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为了伟大的科研事业而献身

“皇后区出现三栋高楼倒塌，消防员已赶到现场，发现塌方深处有大量不知名植物活体......”

“曼哈顿下水道口出现大量藤蔓类植物，已严重影响市民们的正常生活，本月市长热线电话已接到多起投诉......”

“根据城市各大医院公布消息，本月植物伤人事件暴增，患者人满为患，警局对此还未作出表态，并未公布数据......”

“有市民投诉城市绿化区域出现大量非自然植物剧增现象，源为摩比斯基地的最新科学研究导致，摩比斯基地表示对此并不知情......”

客厅里的电视声不断传来，如一道光亮逐渐撕碎了王晖眼前的黑暗。

他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在短暂的出神后，王晖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身体的感觉不断涌来，各处的酸疼和肿胀感几乎要淹没了刚刚苏醒的王晖。

“我这是昏迷了？”

王晖强忍着身体各处的不适，缓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重新打量和观察四周，表情忍不住一僵。

他发现被自己摆放在桌子上的各类标本罐都已经掉在地上砸碎了，标本液铺满了整个地下室，黏稠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充斥在整个房间里。

“草！”

王晖的表情忍不住浮现懊恼之色：“肯定是我昏迷的时候碰到了！”

“妈的，我的标本全毁了！”

“虫子呢？虫子去哪里了？”

王晖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趴在地上不断寻找，却发现根本找不到哪怕任何一只标本虫的尸体。

“见鬼，难道是标本罐被摔碎的时候，它们顺着水滑到了角落里？”

王晖有些懵，地下室内摆放着太多东西了，如果标本虫被冲到了角落里，根本不好寻找。

“先休息一下，等下再找吧。”

王晖估摸着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显然无法做到一些极为耗费体力的重活，他只能被迫放弃，转身走出地下室。

“啊。”

躺在沙发上休息的王晖，捏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有一些疑问还困扰着他。

“我怎么会突发性的昏迷？是太疲惫了吗？”

“还有，我在昏迷前好像是看到有一只标本虫张开眼睛了，是我的错觉吗？”

“可就算是错觉，那它留下的伤口呢......”

王晖抬起手指，食指上的伤口已经结疤了，没那么疼痛，但它的存在依然提醒着王晖，他所见的那一切根本就不是幻觉。

“难道是虫子复活？还是它们根本就没死？”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它们活过来了，是标本液吗？还是我之前研究注射的东西？”

王晖在思索，但很快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信号让他无法集中精神思考。

“不对啊，我就算昏迷摔倒，也不至于浑身每个部位都被砸伤了吧？”

“我怎么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疼。”

王晖很确定，自己现在的身体有些古怪，按照常理而言就算他昏迷后摔伤了，也犯不着什么地方都疼，就连老二都没放过！它居然也在疼！

“妈的！”

越来越强烈的痛苦让王晖几乎难以忍受，五官都快扭曲在一起了，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

电视上的新闻还在不断播放着，女主持人还在介绍着城市内不断出现的植物异变现状，配合着电视画面里不断摇晃出现的燃烧与爆炸，还有倒塌的高楼，俨然一副世界末日的画面。

但王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新闻报道，不够刺激的新闻画面显然无法拉住收视率，这都是资本家们的小伎俩罢了。

王晖深吸一口气，他拖着疲惫疼痛的身后走到浴室，他需要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

“嘭！”

花洒被打开。

在水流不断的冲刷下，王晖一点点的检查自己的身体，没有发现任何伤口，就连摔倒的青紫色肿胀处都没有。

没有伤口，却有源源不断的疼痛感，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难道是我的身体内部受伤了？”

“那我需要去医院检查，才能得到准确的答案。”

就在这时，疼痛的感觉如潮水一样飞快褪去，让王晖错愕无比。

“又不疼了？”

“见鬼，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王晖一脸懵逼的穿好浴袍，走出浴室。

“难道说刚才的疼痛感吗，是神经上的错觉信号？”

“我是出现了一些精神上的问题，才会出现身体大面积无故痛疼，还有看到虫子复活的画面....”

“可我手指上的伤口又该怎么解释呢？”

就在王晖思索着走出浴室时，他刚刚踏入客厅的脚步突然一顿，整个人呆愣的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前方，眼神里充满了惊愕与震撼！

只见在客厅里。

地板上黑压压一片...铺满了蟑螂、螳螂等昆虫！茶几上也落满了飞蛾！

整个客厅，充斥着不同的虫子们！

这一幕给王晖极为强烈的视觉震撼！

更让他惊讶的是，王晖认得这些虫子，这些都是他的标本虫！

王晖甚至能清晰看到它们身上曾经留下来的部分标本伤口，已经一些特殊的记号和特征。

王晖无比确信，它们都是标本虫！是早就死去的虫子！

但现在，它们却都活着！

它们都瞪着一双双复眼，静静的趴在桌椅地板上，静静的注视着站在客厅门口的王晖。

王晖：“......”

