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拆迁的事情我确实知道一点,因为我们的办公室隔音效果并不是太好,所以我听到了他的一些电话。”任泉想了想之后说到。
“嗯?什么事情?你能具体跟我们说说吗?”任泽羽看到终于有所突破,有点激动的说着。
“我记得,当年他曾经带着一个人来到了村委会,我没见过这个人,就好奇的问了一句,然后村长凶了我说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问那么多干什么,我当时也就没有再多问,只看到村长对这个人很恭敬,还不停的喊他冯老板。”任泉想了想之后认真的说着。
“冯老板,他姓冯?”任泽羽抓住了这个关键字,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跑回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了一张照片回到审讯室给任泉看。
“对对对,就是这个人,我记得很清楚,虽然当初只是匆匆的瞥了一眼,后来五年没有见到他,可是他下巴上的痣我忘不了。”任泉肯定的指着照片上的人说着,而照片上的人正是死去不久的冯宁。
“那随后的拆迁中,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说本来应该分到房子的却没有了,或者有人分的房子多了之类的?”任泽羽接着问道。
“这个的确有,当初在公示的时候,大部分的都很正常,只有几家强烈反对并且坚决不签字的几户人家分到的房子特别少,我当初也为他们问了村长,可是他却跟我说,谁让他们当初不签字的,现在回迁房都分完了,也有的回迁房有人买了,没有他们的分,最后也就给了他们几万块钱草草了事,而且我记得当年的村民有两个,一个叫余旺,还有一个叫余华的,这两兄弟分到的房子有点多了,余旺好赌,家里的田都被他抵押赌债了,最后还是我们村子出面才让那些追债的给他留下了一亩土地,结果最后签订协议的时候,余旺是第一个签字的,然后他分了两套不小的房子,还有补助金,至于另一个余华,和余旺也差不多,都是品行不怎么样,最后因为和村长站在同一条船上,分到了不少的房子。”任泉仔细想了想之后补充道。
“那你们村子有一个叫徐鹏的你听说过没有?”任泽羽想起了住在特别简陋的房子里的徐鹏下意识的问道。
“徐鹏,你是说那个参军的徐鹏?他我当然听说过,我当初之所以会去找村长谈话就是为了他家的,他家那么多亩地,结果最后一件房子都没分到,甚至连补助金也只拿了一万出头,我有点看不过去才去找村长的,毕竟人家在外面冒着生命危险保家卫国,我们这样在背后私吞人家的土地说出去也不太好听。”任泉确信的说着。
“那后来呢?我们听说他和他侄子的父母都失踪了是吗?”任泽羽想到之前徐鹏无意中说过的话,便拿出来询问任泉。
“对,我是听说过,当初他们家的土地被私吞之后,徐鹏年迈的老父母带着徐鹏的姐姐和姐夫一起说去县城里讨个说法,可是他们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我当初也去县城里问了一下,结果他们告诉我,根本就没有他们来上访这回事,然后我试着找他们,可是中国那么大,我上哪找去。”任泉无奈的摇了摇头。
“四个大活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这怎么想都很可疑啊。”任泽羽嘀咕着。
“我也知道后来徐鹏把那个冯宁打成脑震荡之后被冯宁背后的公司整到医院去坐了五年的牢,我来这就是因为算好了他出狱的时间,刻意来看望看望他的,毕竟他也不容易,一个人什么基础都没有,还要养活他姐姐家高位截瘫的儿子,你看,这是我这几年省下的工资,我也想给他,尽量缓解缓解他生活上的难题,毕竟当年是我这个村高官当的太软弱太不称职了。”
“任泉,我觉得你最近这段时间还是待在我们警局的招待所比较好,这样我们也方便保护你的人身安全。”任泽羽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之后出声劝任泉留下来。
“啊?这是为什么?我等下还要看看徐鹏呢?”任泉对任泽羽的这个建议感到很奇怪,甚至有点不开心。
“你放心,我们并没有别的意思,当初你做村高官太软不够称职,那也不至于让我们拘留你,”任泽羽和蔼的说着,想要打消任泉的顾虑,“我们让你暂时留在警局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现在冯宁和余旺两个人都被人杀死了,我也不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只能尽量的保护你们。”
谁知听见任泽羽的话,任泉居然很洒脱的笑了,“已经八年了,从我走出校门,来到这个山村,我做了三年的村高官,当年刚来的时候,我抱着雄心壮志说要带着全部村民脱贫致富,可是我却失败了,当了三年的窝囊村高官,完了之后,自己的村民受苦却帮不到什么,你知道我这五年过得有多么煎熬吗?我现在不求别的什么,只希望能够帮助徐鹏,然后把以前的旧账结清,该认罪伏法的让他认罪伏法,如果凶手真的想杀我为五年前的事情出气,我也毫无怨言。”
“唉……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的宾馆在哪?等一下我会开车送你回去。”任泽羽叹了一口气之后说到,心里却在暗暗的想着,“要是国内的官员都是像任泉这样就好了,也许这样就会少了很多官民矛盾了吧。”
“哈哈,谢谢你。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自己回去可以的。”任泉笑着拒绝了任泽羽的提议,之后拿着自己的公文包离开了审讯室。
“不行,我得去找一下徐鹏,不管这件事情的凶手是不是徐鹏,我都要把任泉这件事情跟他说,之前不能让他滥杀无辜。”任泽羽心里嘀咕着,打定了注意之后,任泽羽也离开了警局,准备再次前往徐鹏所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