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的没错,我所设立的一切前提都是在你的双腿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可是又有谁能够证明你的双腿是真的受伤了呢?”任泽羽似笑非笑的说着,那个表情让徐天感到全身不自在。
“哦?这么说你是说我的腿受伤是假的咯……”很快回过神来的徐天似乎早就猜到任泽羽会这么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从身边拿出了厚厚的一叠纸,有些都已经泛黄了,“这些是我的病例,警察先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呢?”
“病例这玩意又有多可信呢。”任泽羽微微一笑,对徐天提供的所谓的病例显得丝毫不看重,“现在要对一份病例造假真的太简单不过了。”任泽羽想的确实不假,毕竟这个也不是具有绝对的权威性,不过他自己也不确定徐天的病例是否是真的,只能这样诈一诈他,看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可是徐天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掀被子的这个动作居然会成为他暴露的最大一环,他的被子刚刚掀起来的时候,任泽羽就注意到了他的脚底板。
“徐天,我记得你是瘫痪了五年对吧,那也就是意味着你这五年脚都没有碰过地,对吧。”任泽羽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不过还是不动声色的问着。
“没错,你瘫痪了怎么动?”似乎是感觉任泽羽的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价值,徐天没好气的说着。
“是吗?你又撒谎,这是你的第三个谎言,如果你瘫痪了,那你的脚是肯定不能动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脚底的茧子是怎么来的吗?这种集中在脚后跟的茧子是只有走路才能磨出来的,你不要告诉我说这个在床上也能磨出来。”任泽羽毫不客气的揭穿了徐天的谎言,没有留一丝一毫的情面。
“这个……这个茧子……这个……”徐天很明显没有想到任泽羽的观察居然会如此的细致,就这个不留神露出的破绽居然也能被他一下子就抓住了,一时间徐天整个人都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了
“我刚刚在四周看了看,发现这里都很宽敞,根本就没有能够藏东西的地方,所以我猜你的鞋子应该在床下面吧,还有那柄狙击步枪。”任泽羽自言自语的说着,可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捶打在徐天的心头。
“厉害,如果不是知道你的身份,我都怀疑是不是我舅舅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徐天看着把自己猜想都说出来,而且与事实几乎丝毫不差,徐天也不再掩藏了,反而用赞许的眼光看着任泽羽。
“其实我也只是猜想而已,因为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也就只能这样了,不过你能告诉我具体的情况吗?关于你们复仇的,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任泽羽谦虚的说着。
“你让我说什么呢?那就从开头开始说吧,也许说出来我也会解脱很多吧,毕竟背负了这么多的秘密,我也累了。”徐天想了想之后说着,“事情的起因你应该知道了,就是从拆迁开始的。”
“嗯,这件事情我听你们之前的村高官说过,因为石进自己也想脱贫致富是吗?”任泽羽忍不住插嘴。
“切,什么脱贫致富。”徐天对于任泽羽用的这个词显得有些不屑一顾,“只不过是他自己贪婪而已,虽然我没有读过书,可是我也知道就算要拆迁,也应该是按照政府的文件下来,这样对村民的安置以及以后的补偿都要比现在好的多,他只不过是想自己昧着良心发财儿子。”
“可是你的父母他们呢?你怎么就确信一定是石进下手的?”任泽羽突然想到了这个,他担心徐天是毫无证据滥杀无辜,这样一个当兵的好苗子任泽羽不忍心就这样让他的才华全部都丢在了昏暗的监狱里,他更想的是那个石进来杀人灭口最后被徐天自卫不当失手杀死,这样对他的刑罚也许会更轻一点,可是任泽羽知道这一切都不太可能了。
“其实我本来也是不知道的,那天,我爸妈让我在家里做好饭菜,说他们带着姥爷姥姥一起去上访说晚上就会回来,我就听他们的话,做了饭,在家里等啊等,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我爸妈还是没有回来,甚至连消息都没传回来。直到有一天,彩儿回来了,那些一个我妈衣服上的扣子,因为这件衣服是彩儿去城里买给我妈的,所以她也认识。”
“可是林彩儿她是在哪里看到这个扣子的,这么小的东西似乎也不容易发现吧。”任泽羽发现了一个常人不容易看见的点。
听见了任泽羽的话,徐天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安妮他上衣的口袋里珍重的拿出了一枚已经有些破损的纽扣,可是上面的水钻还是清晰可见,任泽羽看见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他知道这种扣子只要光线的角度适合的话,就会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所以林彩儿能够看见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秋儿跟我说,她是在村子后山附近看到的,那里多了四个水泥柱子,看样子是刚刚浇筑不久的,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我的心就咯噔了一下,然后我就立刻通知了我舅舅,他从部队里请假回来了,我们一起去那里,结果发现,在那个柱子中,有和我母亲一模一样的衣服碎片。”说到这里,徐天有点泣不成声了。
过了好半天,徐天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然后,我舅舅,我和彩儿三个人的计划就这样开始了,当初我舅舅的退役并不是因为伤病,而是他自己想退役却没有退役的理由,他知道自己在他们军队领导心中的重要程度,即便是退役了,军队中老领导还是会对他特别关照,这样对他的复仇计划也不利,所以他才会人为导演一场特训事故,这样才能够名正言顺的因伤退役。”
任泽羽听完之后不说话了,也许说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一个仇恨居然能让国家的一位优秀的军人自毁前程只为去复仇,他的心里现在更多的也许是对石进这样的人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