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话,谢宁瑶不是不动容,她垂着脑袋道,“我那边的局势也很危急,我还差点做错了事情,害了城中百姓”。
陆曜将她拥入自己怀中,手插入她的发丝中,“没事,现在我在你身边,天塌下来有我扛呢,你只管站一旁看我扛天就好”。
陆曜的肢体每次表达对谢宁瑶的亲近时,她都会拒绝,但这次她没有,反而更朝他怀中钻了钻,头埋入他的胸膛,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幸好你在。刚才我真恨自己不能立刻死了”。
谢宁瑶的动作让陆曜更不淡定了。请问喜欢的女子在怀,如何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原因是怕她生气。陆曜身子僵成铁杵,但双手还是一下下温柔的梳着她的头发,“我们肯定能逃出去的”。
谢宁瑶从他怀中起身,突然执起他的胳膊,在他的伤口处吹了吹,“还疼不疼了?你受苦了”。
细风吹拂过自己的伤口,带来一丝痒意,随后他的心口仿佛如千万只蚂蚁爬过一般,痒的不行。
陆曜收回自己的胳膊,“不疼了,我是男人嘛,不能喊疼的”。
谢宁瑶白了他一眼。
陆曜挠着头道“媳妇,咱们得演戏,不能让外面小兵看出端倪”。
谢宁瑶有些别扭,红着脸道,“我不会”。
陆曜豪气道,“我会,你躺在那里出一个人就行”。
谢宁瑶不愿。
“被发现咱们都得死”。
谢宁瑶不情不愿的躺在床上,陆曜虚趴在她身上,伸手将她的衣服朝肩头两边扒开一下,雪白的肌肤间一条弧度若隐若现。
这不是为了演戏,纯粹是为了自己一饱眼福。
陆曜抓住谢宁瑶推拒的手,“若是这次我们平安回去,是要成亲的,你身上什么地方我都可以看,害羞什么?”
谢宁瑶愤怒道,“你若再乱说,我撕烂你的嘴。给我好好演你的戏”。
“媳妇,叫”。
谢宁瑶一头雾水,“我不会。你不是说我出个人就行了吗?自己叫”。
陆曜无语,看来他媳妇平日里没有偷看色情话本。
谢宁瑶伸手去掐陆曜的腰。
陆曜痛呼出声。
“叫的娘气一点,我们能不能活靠你了”,谢宁瑶嘱咐。
随后谢宁瑶彻底下了狠手,死命的掐陆曜,仿佛不用力的掐,他们真的不能出去了一样。
陆曜欲哭无泪的表示,他媳妇真的太野蛮了。
“陆曜,你会恨我吗?若不是我非要你陪我出来,你也不会遇到危险”。
“肯定不会。我又不是个小孩子做事没有判断力,我既然选择出来,那所有后果都让自己承担。而且出来看看挺好的,你不要想那么多”。
“媳妇,我跟你说个事?”
“嗯?”
“我撑不住了,我好累”,陆曜话音刚落,整个身子突然压在了谢宁瑶的身上,两人身体的曲线严丝合缝的挨在了一起。
两人脑袋瞬间炸了,温度瞬间升高,此时此刻细细蜜蜜的丝仿佛将两人紧紧捆在一起,让他们无法呼吸,他们望着彼此的面容,心中有一瞬间是空的,只眼中满满都是对方。
谢宁瑶一把将陆曜推开,“滚开,再借机占我便宜,剁了你。”刚才怎么就鬼迷心窍了,明知道上方这个鬼东西没安好心,就和心甘情愿的陪他演戏。
色心病狂的陆曜被抓包,尴尬的笑了笑。
他躺在谢宁瑶身侧,对她道,“媳妇,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也不能怪我,我不想当王八蛋”。
谢宁瑶继续掐他,“那你就去当王八蛋”。
两个小兵又在门外议论“进去那俩女人长得那么好看,声音跟男人似的,你别说,还真的挺让人热血沸腾的”。
“床底下那个人怎么办?”
陆曜道,“我也不知道”。
“我们先在这待到晚上,趁着去河边洗澡的功夫逃”。
突然门外响起声音。
“河柳将军有事找小可汗”。
小兵道,“小可汗现在有事不能见”。
陆曜再次趴在谢宁瑶身上,双眼紧盯着外面到动静。
突然一只手放在了营帐上,陆曜当即拿起一旁的茶杯,声音低沉道,“滚”。
那声滚混合着茶杯掉地的声音,也没有让他们觉得异常。且来人掀开帘子的一刹那,看见了床上的两个人影,顿时明白了小可汗在做什么,也不敢再来打扰。
听见那人的脚步声走远。陆曜翻身躺在一旁,他的额头沁出细小的汗珠,胸口不停的起伏。
从离开京城的那一刻起,他所经历的都是万分凶险的事,一不留神就要掉脑袋。
谢宁瑶抬手擦去他额上的汗,突然抬起身子抱了抱他,“别怕,别怕”。
陆曜小声道,“嗯,我不怕”。
谢宁瑶道,“我好像今天才重新认识你。从前我总觉得你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无赖,整日里粘着我,很烦很烦。哪天不看见你,我能高兴一天。但今天才发现,是我想岔了,你很勇敢,也很有担当。原来你说你会保护我,我真的不信,只当你爱吹牛逼。如今才发现是真的”。
陆曜叹息道,“自从你哥哥被调到边境,你就没有与我好好说过一句话。谈何了解我?我们之间错过了好多日子。不过今天听你这么说,我真的真的很开心,就算是立刻死了也甘愿”,他抓住谢宁瑶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
其实现在想想嫁你也挺好。这句话被谢宁瑶埋在心底。她露出一个笑脸。
“你这次出来带了多少两银子?”
