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澔峋,你是真长大了,刚才喝挺多酒!”
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12点了,周国盛对儿子在外面这么熟络的喝酒与人交际,瞬间感觉这个16岁的孩子,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了。
作为父亲,他当时应该上前阻止的,但是作为男人,他觉得儿子更早的面对成年人的世界,也没什么不好。
“爸,回去怎么对口供?”
周澔峋可不怕,他没喝醉,有酒味问题不大,他爹也有呢。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拜师不得敬酒?敬酒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得寒暄意思一下?”
他给他爹竖了个大拇指:“嗯,还得是我爹,牛皮!”
到家的时候,家里人都睡了。
可惜了,这么优秀的口供,第二天的效果总感觉差那么一点意思了。
第二天周澔峋去定了民谣吉他,得过两天才拿的到。
下午,周戍军给周澔珣找来了一个卫士。
周澔峋对此大吃一惊,他以前也没和爷爷奶奶住一起的,只是前几年,爷爷退休后才和奶奶还有他们一家三口一起来的四合院这边,爷爷也从不在家里谈论队里的具体事情,周澔峋连他爷爷的级别都不知道,爸妈他们也甚少谈起,只是零星听过几次关于爷爷的故事。
他一直猜测爷爷应该挺牛的,因为小时候他爷爷教他练过武,招式很凶的那种,但没想到这么牛,因为从小到大,他就没听到家里人利用爷爷的身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过。
“爷爷,这是?”
“嗯,单位给配的,爷爷年纪大了也不去哪里,腿脚也还行,就没想着浪费人力,这次还不是为了你这孙子!”
爷爷的孙子是真孙子!
周澔峋笑嘻嘻的,可不能让自己一个人背锅:“也是为了我爸!”
今天他爸起床起晚了,早饭都没吃,急匆匆就去上班了。
周戍军斥了他一句:“咳!正经点!这是小赵,赵严,以后负责晚上陪你出去!门口还有辆车,小赵会开!”
周澔峋伸手问好:“赵哥,你好!”
赵严制服笔挺,敬礼。
周澔峋讪讪的想收回手,赵严随后又握了上去。
“爷爷,赵哥得穿便装,这一身影响多不好!”
随后爷爷就让赵严回去换衣服去了。
还好车不是绿色的,牌也不是白色的,不然开着去酒吧,周澔峋都觉得自己在做亏心事。
赵严走了没多久就立刻回来了,晚上和周澔峋家里一起吃过晚饭,送着周澔峋出发了。
周澔峋一进河酒吧,就有人开了嘲讽:
“小弟弟,今天换了一个奶嘴?”
周澔峋不认识这人,没理他,大概是他昨天带父亲过来的事情都传遍了这酒吧了。
赵严可没贯着这黄毛,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他,冷冽的气场,看得黄毛头皮发麻,愣在那里。
天子脚下的人,多少都有些见识,这人,他黄毛惹不起。
悻悻开溜!
周澔峋比了一个大拇指:“赵哥,还得是你!”
赵严冷淡的回复:“不算什么!”
“赵哥,你可以在吧台那边坐一坐,喝杯酒,算我的!”
“执行任务,不能沾酒!”说着,赵严就去了吧台。
周澔峋也自己找位置坐下。
等了一会儿,苏厝就带着乐队一行人来了这里。
苏厝搭着周澔峋的肩:“待会给你介绍一个人!”
“吉他手?”
“没错,全哥乐队的吉他手,待会你喊锁哥!”
周澔峋真诚的笑道:“嗯!谢谢厝哥!”
五个人落座。
没多久,一个寸头干练的男人,看起来三十来岁,背着把吉他,走了过来。
苏厝拍了拍周澔峋:“喊锁哥!”
“锁哥!”
“苏厝说你想学民谣吉他?”
“对!”
锁哥取下自己的吉他,弹了一段旋律。
“音都能听出来吗?”
“有些吵,大部分都能听出来!”
“拨弦动作和指法转换看清了吗?”
“看清了!”
锁哥点了点头,把吉他递给他:“试试!”
“手指没跟上!”
“节奏不对!”
“不够流畅!”
两人找了单独的一桌,面对面坐了下来。
“再来!”
“再来!”
“再来!”
苏厝欣赏的看了周澔峋一眼:“这遍有门道了!”
“锁哥教得好!”
锁哥笑了笑:“还会拍马屁了?民谣和古典指法运用完全不一样,你以前学的和弦能用到的也少,什么样的和弦有什么感情色彩,怎么组合搭配衔接使用,以后慢慢来!”
“嗯!谢谢锁哥!”
“我得登台了,你回苏厝那边去吧!”
周澔峋回到苏厝那桌。
今天首场表演就是全哥和锁哥乐队的黄河谣。
酒吧里,安静极了,众人望向舞台,都在等待台上那群人的表演。
“黄河的水不停的流~”
一声悠远的唱调,在整个酒吧荡起。
“流过了家,流过了兰州~”
画面感顿时涌现,还有那抑制不住的思乡之情。
声音在酒吧内反复回荡,更加加深了这种情感的感染力,很震撼!
随着曲子的前进,那一声耶咿呀咿耶哟,极富生命的穿透力,周澔峋仿佛看到了西北大地那一望无际的苍茫。
整个歌曲的情感,伤感淡然坚定,不断交织交汇,在人们的脑海中汇聚成了游子和故乡这两个具象。
台下,一曲唱罢,苏厝给周澔峋介绍着,全哥创作黄河谣这首歌的一些故事,以及全哥和锁哥对于音乐的热爱执着。
还有他们这些来到河酒吧的人的故事,他们对于音乐的热爱。
眼神,赤诚热烈,闪闪发光。
周澔峋有些被这样的情绪浸染,又有些羞愧,很快恢复自然。
他是个俗人,比不得他们……
随后几天,周澔峋拿到了新吉他,照例天天去河酒吧观摩学习,他记忆力很好,脑海中吸收的知识也越来越多。
对于厝哥和锁哥的教授,周澔峋私底下还问过厝哥,需不需要收费,厝哥却直摆手,说是交朋友,交流音乐,不来那一套。
对于这种人情债,周澔峋只能经常请客喝酒,花的钱也不少,爷爷很支持他,经常拿自己的退休金支援他。
他也一直很自律,很自觉,超过12点必定回家,从不在酒吧呆久,虽然那些人他很钦佩,但他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
这样的日子过了快二十天,他得去高中报道,参加军训了。
8月21日,周澔峋清理好简单的几件行李和洗漱用品脸盆桶凉席,准时来学校报道。
周澔峋报了姓名,接待老师给他指了指方向:“高一10班,你去操场那儿等候,有班级指示牌!”
按指引,来到学校的操场,没多少人,大家都不按准点时间来吗?
10班的地界人就更少了,加上他,也就2男生,1女生。
“我叫李博文,大家以后都是同学,你们呢?”那个男生带着眼镜,率先介绍自己。
“我叫周澔峋!”
“我叫吴琼!”
李博文笑着说:“以后一个班学习,互相照应!”
然后就开始讨论,初中学校,中考分数之类的话题了。
后来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学生,大家依次按男女做操分队那样站好。
慢慢的,周澔峋因为身高原因站到了倒数第三个,他身高快176了,但也不是最高。
旁边一对父女走到了女生队列的最后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