虫群：“......”

在大眼瞪小眼的几秒中后，王晖深呼吸一口气。

“啪！”

王晖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

嗯。

很疼。

确认了。

这不是做梦......

标本虫们真的复活了！

他之前所见的，都不是幻觉！

“这是伟大的科学发现，还是我的灭顶之灾？”

王晖喃喃着，不敢轻举妄动。

逃！

这是王晖的第一反应！

可他的前方是虫群，他被堵死了路！无法逃出这间屋子！

短暂的沉默后，王晖鼓起勇气向前走了一步。

虫群毫无动静。

当王晖缓慢的走入客厅的时候，脚边触碰到第一只虫子时，它依然毫无动静。

当王晖咬牙准备踩上去的时候，他脚边的几只虫子动了。

“沙沙沙...沙沙沙...”

虫子们在地板上爬行着，飞快的让出了一块空地，以便让王晖的脚掌落地。

这惊奇的一幕让王晖忍不住挑眉。

“它们，似乎不伤人？”

王晖沉吟着，缓步向着房门前进。

随着他一步步的向前，途径的所有虫子纷纷退避。

他每一次的落脚，必有一群虫子争先恐后的让出位置，似乎唯恐触碰到他。

在几次前进后，王晖已经成功来到了大门前。

“吱呀！”

他成功扭开大门。

得救了！

王晖松了口气。

“嘭！”

大门被紧闭起来，王晖离开了家。

虫群们被彻底关在了里面，可它们依然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紧闭着的大门，注视着王晖逃离的方向。

过了几分钟后。

“嘭！”

大门重新被打开，王晖一脸平静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跑什么？我为什么要跑？”

“它们又不攻击我，又不咬我！我为什么要跑？”

“这都是老子辛辛苦苦，三年里不断积攒下来的虫子！”

“我凭什么就这么一走了之？老子就该留下来，赌一把大的！”

“只要我不被虫子咬死，我就要去研究！去发现新的科研领域！去研究它们为什么会死而复生！”

王晖的想通了。

他在短暂的平静中，意识到自己被虫群的大规模死而复生震撼到了失神恐惧。

如果就这么走了，他觉得自己会错失最佳的研究机会！

怕个卵！

人死鸟朝天！

近乎是偏执和疯狂的研究信仰支撑着王晖回到了家里，重新面对这群虫子。

“为了伟大的昆虫研究事业而献身！”

他已经完全平息好自己的心态，他甚至能脚步稳健的在客厅里来回渡步，在虫群里慢慢行走。

“很明显，它们有点害怕我。”

“我走到哪里，它们就躲到哪里。”

“但它们又不肯离开这里，既像是怕我，又像是需要我。”

王晖实践着，思考着，沉吟着。

然后抬起脚。

“啪！”

他以最快的速度向附近狠狠踩去，一只躲避不及时的螳螂被他当场踩爆，肢体里的汁水顿时爆开。

当王晖重新抬起脚的时候，他看到了。

螳螂死了。

被他一脚踩扁，死透了。

“嗯，还是普通的虫子，很容易就死了。”

王晖喃喃着，眼神警惕的扫荡着四周。

他做出了杀死虫子的举动！

这是极具敌意的行为！

但这些虫子，依然无动于衷的注视着他，一双双或黑或红的复眼里倒映着王晖的模样。

似乎，它们并不在乎同伴的死亡。

“是因为种类的不同吗？”

王晖沉吟着，他又分别踩死了不同种类的虫子，却根本没有想象中遭到虫群的凶残报复。

“它们不进攻我，躲避我，却又不肯完全离开我。”

“这是什么原因？”

王晖索性坐在沙发上，皱眉思索着这个问题。

可就在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响起，吸引了王晖的注意力。

他抬起头，循声望去。

“草！”

王晖的表情顿时剧变，整个人差点从沙发上滑下来。

只见从卧室的方向，缓缓爬行出了一只蟑螂，一只约莫有金毛犬体积的巨型蟑螂！

它太大了！

哪怕隔得远，王晖也能清晰的看到它身上的每一处细节。

蟑螂那硕大的腹部在臌胀，偏平黝黑的躯壳下有三对带刺的长腿稳稳的伫在地上，它巨大的复眼与王晖对视，透着人性化的依恋。

等等！

依恋？

王晖一时间愣住了，都忘记了害怕。

“是我的错觉吗？它在依恋我？这是人性化的情绪，为什么我能读懂它眼神里的情绪？”

“因为您是伟大的主宰，所以能掌握我一切的想法，我尊敬的主人。”

“哦，主宰？主宰是什么？”

王晖在思索中，无比震撼的抬起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巨型蟑螂：“你他娘的，会说话！”

“你他妈的成精了！”

王晖被震撼到爆粗口了，忍不住脱口而出：“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