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们儿,你哭什么哭?哭丧是吧!”
“搅了将军和大家伙的兴,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心肝掏出来下酒?”
早就已经不耐烦的王英,快步冲进了马车里,大声喧哗一阵后,抓着一个妇人跳下马车。
王英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情,他一脚将那个妇人踹到一边去。
妇人哀嚎不迭,捂着自己的肚子眼泪汪汪的,却是惊恐万状的表情,看着王英敢怒不敢言。
见到这样出手打女人的王英,秦牧只是眯起了眼睛,云淡风轻的向一边的燕顺问道:“燕顺,她是?”
“哦,将军,这女人是我们适才在半道上截来的。”
燕顺笑吟吟的道:“她自称是清风寨文知寨刘高的夫人。”
“将军,实不相瞒,我这王英兄弟为人讲义气,却有一个坏毛病,便是好色。男儿本色,还请将军切勿见怪。”
闻言,秦牧缓声道:“男子汉大丈夫风流一些,也是无所谓。但,你们应该听说过,我梁山军,军纪严明,禁止将士烧杀yin掠。”
“若你们还跟过去一样,保留着绿林好汉的秉性,还请诸位回去,在清风山继续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我秦牧绝不过问。”
燕顺讪讪地笑道:“将军说笑了。既然我们有投奔将军之心,自然已经洗心革面,能遵从将军你定下的军纪,不敢违背。”
“若有违背之人,将军只管军法从事!”
秦牧微微颔首道:“如此,再好不过。燕顺,我有言在先,如果你帐下的人犯了军法,包括你在内,不论是谁,我都一定会严惩不贷。”
“诺。”
燕顺连忙保证道:“将军,我等下一定好生叮嘱王英,让他收收性子。”
听到这话,秦牧则是将目光放在了武松的身上,道:“武松,你待会儿跟清风山的各位弟兄,言明一下军纪。”
“切记,要言简意赅,三申五令,使所有人都能知晓那几条军法。”
“诺!”
武松当即答应下来。
“呜呜呜呜!”
正在被王英殴打的刘高夫人崔氏,忍不住哭得更加大声,更加伤心欲绝起来。
这让武松、刘唐等梁山军的将领,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略有不满。
毕竟欺负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能算得上英雄好汉?
“王英,住手。”
秦牧旋即上前阻止了王英继续对崔氏拳打脚踢。
王英不敢怠慢,这才住了手,点头哈腰的看向秦牧,等候他的吩咐。
秦牧抬眼一看,打量了一下已经被打得瘫倒在地上的刘崔氏。
这倒是一个花容月貌的美妇人。
云鬟半整,有沉鱼落雁之容!
星眼含愁,有闭月羞花之貌。恰似嫦娥离月殿,浑如织女下瑶池……
大概二十多岁的年龄,皮肤白皙,脸蛋儿精致,虽眼含热泪,万般委屈、恐惧的表情,却难以掩饰美丽的姿色。
难怪王英会对她垂涎三尺,这般人妻,即便是秦牧都有些心动了。
“刘高那厮,倒是艳福不浅。”
秦牧笑了笑道。
“大王,饶命!饶命啊!”
一副我见犹怜模样的刘崔氏,连忙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跪在了秦牧的跟前,抹着眼泪道:“妾身虽是刘高明媒正娶的妻子,但,平日里妾身都没有欺压过百姓,甚至还在灾荒之年,屡次开设粥棚接济难民。”
“妾身跟刘高,绝不是一丘之貉!”
“请大王明鉴!”
看起来,刘崔氏已经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是王英、燕顺等人的“哥哥”,是一个“山大王”。
刘崔氏固然没有跟刘高一起压榨百姓,但是她作为刘高的妻子,肯定是用过丈夫的不义之财,这就是她的罪过了。
见状,秦牧有些啼笑皆非的道:“夫人,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妾身不……不知道。还请大王明示。”
刘崔氏连忙低下了头。
“我是秦牧。”
“呀!”
一听这话,刘崔氏满脸惊喜的神色,谄媚的道:“秦将军,妾身对你,真是久仰大名!听说秦将军是一个勇猛善战,英武不凡之人,没想到这般年轻。”
“了不得!就算是昔日霍去病这样的少年英雄,都比不上将军你的年少有为啊!”
“将军你的雄姿英发,真是教妾身好生仰慕。”
“……”
刘崔氏的这一通马屁,让秦牧颇为无语。
再瞅瞅面前这美貌妇人风情万种的朝着自己抛媚眼,秦牧基本上了解她的小心思。
反正,已经落到了“贼窝”里,刘崔氏自认为,以自己的姿色,身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与其让那个猥琐的王英占了便宜,刘崔氏还不如跟了秦牧。
秦牧好歹生得英俊一些,看上去有富家公子的翩翩风度。
她要是落到了王英手中,最后少不了百般折磨,说不定王英过了瘾,还可能将她随手丢弃给别人,或者是干脆杀死……
这让刘崔氏如何能接受?
她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女人。
原来的王崔氏回了一趟娘家省亲,没想到半路上被清风山的贼寇抓住了,随从都被斩尽杀绝。
也就王崔氏被王英看中,这才一路带到了梁山军营寨这里。
如若不然,可能王崔氏早就横死当场了。
秦牧看着眼前充满求生欲望的刘崔氏,脑海中浮现出了一条妙计。
“传我将令,全军收拾行装,拔营。前往清风山!”
“武松,你负责领三百甲士断后,跟在队伍后边十里,若有官兵的斥候游骑出现,一律格杀勿论!”
“诺!”
武松当即领命而去。
秦牧为何要将大军撤到清风山上?
对此,梁山军的一众将领都深感不解。
不过这既然是秦牧的命令,他们自当遵从。
没过多久,梁山军偌大的营地,已经是人去营空,只剩下一片狼藉。
当清风寨里的刘高得知消息后,不禁大喜过望。
坐在一边的花荣则是皱起了眉头,道:“刘知寨,我听闻秦牧此人,诡计多端,善于使诈。梁山贼军突然撤退,这其中是否有蹊跷?”
“有甚么蹊跷?”
刘高不屑一顾的道:“定是那秦牧见到我清风寨防御工事坚固,无法攻克,再加上贼军士气萎靡不振,这才打起了退堂鼓。”
“来人,给本官写一份捷报,就说梁山贼寇,在本官的英明领导,镇定自若的指挥下,已被我清风寨击溃,歼敌不下五千人!”
“这份捷报写好之后,快马发给慕容知府,让他向朝廷代为请功。”
“诺!”
负责掌管文书的押司领命下来。
见到刘高这般谎报军情,花荣的嘴角抽了抽,想劝阻刘高,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毕竟,花荣跟刘高一向不合,这一回是难得同仇敌忾,一起抗拒了梁山军的进犯。
对于花荣的劝谏,刘高是必然听不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