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妈妈偏过头,声音刻意压低了些,悄声道:“我可不要这些,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们,今日来的这些可不是什么好货。
这位小兄弟你不再考虑考虑?”说着,脑袋偏向柳妍姝,再给了她一次反悔的机会。
只不过,柳妍姝是决意要救定国公府一家,双手抱拳,一张脸上尽是谦卑,恭敬道:“一切有劳花妈妈了。”
瞧见柳妍姝油盐不进的这一幕,花妈妈不仅撇了撇嘴,不过,也没有在说些什么,毕竟,这都是人家自个各儿的选择,倘若出了什么事情也怪不到她身上。
瞧见这一幕,柳妍姝将早已准备好的银票拿了出来,从里面单独抽出一张,放在花妈妈的手心,道:“有劳花妈妈了,小小玻璃,不成敬意。”
花妈妈先是看了一眼柳妍姝,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银票,心下猛地一惊,本以为这就是个穷小子,哪知能掏出如此大面额的银票来。
当即就变得和颜悦色,朝着柳妍姝说以后一定要多去她的地盘耍耍,柳妍姝毫不迟疑的笑着点点头。
心中则是腹诽道:现在她是有求于人,态度得变得恭敬一点,无论花妈妈现在说什么,她都得应下,至于日后去不去还是两码事。
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花妈妈拿了柳妍姝的银票,心中甚是愉悦,对于今日来了这一遭,倒也不算冤枉。
白来的银票不要白不要,花妈妈平日呆的地方,处处都要银子,没有银子青楼可就开不下去喽,虽说,她也不是一个多喜欢钱的人,不过送到手上的哪又再拿回去的道理。
三人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上面叫卖声的开场。
柳妍姝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只有花妈妈一人来自青楼,至于其他人,要么是身穿统一的服侍,要么是零零散散的站着几人。
这里面想要真正奴仆和丫鬟的没几人,大多都是来看热闹的。
时间一到,花妈妈摇曳生姿走了上去,眼角眉梢都是媚笑,就连微微勾起的唇角也是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充分展示了她的优势。
“小豆子,花妈妈行吗?”柳妍姝站在小豆子身旁,压低了声音,心中是止不住的担忧。
小豆子安抚性的看了柳妍姝一眼,用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道:“你莫要小看了花妈妈,花妈妈能在宿州城长久不衰,屹立不倒,必然是有过人的本事,即使不行,起码也比你我亲自上阵的好。”
柳妍姝抿了抿吹,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攥紧,被修理的平整圆润的指甲盖即使捧在手掌心,也没有摩擦出任何疼痛感来。
历朝历代,男子都讲究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
她虽是女儿身,但在众人面前却是男子,有些事情还是要按照男子应有的规矩来,比如说,修身。
修身不仅仅修的是心,还有男子的仪态,仪容仪表这一方面,女子爱洁,男子也不列外。
因此,柳妍姝现在就是按照男子应有的装束来打扮自己,没有一点逾矩,就连自己曾经喜欢的带着偏亮的耳饰这一小小的癖好也改了。
现在,她的耳朵上面不仅没有耳饰,还十分干净,连一点曾经带过耳饰的影子都看不出来。
试想,有哪个正常男子会喜欢带耳饰。
就在柳妍姝冥思苦想之际,花妈妈已经顺利拿下了今日的目标人物,中间虽是出现了点点周折,但这并不影响大局。
柳妍姝微微抬头,只见,花妈妈满面春风的朝着他们走来,手上拿着的扇子轻轻摆动着,周身萦绕着一股特有的媚态。
若她真的是男子,只怕是会移不开眼睛,可惜,她不是。
花妈妈走到两人身旁,身子一扭,娇柔道:“成了!”
简单连个字短时让小豆子和柳妍姝喜笑颜开,双手抱拳,乐道:“多谢花妈妈。”
花妈妈轻哼一声,摆高了姿态,道:“不过,可能小兄弟你怕是有些失望了。”
听见这话,柳妍姝猛地一顿,眼底闪过一抹错愕,有些弄不明白花妈妈的意思,动了动唇角,道:“花妈妈有话直说便是。”
花妈妈上前一步,定定站在柳妍姝面前,面上露出些许悲悯,抿了抿红唇,柔声道:“小兄弟,不是花妈妈我不尽力,是那姑娘太过刚烈,说什么我不买下她的哥哥,她今天就撞死在这里。
这不,我实在是无可奈何,迫于无奈买下了她的兄长。
方才我看了一眼,她那兄长也活不了多久,都已经不成人样了,小兄弟,我之前可是都说明白了,这人你买下来铁定吃亏。
现在,花妈妈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花妈妈一面说着,莲步轻移,稍稍上前一步,贴近了柳妍姝脸旁,娇艳的红唇对着她的耳朵,吐出些兰芝玉气,柔声道:“这个你拿着,以后定能派的上用场,我瞧着那女子性子刚烈,这个能帮你不小的忙,可要收好了。”
柳妍姝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花妈妈猛然贴近,让她一动不敢动,扑面而来的香气顿时让她眼花脑乱,头晕目眩。
手中被强硬的塞进了一个小册子,低头看了一眼,几个大字印了眼帘,吓得柳妍姝一动不动,小脸蹭的一下红了,霎那间,脖颈上也蔓延着点点不正常的红色。
瞧见柳妍姝的模样,花妈妈摇着扇子笑了笑,身子向后倾,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将手上的卖身契递给了小豆子。
“你们等会拿着这个前去令人,妈妈我还有要事要办,就不留在这儿陪你们了。”说着,转身就走,走了一般吗,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子,道:“小豆子,记得代我向你师傅问声好。”
小豆子自然是连连点头。
柳妍姝眨巴眨巴眼睛,望着花妈妈远去的背影,猛地松了一口气。
心里头约莫是明白为什么花妈妈能在宿州城屹立不倒了,就这勾魂摄魄的本事,恐怕不是身经百战之人,未必震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