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预备飞行员训练场内有一间全息投影会议室,里面的全息投影设备可以将授课者的立体形象实时记录下来,同步在其他全息投影会场放映,效果就像演讲者同时在所有会场进行现场演讲。
在阿纳斯塔西娅的命令下,除了执勤人员外,整个舰队的所有人都进入各个会场,等待着赵翼的演讲。
正式和预备舰载机飞行员们在主会场坐得端端正正的,尤其是二中队的幸存者们,眼睛里全透着狂热。
别的会场可就没这么正经了。
后勤部的会场里,莺莺燕燕们入座后,便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
有大胆的姑娘问道:“等会儿全息投影出来的时候,我能跑上去摸一摸赵副队吗?”
安娜说:“全息投影又没有实体,你啥都摸不到的。”
“就是想摸一摸嘛!”
有其他姑娘说:“丽蓓卡,你已经结婚了,小心你老公知道。”
丽蓓卡振振有词地说:“我就是追个星而已,追星能有什么错呢?我又没有像某些人一样写了求爱信送到赵副队病房,结果石沉大海。”
又有一个姑娘说:“安娜部长,我可以上去和赵副队的全息投影合个照吗?”
安娜抬手按了按额头,说:“全息投影的光源分布在四面八方,你站上去,你的身体就会挡住一部分光,投影的完整性就被破坏掉了。”
“只是成像会模糊一点而已呀,没有太大关系的。”姑娘撒娇地说:“好部长,你就让我上去合个影吧。”
“想合影,他去妇联视察的时候你可以找他呀。干嘛非得找个全息投影合影?”
“我害怕和真人合影的时候,心跳声会泄露了我的秘密。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点的好。”
于是周围又是笑声一片。
电子信息部的会场里,所有人员已经就位,忽然谢晓诺从门口走了进来。
维克多利亚部长连忙起身,走上去:“谢首席,你怎么来了?”
谢晓诺穿着一身研究服,说:“我还在搞破解呢,有个事想找人帮忙,结果发现人都不在,问了值班人员才知道大家都来听赵副队讲课了。怎么没人通知我一下呀?”
维克多利亚笑着说:“赵副队的授课内容是关于生死的抉择,是针对上次入侵时出现的几个怯战人员进行的授课。你手里的研究项目重要,也不属于舰上编制,就没让她们打扰你。”
这位谢首席性子傲,等闲小事拿去打扰人家,真的是会挨骂的。
维克多利亚本以为解释了之后谢晓诺就会离开,没想到对方竟然说:“那我也留下来听一听吧,偶尔换换脑子也不错。”
维克多利亚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她立即反应过来,让人在自己旁边给谢晓诺加上一个座位,并且摆上席卡。
看着谢晓诺,她在心里八卦道:谢首席居然也会像普通女孩子一样追星吗?还以为她除了科研,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谢晓诺对她的揣测毫无所觉,就算知道了也不感兴趣。
在她的眼里,世界被分成两条线,天才和天才以下。
天才们就像一个个孤岛,被天才以下的世界包围着。
天才以下的世界是毫无价值的,他们只会重复着毫无意义的工作,思考着毫无意义的问题,浪费了这个宇宙巨量的资源,唯一的价值是为天才们提供了供养。
能遇到另一个天才不容易,所以真遇到另一个天才之后,无需在意彼此之间专业的距离到底有多远,即使专业不对口,天才之间思维的碰撞也可以激发出无限火花,远胜过和同专业的俗人们交流。
登陆突击舰上,上千名陆战队员坐在大礼堂里准备观看演讲。
安德烈准将问道:“咱们陆战队所有会场都准备完毕了吗?”
一名参谋站了起来:“报告支队长,全体18417名陆战队员,除633人执勤外,其余人员已全部进入会场,等待授课开始。”
安德烈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说:“都吩咐下去,好好听!我这个小老弟,胆识过人,才智卓绝,是个英雄!能听他讲这么一课,是你们的造化!”
参谋立正,敬礼:“是,支队长!我一定会把您的指示传递给所有人员。”
参谋去传话了,安德烈则对周围的人说:“我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拎着一挺20MM重机枪就敢硬冲一群基因调制兽,居然还赢了。真他娘的厉害!”
一名军官不服气地说:“支队长,这帮邪教徒自己弄出来的基因调制兽和联邦海军陆战队的调制兽可不一样,它们没有自行思考能力,完全依赖于操作员的操作,因此操作员离不了太远。这个弱点太致命了,所以都是基因调制兽,对付起来难度可完全不一样。”
安德烈不屑地说:“那他冲上去的时候知道吗?我现在给你一挺20MM重机枪,让你去冲一堆基因调制兽,你去吗?”
那军官顿时说不出话来。
“而且人家的专业是开太空战机的,又不靠陆战吃饭!舰载机联队的那几个老飞对他也佩服得很,说他敢丢什么鱼雷,一枚就能灭掉一颗行星的那种。”
“可不是谁都能让那帮子眼睛长天上的老飞服气的!”
看手下已经完全不说话了,安德烈说:“好好听吧,我很好奇,像他这样的人物到底会讲什么。”
另一个军官说:“说实在的,支队长,他打仗确实厉害,咱没得说。可这个题目就在这里,他能讲出什么东西呢?我估摸着也就是陈词滥调讲讲,再加一些个人的经历罢了。”
安德烈笑骂道:“你以为人家是我们陆战队的这帮大老粗啊?他们学的那些课程,我也听过,听都听不懂!”
军官说:“不,不是这个意思。赵副队如今风头正劲,对赵副队来说,一堂政工课讲好了不过是锦上添花,出点岔子却会被人利用,不值当。他肯定会求稳的。”
安德烈沉思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军官说的有道理。他叹息着说:“要是那样,我可就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