陆曜道,“五千俩,是我全部的私房钱了”。
“你爹平日里没少贪啊?我全身的家当才五十两”。
“我外公吧罢官后,就去做生意了,官当的不怎样,做生意赚钱倒是一把好手”。
“你那五千两得拿出来了,我在城中许了诺,谁要是能杀一个蒙古兵,赏五十俩”。
陆曜叹息道,“唉,好心痛。不过媳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说罢陆曜下了床将抬进来的那桶水嚯嚯了。
外面俩小兵听到水声,又笑着对视一眼。
做完这些后,他将鸿炎拉了出来,将他放到床上,与谢宁瑶小声商议,“他怎么办?”
谢宁瑶道,“得杀了,主将被杀,小兵肯定没有斗争”。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你来?”
谢宁瑶先摇头,“我没杀过你,我不敢,你再来的路上不是杀了两个蒙古兵吗?”
陆曜陷入回忆,他是在路上遇到了两个蒙古兵,但他没杀他们呀?
他先是讨饶一番,求那两个蒙古兵放过他,互不干扰最好。但那两个蒙古兵不依不饶,也不跟他废话,驾着马就要上来砍他。他费了好大的劲才躲过他们的攻击。
也不是打不过他们,就是不敢杀人。幸好他来的时候怕出事带了迷药,然后他就将那俩兵迷晕了,将他们脱个精光,把他们的马赶跑了,想着这样他们就回不来了吧?
这下吹牛真的吹大发了。
但他们动作确实得快些,马上就要天黑了,天黑就不好行事了。
于是陆曜咽了咽口水,装作平静道,“我来就我来,小爷还没怕过什么呢,你躲远些”。
他将鸿炎翻了个身子,脸朝里,背朝外,然后自己趴在床里面,伸手在鸿炎的胸膛摸索,心到底在哪呢?他没学过医,他也不知道啊?
最后他手停在一块,这里心跳最快,应该是这里了,他深呼吸一口气,暗中给自己加了无数的勇气,手紧紧的捏住匕首,然后捅下去。
鲜血飞溅,溅到他的脸上,望着那抹刺目的红,他瞳孔缩了缩,身子抖了抖,但最终他抑制住自己的害怕,告诉自己,没关系的,这只是一个开始。
他将视线投向一旁的谢宁瑶身上。这趟旅途注定是要见血的。不学会杀人,如何保护她?
在京城当了二十一年的太平纨绔,他也该成长了。
仿佛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最后他真的不怕了。他下床将自己脸上的鲜血洗了洗,又随意的擦了擦。
谢宁瑶来到他身边,看了他一眼,随后柔软温热的指腹在他喉结上划过,带出一点血迹。
一股电流瞬间击中了陆曜。他从后环抱住谢宁瑶的身子,双手紧紧搂住他的纤腰,嘴唇覆在她耳垂旁,轻轻道,“等我们回去你得嫁给我”。
温柔的呼吸喷洒在谢宁瑶耳边,让她身子抖了抖,“咱爹不是为你做过主了吗?急什么?”
天空逐渐昏暗,陆曜将谢宁瑶的衣服撕的碎了些,让她披在身上。随后他回到床边,叹了口气,弯起五指朝鸿炎的后背刮去。
瞬间几个鲜红的刮痕就出现在他的背上。
陆曜感叹他真是又当男又当女。杀人的事他来,搞男女色情这档子事还得他来。
不过谁让他媳妇是个纯情善良的小仙女呢?
他又从怀中掏出一瓶香露,洒在床边。
谢宁瑶道,“东西还挺多?”
陆曜道,“军营里的姐姐们给了一整套”。
随后两人并肩走了出来。
小兵问,“干什么去?”
又是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瞬间。
陆曜答,“小可汗陪我们姐妹玩了一个下午,这会累的睡着了,让我们姐妹俩去河边洗洗,省的身上臭了,熏到他”。
小兵将大帐掀开,首先是冲入鼻尖的浓郁香气,接着是映入眼帘的鸿炎满是指甲刮痕的背部,小兵放下帘帐,哦了一声,叫来两个人看着他们,“早去早回,要是小可汗醒来找不到人,我们可不替你担待”。
陆曜道,“一定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