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
朱彤杀向金银伥时,陈辞遭遇了莫大的危险,金银伥以一整箱黄金购买的力量极其浩瀚,虽然不是全部轰向陈辞,但也远超陈辞所能承受的极限。
但见那股海啸般的力量所过之处,府衙倒塌,万物寂灭,就连地面都被犁了三尺之深。
无数草木在那股力量的碾压下瞬间灰飞烟灭,然后又在复生规则的作用下复苏,但紧接着又再次被碾碎,如此周而复始,循环不绝。
陈辞处变不惊,一手擎天,五指摊开,运转于掌心的道韵注入手中托着的银锭。顿时,那块银锭犹如浸泡在酸液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销蚀。
它被支付给了冥冥中的道则!
“果然......”
陈辞见状,微微松了口气,他在利用金银伥的规则。
御道者的本命规则,若是增益类,则只增益自身,若是限制(削弱)类,则限制(削弱)自身以外的所有人。除此之外,其余的特殊规则,则有极大的概率对所有人一视同仁。
很明显,金银伥的规则属于特殊类。
金银伥能以金银购买力量,陈辞也能!
霎时间,陈辞感应到冥冥中的道则赋予了自己一项增益。
唰!
海啸般的伟力袭来的刹那,陈辞从容不迫地往侧边迈开一步,然后,他便消失不见了。
极速!
陈辞以一小块银锭,向冥冥中的道则购买了持续一息的极速,这一息之间,他的速度远远超越了一御真人的极限。
轰!
陈辞立身之处土石翻飞,大地崩开了一道狰狞的裂口,深不见底。
但陈辞已经靠着极速遁走了,出现在被撞飞的金银伥后面。
“啊!——”
金银伥惨叫,他不是血肉之躯,被易折规则一分为二也没有死去,但崩断的下半身却失去了所有道韵,变成一块平平无奇的银锭,哪怕是在复生规则中也无法复苏。
而他的上半身,也落在了陈辞手中!
陈辞一手扣住了金银伥的黄金头颅,另一只手抓住金银伥的铜舌一扯,在易折规则的作用下,长长的铜舌直接被扯断,然后拿着逐渐变硬的铜舌当成兵器,像挥鞭似的抽向金银伥。
铛!
一阵金铁相交的响声中,金银伥炸成了无数金块和银块。这头应规则而生的怪物,就此死去!
“县尊威武!”朱彤本想过来效力,见状只好狂拍马屁。
陈辞看到满地的金块和银块中,溢出丝丝道韵,所有道韵聚合,令金库中一箱箱金银震动起来。
唰!
一锭金元宝破开木箱,飞向那团道韵,紧接着,更多的金银、铜钱也如同乳燕归巢一般飞了过去。
复生规则下,金银伥开始复活!
“朱彤,此役你功劳不小,本县牢记在心!”陈辞眼皮一跳,立刻收敛道韵,让复生规则消散,并对赶来的朱彤道,“有朝一日,本县成圣之后,定会将你复活!”
“一定啊......”
朱彤浑身大面积崩解,挣扎着说道,府衙里无数郁郁葱葱的草木也跟着一起枯萎、风化。
咚、咚、咚......
一块块金银、一枚枚铜钱掉落下去,除了最开始那块金元宝。
那块元宝已经没入了金银伥的道韵之中,正成为金银伥复活的载体,但复生规则消失之后,金银伥复活的进程便直接中断。
若是正常情况,金银伥的道韵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消散于天地之间,元宝也将变回普通的物品,但让陈辞意外的是,金银伥的道韵竟然没有消散,反而像百川灌海一般注入元宝之中,让整块元宝渐渐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道韵,悬而不坠。
“嗯?”
陈辞先是不解,随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喜,惊呼道:
“合道物品?”
御道者死后,一身道韵有极小的几率保留下来,融入相关物品,成为珍贵的合道物品。
眼下的情况,就十分符合这种描述。
砰砰!
陈辞的心脏激烈地跳动了一下,快步上前,将悬而不坠的金元宝握住,顿时,他感应到了一条规则,就在金元宝内部,只要注入道韵,就能激活这条规则。
“果然是合道物品!”
陈辞着实惊喜了一把,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有这种好运。
御道者死后形成合道物品,几乎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陈辞运转天人感应法,引导意识离体,注入金元宝中仔细感应,没过多久,金元宝中的规则便被他知晓。
它只有一个规则:
交易!
付出金钱,可向冥冥中的道则购买任意‘货物’,无论是实物,还是某些概念性的东西,都能买到。
但这条规则也有限制,首先,每次激活,同一种类的东西,只能购买一次;其次,‘货物’一经出售,概不退换;最后,所有购买的东西,不可永久保存。
若购买的是实物,规则一撤,烟消云散;若购买的是增益、力量,则会持续到耗尽的一刻,持续时间,视支付金钱的数额而定。
“居然是金银伥的本命规则!”陈辞惊喜无比,御道者死后形成的合道物品,不一定能继承御道者生前的规则,还和御道者的性格、经历有关。
比如卢髯死后形成的‘戒尺’,并不拥有卢髯的本命规则礼教。
金银伥的本命规则能保留下来,陈辞非常惊喜,他见识到了这条规则的强大之处。
“只可惜,购买的东西不能永久保存。如果可以永久保存的话,那就逆天了。”陈辞不无遗憾地想道,随即他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摒弃。
做人要知足。
“得想办法赚点钱了,”陈辞将‘元宝’收进伴生洞天,看着散落满地的金银铜钱,不禁心猿意马,暗想道,“要是赚不到钱,就只有当贪官才供得起‘元宝’了。”
“大人,您,您没事吧?”
一阵脚步声响起,杨一文和库卒见战斗结束,鼓起勇气回到倒塌的府衙,看着一身焦黑的陈辞,满脸关切地问道。
“没事。”陈辞摇头,拍了拍身上的焦炭,对库卒道,“你去叫几个人,把这里重新收拾一下。”
然后又对杨一文道:“把田文华大人抬进来,本县要问他一些问题。”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