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前方的杨弘,看着坐在驮鳐背上的钱莹儿,面庞抽搐了两下。
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族弟,是死是活,他毫不关心,而这个未过门的弟媳,却让他有些眼馋。
若是寻常练气女修,身为杨家族人,又是筑基后期的他,哪怕是收做妾室,也是对方的福气。
只是修道之人笃信天命,克夫之说宁可信其有,哪怕侍妾的名份也是不可能给的,只能上些手段,迫使其走投无路。
只怪太爱惜羽毛,正值事业上升期的他,不愿闹得人尽皆知,在家族内落下个狂悖之名。
而今,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眼睁睁看着到手的桃子被他人摘了去。
瞥见一旁钱家笑容可掬的钱家家主,更觉气不打一处来。
前几日,这没眼力见的家伙,还特地过来卖乖,扬言已将钱不二祖孙赶出钱家。
当时,他还志得意满,寻思着,待到祖孙三人走投无路,再施舍些修炼资源,随便找一处占据灵脉的偏僻市坊安置,钱莹儿还不得感激涕零,予取予求。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赶法。
“多谢诸位前来相送!”
宁家凡人村落前,宁缺站在形如魔鬼鱼,两翼生有飞膜,长达数百米的巨大驮鳐背上,向着人群拱手示意。
“可以走了吧?”
说话的是御兽宗的练气后期修士赵吉,这二十二只驮鳐,便由他一人驱使。
“麻烦赵兄弟等候,可以出发了!”
他虽然只有练气后期修为,却带着一只二阶中期灵兽天翅鹰,加上御兽宗的背景,宁缺并未托大。
对于宁缺的低姿态,赵吉十分满意。
“无妨,此次任务清闲,耗时不长,你又安排的妥当,节约了沿途补给的时间。”
说话间,一个呼哨,二阶天翅鹰划过延绵十数里的驮鳐队伍,发出数声尖啸。
巨大驮鳐两翼飞膜震动,徐徐升起,待升至百米高空,才开始互相间隔叠加,向南飞去。
非但身下二十一只驮鳐上的凡人,就连自己这只顶端驮鳐上的宁家修士,也齐齐发出一连串的惊呼。
仙凡有别,宁缺等一众宁家修士,连带着赵吉,单独乘坐一只。
这只驮鳐上,简单布置了几间房舍,余下的二十一只,并无这样的待遇,全部掩在这只身下,借助上方驮鳐的巨大身形,遮风挡雨。
远远看去,俨然一座巨大的飞行堡垒。
体型越大的生物,一般也愈发皮实,普通火焰根本伤不了表皮,生火做饭都可以在驮鳐上完成。
不过,宁缺为了节约安放柴火的空间,及沿途补给的麻烦,还是按时送家族几个有火灵根的小辈,下去帮忙,也当是一种历练。
同理,生活用水也是如此。
这也是赵吉口中节约时间的原因。
唯一麻烦的卫生问题,也在驮鳐尾部,搭建临时围挡解决。
反正一路飞行,速度不慢,倒也不担心那些污秽淋到下面。
这在别家迁徙,是并未有过的先例,对于修士来说,高高在上眼不见为净,并不太关心凡人可能遇到的尴尬。
“这驮鳐难道可以飞行数月,不吃不喝?”
刚刚启动飞行,众人也没急着回房,宁缺便与赵吉闲谈起来。
“你们这两月多点的路程,确实不需要吃喝,那些路程远的,视情况而定,这畜生不吃肉,草树皆可食用,随便找一处山林,吃一顿可以管三四个月。”
“难怪可以用来喂养妖兽。”
“那是自然,否则以这畜生的食量,养它岂非得不偿失。”
“上回拜见赵前辈,听说贵宗在蔚山就有数百只驮鳐,岂非一次就得吃秃了一个山头?”
“哪个找前辈?”
赵吉不答反问道。
“赵清廉前辈。”
宁缺也是有意透露,自然不会隐瞒。
“原来是赵长老。”
赵吉虽然姓赵,却与赵清廉没什么关系,听说宁缺能面见赵清廉,也收起轻慢。
耐心解释道:“这畜生温顺的很,也好养活,宗门里头只保留足够的口粮,余下的都寄养在周边家族。”
宁缺开口询问,只是印证心中的猜想。
上次去洽谈迁徙,听说了驮鳐的数量,御兽宗灵脉,他虽然没能一窥全貌,却也没见哪里秃了一块。
眼下凡人落脚,当务之急就是开垦荒地,蔚南刚刚完成拓荒,山多林密,若是能够领养驮鳐,不但可以节约开垦的人力,还可以赚一笔灵石,可谓一举两得。
“不知如何才能领养?”
“你既见过赵长老,怎么还不知道这些?”
赵吉不禁怀疑。
“拜见前辈怎么好问这些琐事,莫非是在陈道友和张道友那儿办理?”
上次留意送礼办事之人的称呼,总算派上了用场。
赵吉再无疑虑:“这种琐事还麻烦不到两位师叔,不过你能去找他们,要简单许多。”
“赵兄弟说的是,不如你与我说说,正常程序办事应当如何行事。”
一边说,一边从储物袋里,掏出一瓶玉馈酒。
这并非宁思远的存货,而是在购买储物袋时添置了几瓶。
得益于上次送礼的经验,又不清楚御兽宗派遣之人的修为,他打算拿来招待,再送一瓶,方便路上套近乎。
如今,对方既然是练气修为,自然是抹去送的份额,缩减为招待。
赵吉做为五大宗门弟子,虽然不缺这点招待,但筑基修士放低了姿态,还是让他有些飘飘然。
待到天色渐黑,醉态可掬的赵吉,被宁缺引入最宽敞的那间屋前,拍着胸脯表示,待到了蔚山境内便稍稍改道,陪宁缺回一趟山门,去办理相关业务。
回到自己的屋前,宁缺稍稍犹豫,推门而入。
“宁大哥!~”
本该与宁曦、陈佳同住的钱莹儿,正手足无措,目光闪烁的站在屋内。
她只着一袭单薄的素白罗裙,襟口半开,酥雪半掩,袒露一抹白腻,高挑婀娜的身段,该丰腴处却毫不含糊,腰间一根青色丝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一抹浑圆。
“你怎么在这。”宁缺明知故问。
“承蒙宁大哥庇佑,莹儿无以为报,只能侍奉左右。”
说到侍奉,已是双颊飞霞,声音微颤,却仍然强忍羞涩,贴身上前,探向宁缺腰间的束带。
宁缺深知,想要让她融入宁家,迟早也要走这一步。
立即丢下一个隔音罩,在钱莹儿略显笨拙的摆弄下,半推半就……
年轻的身体,总有无处安放的烦恼。
虽然有清心凝神的符咒,化解某些烦恼,可当道袍被解开的那一刻,清心符阵便已然失效,无处宣泄的冲动再也按捺不住。
这一刻,宁缺早已将修道,修心等字眼抛诸脑后,甚至有些痴迷其中。
月明星稀,有御风符阵防护,四周寂静无声。
只有驮兽两翼的飞膜,有节奏的震动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