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脉觉醒

第二天,陈昊天和陈能父子两人早早地沐浴更衣,到正午时分才隆重地开启祠堂,祠堂边虽空无一人,但四周都暗藏着黑衣卫,陈能见祠堂内有十一幅画像,每幅画像下都有一块牌匾,四边香烛通明,耳边传来了父亲的声音;“这是我们陈家十一位先祖,你依次跪下叩头吧。”

陈能对着第一幅画像看去,只见画中是一位头戴方士巾的文士,白衣飘飘,手中一把折扇,看上去像个赶考的书生,再看牌匾上的名字,“陈逸飞”陈能心中说道,然后“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第二幅画像是一位络腮胡须的大汉,双眼突出,单手举着一柄斧头,一脸的凶相,“陈达,这位先祖看上去是个狠人。”陈能心里说着跪下叩了三个响头。第三位第四位···,他一位一位地看过去,一位一位地跪拜叩头,直到最后一位,“陈宇,看上去英姿勃勃,背上背着一把宝剑,像个剑客。”陈能暗道,一路叩头下来,他最喜欢的竟然是第二位和最后一位先祖,要么做个恶人,要么做个好人,第二位先祖在他心中已是个大恶人。

“有什么感受吗?”陈昊天随着儿子叩完头,他也上完了香。

“感受?”陈能摸了摸额头道,“就是这里好疼,还有早饭都不让吃,现在肚子咕咕叫了。”语气颇有些埋怨。

陈昊天叹息一声,固然心中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到他这一代,已是整整三代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感应到列为先祖的气息,好在还有二次机会,只是第一次感应不到,那后面二次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心底再次一叹,难道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看看一脸虔诚模样的儿子,他知道这儿子在他和他母亲面前是,要多么乖巧就多么乖巧,只是一但离开了两人的视线,那就是放飞的野鸭。

陈兵被身上一阵的酸痛痛醒了过来,篝火早已熄灭,山洞中已有光线射入,他伸出右手刚想揉揉眼睛,却被自己的手吓了一跳,那上面结了一层厚厚的黑垢,而后他闻到自己身上传来的阵阵恶臭,坐起身,他低头看见自己的衣服上也沾满了一层黑黑的污垢,睡了一晚,怎么会这样子,陈兵懵了,他努力回想昨晚睡觉的事,好像是做了个梦,梦见山洞中有一道白光闪过,其他的再也想不起来了。

陈兵冲出山洞,来到溪流边,也不脱去衣衫,一个猛子跳入水中,半个小时后,他洗净衣衫和身子上的污垢,然后躺在一块大石上,望着天上的太阳,感觉不那么刺眼,他再转头看向右侧,那里有一只蜜蜂正在一朵小白花上采蜜,那煽动的翅膀在陈兵眼中清晰可见,咦,这蜜蜂和平时看到的不一样,陈兵暗想,再定睛看去,那蜜蜂离他有十数丈之远,而那“嗡嗡”的蜂鸣声清楚地传来,他吃了一惊,这又是怎么回事?此时他已站在石头上,怔怔地看着那采完蜜后远去的蜜蜂。

陈兵回到山洞,背上牛皮袋,挂好弓箭,走到洞口边,又转身看了看,他听到了流水声,这流水声不是外边溪流的潺潺声,而是山洞里边的,他摸了摸牛皮袋,虽然山岭中温度比外面低十几度,但这六月的天,他怕野猪肉会变坏,那他就白费力了,按下好奇心,身子一纵,他已出了山洞。

这速度这身子,陈兵再次吃惊,他感觉背着百斤重的野猪毫无吃力,而且整个身体轻松了许多,双脚迈开间更是比平时快了数倍之余,来时用了三个多时辰,回到家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放好猎物和弓箭,陈兵快步来到东边草屋前,跪下恭声道;“孩儿昨晚在山上住了一晚,打的一只野猪回来,母亲一切安好。”

“我不劳你关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既然打了头野猪,就去镇上再换些莲子回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出,语气有些冷漠。

“好的,母亲。”陈兵叩了个头,起身离去。

到了自己的屋子,陈兵想了想家里还缺什么,此时离天黑还有二个时辰左右,以他现在的脚力,不用半个时辰就能从莲花镇来回,背起牛皮袋,抓起弓箭,陈兵朝着莲花镇方向而去。

半响,东边的木门被打开,一个身穿蓝衫,身材婀娜的女子走了出来,她的脸上戴着黑色的面巾,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如一泓秋水,她看了看陈兵离开的方向,心中莫名升起一种感觉,他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这种感觉随着她站立越来越强烈,难道是他长大了还是?忽然她身子一怔,她来这里已是十年了,那他今年不就是十岁了吗?她内心再次震动,一些影像在被她埋没的记忆中又回想了起来,‘别看我不如你,但我的祖上却是伟大的存在,可惜我十岁那年没能觉醒祖上血脉,否则我早就君临整个银月大陆了。’

