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自行惭愧

不过,在她看来待在房舍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外面那么冷,还不如好好待在屋内来得快乐。

睨了一眼祈望,自然而然的说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想去你就去吧,我看我是无缘得以一见喽。”

她脸上显现一抹随意,最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自己嘴里。

缓缓站起身,低头轻声道:“对了,偷听别人说话是一种很不好的习惯,下回可别再犯。”歪着脑袋,略一思衬,继续道:“还有就是食不言寝不语,我先走啦!”

“我偏不。”祈望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碗一边吃,一边说。

似乎是要和柳妍姝作对一样,吃饭的时候还不停地说话,言语之间相比之前那是有过之而不及。

柳妍姝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祈望,眉宇间尽是无奈。

······

短暂的旬休过后,迎来了无休止的课堂时间,这一年度即将走到尽头,夫子们也是牟足了力气教他们如何获得过多的知识,以此来帮助他们通过最后的考试。

毕竟,有人在这一年用心学习,也有人不用心。

休整了两天过后,柳妍姝完整各位夫子布置的任务,第二天一早,她就起了一个大早赶到章怀礼的课堂上。

柳妍姝走到门口时,原本还算喧闹的学堂瞬间安静了下了,像是被什么妖怪突然袭击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端端正正坐在里面身穿儒衫的学子们,很是团结地朝柳妍姝的方向看过来,眼中的恐惧是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了。

尤其是祈望这个学武之人,今天竟是颇为空闲来到他们这里一道学习书法。

祈望挤眉弄眼给柳妍姝示意,下巴抬了抬,方向指在她的身后,她眉头一皱,眼里闪过疑惑,愣了愣。

柳妍姝眼中满是诧异和不解,不明白祈望在干什么。

顺着祈望眼神的方向微微侧头,看向身后,却瞄见章怀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的身后,一脸阴云密布。

吓得柳妍姝心都蹦到嗓子眼,悄悄挪开脚,面上波澜不惊,躬身道:“章夫子好!”

柳妍姝说完,在众人目光的注视当中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面,身旁的苏衍微微往一侧挪了挪,好似两人根本不认识一样。

心下一沉,里面掺杂着一些她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默默收拾好自己的物品,端正身子看向前面的章怀礼。

“兄长,你怎么现在才来?”祈望在后面悄悄问道,面上带着好奇,周子豪一走,他便接替了周子豪的位置。

柳妍姝坐直的身体稍稍往后面靠了一下,道:“雪太大了,我绕一下路。”

起的再早,到学堂还需要看天时地利人和才能按时到,这不她天时没占,也只能落得个迟到的下场。

“哦!”身后的期望意味深长的‘哦’了一下,显然是不大相信,在他看来,如果柳妍姝说她起晚了,睡了个懒觉,都比刚才的那个理由要好的多。

“肃静!”章怀礼用他那不大的声音说了一声,学堂顿时安静下来。

这堂课章怀礼不教他们四书五经了,改为书法课,至于为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他在批改学生们交上来的课业时,瞅见那可以形容为龙飞凤舞亦或是鸡飞狗跳的字,太阳穴忍不住自己跳了跳。

用他的话来说,字如其人,字写的不好相当于你这人脸上无光。

更何况还是他章怀礼教出来的学生,怎么都不可能被他人说一句,字不好。

这无异于在打他那张老脸,为了自己以后出门在外的颜面,章怀礼特地将今天这传授四书五经的课程改为书法课。

柳妍姝将要临摹的字帖放在桌上,笔墨纸砚一一摆好。

“章夫子,你是当世大儒,更是书院所有学子敬佩的对象,我们的字不好,夫子您能不能赐下一幅字,让我们好好学学?”同柳妍姝不远处的一个人突然站起来。

柳妍姝抬头看了看那人,她对这人毫无印象,不像是他们这里的人。

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那人的袖口上面绣着一个小小的‘乙’字,想来应是乙班之人。

只是柳妍姝有些困惑,为什么乙班能来他们这里,祈望还好说一点,毕竟他的师傅是张夫子,张夫子素来和章怀礼交好。

说一声祈望便能进来听课,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也算是走了一个‘后门’。

不过,乙班的人为什么能出现在他们的学堂,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一二三来,便只能作罢,只要这件事对柳妍姝自己没有什么太大影响,她也就无所谓了。

听见这话,章怀礼轻抚白须,笑了一下。

下一秒提起手边的笔,在摆在面前的宣纸上面一笔一划的写,柳妍姝坐的位置在中间,伸长脖子也看不清章怀礼写的什么,只能静静等待。

靠的比较近的人不时发出惊呼声。

柳妍姝抿了抿嘴,十分好奇章怀礼的字写的如何,章怀礼虽然是他们的夫子,说句实话,她还没有见过这位夫子的字写的如何?

扭头看了看身旁端坐的苏衍,或许只有他才知道这位夫子写的如何?

不久后,章怀礼停下手中的笔,将写好的字贴在身后的墙上。

苏衍这才微微抬头,望向前方的字,墨色的眸子如水一般的沉浸,薄唇绷成一条直线,长且密的睫毛微微扇动,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一般。

眼中闪过艳羡,这字比起他写的,简直是有过之而不及,他终究还是差的远了。

柳妍姝抬头瞅见墙上的字,发现上面简简单单的写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字虽少,笔法甚为老练,心中对章怀礼的一幅字价值千金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字,感觉眼睛都快瞎了!

趁大家眼神发光的盯着墙上的字,柳妍姝默默低下脑袋,说不定,先前章夫子说有些人的字跟着狗爬了没什么区别。

现下想来,里面的人说不定就有自己,也不知道她是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的写的还‘可以’,看了上面的字之后,这个‘还可以’也许可以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