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祥冲出祖宅,冲天虹光的源头,确实就是陈炼。
陈炼再一次成就武体,同样引发天地异象,与前一次浩大骇人的异象不同,这一次的异象,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美!
陈炼身上不仅有五色光华流光溢彩,还散发着类似于花蜜一般的甜美气息,引来了无数的彩蝶,在他周围翩翩起舞。
陈炼所坐着的那一片土地,原本只有杂草和黄色小野花,如今竟然繁花盛放,色彩各异美不胜收。
池塘里养着的鱼儿,纷纷聚拢到陈炼这边,不时跃出水面,其中竟然还有一条金色鲤鱼。
池塘所养的鱼,纯粹就是供本族人食用的鲩鱼、鲫鱼、鲤鱼。
那不过是普通的河鲤,都是土黄发黑的颜色。那条金色的锦鲤,显然是因陈炼破境,产生了异变。
最神奇的,还是塘边的那株老柳树!
它竟然开花了!
柳树本来就是会开花的,但因为花小、不香、颜色为浅绿色,所以一般都被人们忽略。
但此时柳树所开的花朵,并非寻常开的绿色小花,而是与虹光同色的五彩奇葩!
陈景祥看得目瞪口呆,整个人愣住了,隔了好久,才慎慎地说了一句:“难道是祖宗显灵了?”
二婶来到陈景祥身后,问道:“要不要咱们现在就去祖坟那儿,看看冒青烟了没有?”
“祖坟冒青烟,这只是一个比喻而已,你以为真的会冒啊?”陈景祥怼了二婶一句。
二婶不悦地撇撇嘴,再道:“我以前听说这小子是个废物,但他如今闹出这么大动静,看着不像是废物呀!”
陈景祥得意地道:“咱们姓陈的,再废物又能废到哪里去?”
“对呀,你们姓陈的,最废也就废成你那样了!”二婶回怼了陈景祥一句。
陈景祥一时语塞,恼怒地骂了一句:“庸妇,你懂个屁!”
隔了一会儿,二婶又问:“破境能引发异象的,都是厉害的狠角色,那现在陈炼与陈修,哪个厉害啊?”
“陈炼破境,也不过武体境,再狠也狠不过灵武境的陈修。”陈景祥叹息了一声,再道:“可惜陈炼和陈修,只能活一个。不然咱们陈家有这一门双子,就不用再当别人的藩属,仰人鼻息!
若不是大嫂善妒,闹出当年那码子破事,他们兄弟就不至于搞得兄弟相残,哎……”
“你现在是想趁机说服老娘,允许你纳妾了?”二婶怪笑着,揪起了陈景祥的耳朵。
“娘子饶命,哎呦,痛!痛!”
陈景祥资质一般,修为还算可以,二婶不曾修行,是个普通人,但这并不妨碍陈景祥畏内。
任何春色,都美不过陈炼破境的景象,陈氏祖宅门前,聚集起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
吴春花走到陈炼身旁,背着双手站着,就凭那肉山一般的庞大身躯,不怒自威。
陈炼与陈修兄弟相残,吴太君无力阻止,但她却不允许他人妨碍陈炼破境。
陈修和王夫人翌日中午才到。
陈修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背着一支长长的物体,用锦帛包裹着,显然就是破军枪。
王夫人坐在豪华的双马马车里,后方还有一大队护卫和仆人,押送着大量用来祭祖的供品。
刚进了清德县的牌坊,便有人给陈修通风报信。
陈修听完后,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再回马走到马车旁,隔着车帘与王夫人说道:“娘,祖宅那儿有稀奇的景象,孩儿先走一步,去凑凑热闹。”
王夫人不以为意,随口应了一声:“去吧。”
陈修离开队伍之后,王夫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头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便探出手,唤来了护卫统领——黄怀忠的父亲黄振龙。
黄振龙上前问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祖宅那边该是出了变故,我赶过去看看怎么回事,队伍由你来带。”
“属下领命。”
陈修还未到祖宅,远远的就看见了虹光。
陈修知道是陈炼引发的异象,随即嘴角微微扬起,揶揄道:“好弟弟呀!千万不要像上次那般失败了,否则为兄会很失望!”
看到陈修到来,围观的人群各自散开。
陈修先骑马到祖宅门前,让门房为他牵马到马厩,然后再走到陈炼面前。
至此,陈炼入定恰好一天一夜,刚好完成破境。
虹光缓缓消散,陈炼站了起来,落下他身上的彩蝶纷纷起舞,就如同陈修稍前所言,确实是一番奇景。
“好弟弟,这次没有失败吧?”陈修用嘲弄的口吻笑着问道。
“还行吧!”陈炼敷衍了一句。
陈炼如此态度,陈修并不恼怒,脸上依然挂着和煦的笑容,道:“就算你破境成功,那也不过是武体境初阶,你以为能赢得了我吗?”
陈炼也笑着回道:“确实不能,所以,我打算再破一境。”
陈炼的话,引来围观的人们一阵哄笑,陈修也大笑了起来。
陈炼所言如此荒谬,就连那些平常只种地不修行的农夫,都晓得绝不可能!
笑过后,陈修再道:“未成武体,如何洗髓?不曾洗髓,又怎么可能晋升灵武境?就算是吹牛也不是这么吹的!”
“你又如何断定不能?”陈炼冷哼一声,再道:“不要用你陈修的见识,来猜度我陈炼的手段,我与你不是同一个层面上的人。”
这种话,本该是陈修对陈炼说的,如此被陈炼抢白,陈修顿时恼火起来。
陈炼根本不给陈修反驳的机会,立刻转过身去,对吴春花说道:“花大娘,请你给我准备些饭菜,我吃饱了要继续破境。”
“二少爷真的要破境?”吴春花狐疑地问。
陈炼十分笃定道:“当然了!”
“就在这儿吃?”
“此处风景好,吃得舒心。”
因为侯府的队伍今天会到,祖宅里本就为这些人准备了好酒好菜,吴春花便给陈炼分出一些,用食盒装着端出来。
陈炼就坐在塘边吃饭,还时不时夹块肉,丢池塘里喂鱼。
此时王夫人也到了,看到陈炼,立刻意识到陈修口中的奇景与陈炼有关,便问陈修道:“那小子闹出了什么奇景?”
“他破境弄出了些许动静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修如此隐瞒,一方面是不愿承认陈炼的实力,另一方面是不想娘亲担心。
就算此时陈炼只是在吃饭,依然有不少人留在这儿看热闹。假若仅仅是‘些许动静’,如何会引来这么多人围观?
王夫人精明过人,陈修又是她的儿子,知子莫若母,陈修如何能骗得过她!
王夫人的表情变得阴冷异常,恨恨道:“当年就不该放过那贱人和这个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