‘你只会撒谎,还三心二意,如果那一天你辜负了我,我会让你痛苦一辈子。’

‘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辜负你呢?将来我一定会娶你为妻,做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

“骗子。”女子想到这里轻轻地低语骂了声,语气中满是愤恨,她抬起头暗想,难道是他血脉觉醒了,所以能给她这种感觉,她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忍不住又出口骂了一声;“倒是生了个好儿子。”等陈兵从镇上回来她要好好问上一问。

蓝衫女子刚想回到屋子,突地身子一滞,一个黑衣人从数丈外的树林中冒出,他见女子注视着他,“喋喋”怪笑道;“蓝仙子,想不到你躲在这穷山恶水中,害得我找了你整整五年,老天不负有心人,果然给我找到了。”说罢,右手一扬,三把飞刀直接取对方胸腹间要害。

蓝衫女子扭身躲过,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她娇喝道;“赤炎妖道,你的相好呢?是不是上次已被老娘击毙了,还有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赤炎道人向前走了几步,左脸上竟有一道从眉心到鼻梁处的剑疤,此时他闻言,一张马脸更加狰狞,“今天我不把你魂魄炼烧百年,我就不是赤炎双煞。”双手一拍,四周温度顿时升高。

蓝衫女子不等对方近身,左手一抽,一柄软剑在手,剑尖直刺对方掌心,赤炎道人暗笑,他已把赤炎掌修炼到了第八重,比起当年他的实力何止提高一倍。

剑出,蓝衫女子就觉得不妙,对手浑厚的掌力根本不是她能抵挡的,那种炙热感仿佛要融化她的一切,体内真元尽出,还是一口鲜血喷出,如是之前的伤势好透了,她虽不能胜这妖道,但逃跑还是可以的,现在却是伤上加伤。

“嘿嘿,当年你虽然杀了我的婆娘,但也身受重伤,到现在伤势还没恢复吧,今天我要为我婆娘报仇。”后面一句说得咬牙切齿,他气势暴涨,已完全锁住了对方的退路。

蓝衫女子见状,心底暗叹,最终还是没能去见那负心汉一面,正当她聚集体内所有真元来个鱼死网破之时,一支箭从侧边茂密的树林中射出,而赤炎道人几乎百分百的精力放在对手身上,一是防止对手逃跑,二是防对手拼命,在稳赢的情况下他才不想受伤,却不知一支利箭向他射来,他一惊,想不到树林中还有人向他偷袭。

蓝衫女子见对手一愣神的功夫,上前一剑全力劈出,等真元将尽,一个闪身退进草屋,瞬间的进退和飞来的箭,让赤炎道人大怒,他随手一挥,击飞箭矢,跟着身影闪过,单掌轰向草屋,草屋轰然倒塌,屋里那还有蓝衫女子的身影,在里墙边有一个黝黑的洞口,赤炎道人看着来箭方向,微一迟疑,双掌护胸跳进了洞口。

追出两三里地,赤炎道人已出洞口,眼前的是荒山野岭,他看了看四周,那里有什么脚印和枝条折断的痕迹,这里根本没人来过,被骗了,他马上醒悟到,否则一个受伤的女子他会追不上,一定是那女子打开洞口后,就躲在一边,等他进入洞中,她再另选方向逃离了。

赤炎道人大吼一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转身一掌把洞口毁去,如果不是那突如其来的那一箭,那女子怎么能从他手里逃掉,那小子应该被他一掌打死了吧,倒是便宜了他,赤炎道人看准莲花镇的方向,身影一展,已消失在原地。

陈兵整个人趴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悠悠醒来,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浑身骨骼像是散了架似的,他抬起头,嘴角还有一丝血迹,想到母亲的安危,他顾不得身体酸痛,忙爬起了身,踉跄着来到倒塌的茅草屋,“母亲,你在哪里啊?”他大叫出声,此时天色已暗,只有呼呼的风声吹过他的衣衫。

“臭道人,我母亲要是有个好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陈兵暗暗说道,他原本去莲花镇,只是跑出数里之地,就遇上了赤炎道人,赤炎道人见他身法奇快,轻“咦”了声,而陈兵也看清了他的长相,好凶相的道人,两人擦身而过时,陈兵却是心头一跳,这条小路平时根本没有人走,今天这道人向着他家方向而去,他赶忙停下脚步,回转了身追向道人,他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如果不是他冷箭偷袭,他母亲的命怕真的要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