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衷令众人停下,且让一人悄声前去探查情况。
没多久那名侍卫来报:“殿下,前方有车马被一群看似山贼的人团团围住。山贼约三十来人,被围住的那方有护卫十几人,车内有女眷。”
司马衷对这名侍卫的回答十分满意,他想知道的问题还未等他细问,这名侍卫都说到了。
“你叫什么名字?”司马衷闻道。
“禀殿下,属下名叫吴峰。”那侍卫铿锵有力地答道。
贼人一方虽有三十来人,但想必都是些乌合之众,他这边有侍卫二十人,都是经过训练的,再加上被围困的还有十几个护卫,对付那伙贼人应当不是问题。
而且这样的事既然他遇到就不可能不管,于是随即命令众人去解救被围困之人。
不一会儿司马衷便带着人赶到另一条岔路上,只见有三辆牛车被围困其中,看牛车的装饰就知道里面之人非富即贵,难怪会被贼人盯上。
牛车均已被损坏,无法前行。车内隐约可以看到女眷的身影,正是因此她们无法弃车而逃,倘若她们露脸只会让贼人更加垂涎。
在他们来之前,一个看似管家的中年男子与贼人交涉过。他向对方表明,他们愿意将所有的钱财留下,只求让他们离去。本来为首的贼人已经同意了,毕竟他们只为求财,但其中有一个贼人不知对那贼首说了些什么,令他又反悔了,他想让他们将女人跟钱财留下。
“大胆!你可知这车里坐的是谁?竟敢提这样的要求!”中年男人怒道。
“哦?看样子里面的人大有来头,你倒是说说里面的人是谁?”贼人弹了弹自己的刀刃,望向那辆牛车道。
中年男人正欲开口,最前面那辆车内之人喝止道:“祥叔!慎言!”
祥叔被喝止之后立马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这是伙亡命之徒,越是显贵的人他们恐怕越不会放过,想借此勒索更多的财物。
那贼首听得真切,虽然只有四个字,但足以勾起他的兴趣,他越发想要看看里面的人到底是谁,长什么样。
“不让说是吧?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们开口!”贼首笑眯眯地说着,转而命令道:“车上女人留下,其余的给我杀!”
贼人们早就想动手了,听到命令立马杀了过去。护卫们力又不逮,很快便被杀七零八落。
这时司马衷赶到了,侍卫们的战斗力还是要强上贼人们好多,一番激战之后除了少数几人,其余的皆已伏诛。
那贼首果然有几分本事,虽然身量不高,但手握一把大刀,左杀右砍,旁人都近不了他的身。
眼看着己方的人将要死个干净,他先是朝着司马衷的方向杀来,因为他看众人站的位置就知道司马衷是这群侍卫的头。
保护司马衷的安危是侍卫们最重要的职责,他们自然不能让贼人伤了司马衷分毫,于是纷纷杀向这边。不料那贼人使了招声东击西,原来他的目标并不是司马衷,最前面那辆牛车里面的人。方才她出言喝止那中年男人,证明她是这群人中地位最高之人。
现在只有两个护卫护在那辆牛车旁,那贼首一刀一个结果了他们,将牛车的棚子劈了开。
立面坐着三人,很明显中间坐的那人身份最为贵重,另外两个应是随行伺候的丫鬟,现在已吓得尖声惊叫,手足无措。那贼首伸手就朝着中间那位女子抓去,不料他的胳膊突然一痛,原来中间那女子拿着匕首朝他狠狠刺了一刀。
“你个臭娘儿们!竟敢刺伤我!”这点小伤对那贼首来说算不了什么,他嘴里骂着,手也没停下,还是将那女子抓了出来。
然后方才被那女子刺了一下还是将他阻了阻,这倒给了那些侍卫们反应的时间,他将那女子抓到手的同时背后也被吴峰刺了一剑。这一剑自然比那女子那一刺厉害得多,直接将他刺成重伤。但他依然紧紧地将那女子抓在手中,且顺势滚到了牛车旁,将那女子挡在了身前。
“卫湘!”司马衷看清了那女子的相貌后惊呼道。
卫湘自然也看到了司马衷。虽然遇到他代表着她极有可能得救,但在这种境地下她实在不想看到他,又让他见到了自己的落魄。且自己变相地拒绝过他,她到现在都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因此她别过了脸并不看司马衷。
那贼首自然听到了司马衷那边的动静,于是喊道:“你们谁敢过来我就一刀结果了她!”
司马衷闻言立马下令道:“不可妄动!”
“看来你就是他们的头,让他们都退下,离我十丈远,不然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就没命了!”贼首将刀架在了卫湘的脖子上,看向司马衷道。
看着卫湘脖子上都被刀刃压出了一道细细的血印,司马衷只得依他所言。他也知道自己表现得对卫湘越是紧张,那贼人越是会用她来要挟他,但是这种情况下他没办法淡然处之。
这时卫湘说话了,“你所要的只不过是个人质,如今我已在你手中,可否让我的两名侍女离开?”另外两辆牛车的女眷已经趁乱被侍卫们护着逃到了司马衷这边。
兰草、翠竹这两名侍女只是不停地哭着喊女郎。她们哪见过这种阵仗,之前被何绥为难已经是她们遇到过的最可怕的事情了,现在可是随时都会没命的。
“小娘儿们死到临头还有空想着别人,也罢,看在你有胆子刺我的份上,我就放过她们。”其实是留那两个丫鬟在身边对他也没什么用,还要让他分心留神。
“你放了她,我就放你走!”司马衷朝那贼人喊话道。
“呸!我信你个鬼!瞧你这架势就知道你定是什么高官的儿子或孙子,才有这么多兵护卫你。你们做官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良心都是被狗吃了的!”贼人骂道。
“那你的良心呢?我的那些护卫不是一样被你杀了!”卫湘红着眼质问道:“他们并不是高官子弟。”
贼人被问得一愣,架在卫湘脖子上的刀都轻轻动了动,然后又恶狠狠地说道:“他们活该!谁让他们为你们这些做官的或者世家大族做事,做你们的走狗!”
“为何如此仇恨他们?你是与他们有什么过节吗?”卫湘问道。
他们怎么还聊上了!司马衷在那里看着干着急,又不敢过多地刺激那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