扎开。”元七眼神淡淡的看着谢知年,语气满是认真:“赌一把,用喷火枪。”
“嗯……。”谢知年看了看头上的粘液,又看了眼肉壁。不管是粘液还是肉壁他都觉得恶心,这弄到身上能去掉吗?
“我觉得我们保险起见。”
元七学着谢知年抱臂的样子:“说说看。”
“我拿伞防备着顶上的粘液,你拿刀给它们扎开。”谢知年从戒指里取出一把看似重工的伞,伞面是暗红色,伞外的骨边带着冰冷的锐气,漂亮又凶狠。
能抵挡有腐蚀性的粘液?
看造型是不一般的伞,做的人应该下了不少功夫,但伞…。
“行。”元七答应的干脆,真的出事了让谢知年挡难先死,她迟一点死而已。
元七反手握着匕首,每一刀刺进墙里都像是在捅人。
墙壁因为疼痛一次比一次收缩的更深,线条明显的凹了进去。
元七的力度把控的很好,匕首带出的粘液仅仅只是插过两人的身侧飞溅,并不进身。
谢知年不断观察四周的变化,粘液正常没有脱落,墙壁正常没有前进,地板正常没有坍塌。
这墙后真的有东西吗?为什么这些东西一点反应都没有。
“快,收伞。”元七拉着谢知年瞬间闪进墙壁凹进去的门里。
肉墙恢复速度比刚刚快了几倍,幸好谢知年配合的快,两人身上都没有沾上粘液。
只是房间里太黑了,一点灯光都没有,要不是谢知年还在呼吸,元七会以为进了这个房间两人会被分开。
元七在戒指里找了一通,没有任何可以照亮的工具,无奈的问:“有灯吗?”
“有。”谢知年将手里的手电一开,房间里在片刻间亮如白昼。
房间里放着很多盏落地灯,每个灯后面都放着一面镜子。镜子与镜子之间形成了无尽的反射,光线在每片镜子间穿梭,投射出无数个虚幻的光影。仿佛将房间引入了一个神秘而深邃的深渊。
这间房间没有黏液和肉壁,只有数不尽的镜子和灯,像是无止境般。
“镜子?”谢知年走近距离他最近的镜子,微俯身跟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小心。”元七连忙想拽住谢知年,但还是慢了一步。
谢知年面前的镜子闪烁了下,连带着两人一起消失在镜子里。
傻逼。
废物。
元七的眼前再次陷入黑暗,脑子里不断夸赞谢知年智障。
“元七。”
“元七。”
“醒醒。”
“吃饭了,元七。”
元七耳边环绕着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
“谁?”
“什么东西?”
元七手指动了动,意识还未聚集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元七以一种异于常人的速度翻身而起,俐落地将面前的人压在地上,强大的力量让对方无法挣脱或还手。
元七跪坐在他腰侧,寒光闪过,匕首紧贴着那人的脖子,令其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直冒。匕首的锋利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宛如死神的咆哮。
她身姿笔直,像是一尊高贵而威严的雕像,眼神凌厉而冷漠,毫不留情地示意着她的统治。
“元七,是我。”
“金伯。”
整个场面因为男人的声音凝固了,气氛令人窒息。
“金伯?”元七意识不清的跟着重复了一遍。
说自己是金伯的男人颤颤巍巍的推了推元七手上的匕首:“对,快把匕首拿走,一会饭都凉了。”
“金伯?”元七晃了晃神,撤回了手里的匕首楞坐在地上。
金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无奈道:“你呀,总是这样。”
元七并没有回话,她总觉得记忆里少了点什么。
好像是…
金伯不应该存在。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