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尾正雄推门而入后,他看到了独自喝着咖啡的中村。与杨小龙和陈天打了个照面,他只觉得这个青少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等等,站住。说你呢。”
陈天:“神尾叔叔,晚上好!刚刚中村舅舅嘱咐了我几句。这位是龙桑,我的好朋友,放心吧。我们出去玩了。”
“喔,是健一君啊,你…,算了,不可能的事。一路小心,今天晚上不太平。”
“好的,我们知道了。”
神尾坐到了中村的对面,也向要了一杯咖啡,外加一份巧克力蛋糕。他们不约相视而笑,都心知肚明,毕竟其他人或许在生死边缘徘徊,他们逃出来喝咖啡,这要是捅到军部,那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杨小龙拉着陈天去了福煦路,经过祁门路(原为公共租界西摩路,43年汪伪政府更名祁门路,46年改为陕西北路使用至今)的时候,遇到了阿兔和薛太太。他们的状态狼狈不堪,显然是出来得非常匆忙。
杨小龙:“阿兔你,你们,怎么回事?”
薛太太:“小龙啊,快别问了,走,先去安全点的地方。再一五一十告诉你。”
那时候霍瑾笙把几具尸体放好,独自到了薛太太的房屋。他破门而入,一通东翻西找,不放过任何一砖一瓦,还真被他找到了几个中共废弃的文件,但他是不知道的。张晓婷把电台藏得很精妙,可惜还是被他找到了,他欣喜若狂。他觉得死几个人无所谓,反正自己是又要立功了,这让他心情大好。
不多时,他们来到新乐路(原为法租界亨利路)上一所天主教堂。教堂里面熄灯了,但还未关闭外大铁门。他们请求看管员让他们躲避仇杀凶犯,看管人同意让他们暂避一时。
在教堂内,四周静悄悄的,很安逸祥和。JA区的战斗还未波及到这里。
杨小龙:“薛太太,请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喝了一杯水后,定了定神,把事情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所有人都沉默了,眼泪落了下来。他们知道晓婷姐姐已经回不来了,她是一个真正的战士,为了革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但现在不是悲伤难过的时候,她的未竟的事业需要他们来继承,在共产主义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前行。
“大家打起精神来。晓婷姐姐的血不能白流。现在不是沉浸在悲伤的时候,眼泪帮不了我们。”
“是啊,小龙说得对。婷婷一定去了天堂,那里有她的爷爷,那里没有战争,我想定是一片祥和之地。”
阿兔把带有花纹的盒子带了出来。他知道这非常非常重要。“大哥,给你。”
“好小子,真有你的。干得好!”杨小龙说完,把盒子倒扣平放在桌上,取出金色怀表,又借了小螺丝刀工具,小心翼翼地拧开怀表上的螺丝,将三个指针放入花纹的凹槽中,最后把插针针尖抵住圆心小孔,一用力,只听到细微的机关声音,锁开了。里面是记录着许多数字的一小叠纸张。“小天儿,这就是陈老爷爷所托付的秘密了吧。你的记忆力好,要记住它们,你可以吗?”
“我可以。这是我的任务,我一定要完成它。”陈天攥紧了自己的小拳头,他知道很多人为了这个军部最高计划已经牺牲了,这是很多人用宝贵的生命换来的,来之不易。
杨小龙把掌心雷交给薛太太,自己使用德制的毛瑟枪,他们守住教堂门两边。阿兔多加点衣服,准备出去给他们望风。这一夜是那么特别,静安寺方向火光冲天,XH区却显得特别平静,或者说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