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三里处,有一座钟秀小山被当地人称作白云山,像是车前子、龙葵、荨麻等都是从这片小山中取得。
外出寻药是一门技术活,一连三天李祤都待在白云山中,顺便学习济世堂和国医馆的药理和医术,也算是过的清闲自在。
……
幽州城内,寿王府的花园,
袁天罡站在假山后,看着面前的几个孩童面露难色,他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了。
根据他的卜卦的卦象,显示寿王李杰确有真龙之命,但这几个孩子与那日算的气运稍逊色一点。
袁天罡只是也粗略看了几眼,通过相面就看出这几个人身上的龙气,稀薄的很,当不得真。
那么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了,那就是这寿王李杰还未出生的儿子中有身含龙脉者。
“霍瑜,你留下,出现问题随时通知我。”
“天机星霍瑜,恭送大帅。”
……
翌日,
王府中的一名老仆役,因为年事已高,主动请辞,离开寿王府。临行前推荐了自己的侄子代替自己的职务。
白云山中,
李祤迈开小腿疯狂逃窜着,身后一群万恶的猿猴在紧追不舍,前不久李祤从一个峭壁上摘走了一朵灵芝然后就得罪了当地“帮会”。
生活刚刚饱腹的李祤还没有来得及修行任何一门内功,只能任由一群猿猴欺凌。
最终只能抛出制作好的毒物,将解药含在嘴中,才得以最终摆脱了那群可恶的猿猴。
刚刚下山,就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吸引了李祤的注意力。
李祤扒开丛林看到了一群身披铠甲的士兵,浓郁的血腥味从那些伤兵身上散发而出。
陌生的甲胄、不整齐的衣衫搭配,这是黄巢军?
他们不应该在山南道那里打仗吗,一年时间李祤也恶补了一下以前没注意过的知识。
现在的大唐自唐太宗划分天下,将大唐疆域分为十道:关内、河南、河东、河北、山南、陇右、淮南、江南、剑南、岭南十道。
老李也对这些道做了严格的限制,他们没实际权力,唐代城市等级主要是总管府、都督府、节度使等,府以下为州、县。
不过分封节度使的这个先例,已经被唐睿宗这位老哥开先河了,现在皇帝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了。
看这批黄巢军的架势是打算返回老家河北道了,因安史之乱结束后,范阳节度使改为幽州节度使,又因手下有着卢龙军,实际上就是河北道的掌权人。
不过说来也奇怪历任幽州节度使的结局都是被自己的下属背刺死亡,现任节度使李可举跟河东的勤王李鸦儿关系不清不楚。
这位李鸦儿是沙陀族人前些年因为率领沙陀军南下镇压黄巢军有功在中和二年(882年)混了一个勤王的称号。
看这群黄巢军的狼狈模样,保不准就是这位勤王将他们赶过来的,当作送给李可举的功绩。
李祤的后脖颈是传来熟悉的感觉,紧接着就是双脚腾空,被摔到了前方的草地上,背后药篓内的草药撒了一地。
一柄长刀夹在了李祤的脖颈上,感受到那股冰凉的触感,李祤瞬间就打了一个激灵。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医师?”
“额……是学徒。”
场面一度有些安静,刀划过脸颊,轻轻地拍在李祤的脸上,“止血,换药能做吧。”
“能做。”李祤的声音斩钉截铁,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意味。
背后的汉子听到李祤的话后,抬腿一脚踢在李祤的屁股上,将他踢到伤员的附近。
李祤从地上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皮肤,看着眼前的众多伤员,双眼放光。
这不就是上好的练手材料吗,想到这里,李祤也就不介意刚刚那个士兵的粗鲁对待了。
从怀中掏出一套略粗的针灸开始了自己的上手操作,三根针落入少商、太渊还有经渠。
受伤的士兵手臂一麻,随后疼痛加剧,也不给李祤解释的机会上去就是一脚,“你会不会啊,止血、包扎换药还需要扎针?”
……
李祤穿梭在伤员之中,在众多志愿者无私的帮助下,对于人体穴位的认知更加清晰了。
手中银针愈发快速,带给他们的疼痛感也逐渐从明显到微不可见。
经过刚刚自己的粗略探查,这里的黄巢军大抵七百人左右。按照现在的军制十人一火,五火一队,再往上由于藩镇割据就会出现五队一营、六队一营乃至八队一营的军制差异。
依照规模的不同设置,折冲府上、中、下三等,分别率领一千二百人、一千人和八百人。
统领是正四品的官折冲都尉,副长官左、右果毅都尉。
也就是说这里最大的头头应对标一名左果毅都尉,仅仅两营人马不会让李可举捞多大功劳。
按照幽州节度使的兵力,镇守北方压制奚、契丹、室韦和靺鞨,幽州节度使就可以拥兵九万。
而且现在的李可举身兼平卢节度使麾下还有三万平卢军,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十三万军队就这七百号人能捞到什么功劳?
但是这个家伙的虚职很高,正四品能换到的东西不会太少。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虚职高于实权。
伤兵总计二百四十三人,李祤被无情的扣下了,就他自己一个人,脚不沾地的处理了一周。
还剩下三分之二的人没换药呢,期间李祤偷听了他们的谈话,也确定这帮人是真打算回河北道投靠李可举。
但是李祤总感觉事情有哪里不太对劲,没等李祤打探出再多的情报,袭击就突然发生。
一群身穿白色连帽长袍,佩戴面具的人从四面八方杀入,手法干净利落,刀刀致命,不会浪费多余的力气,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死士杀手。
黄巢军中也冲出几个好手,开始屠杀这些白衣死士,但黄巢军颓败之势仍然没有改变。
李祤觉得他们的打扮有些眼熟,还没等想到什么场中突然出现了浓郁的黑雾。
鼻尖微微发痒,李祤就知道这黑雾中多半是加了料。
黑雾中的白衣人发出惨叫,李祤看到一个逃脱的白衣人皮肤溃烂,流出恶心的黄脓,短短几息造成的伤口就好像是几经岁月的老伤,当真是可怕。
一股气浪爆发,将黑雾吹散稍许,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场中。
“久闻义武节度使王处存的堂弟王处直乃巫术大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一袭白衣儒生打扮,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青年人从树林中走出,青年大约十六七岁,就是这面相破坏了一身儒雅的气息。
一看就是忠厚老实之人,跟汉昭烈宗一样忠厚老实、宅心仁厚。
一个黑袍人从人群中出现手里持握一根挂着骷髅头的奇怪木杖。“早就听闻那李鸦儿酷爱收取义子,其中以那邈佶烈(本命,现在应该还没有赐名)最为虚伪。
一沙陀蛮人,却打扮成我中原儒生的模样,果然名不虚传。”
白衣儒生将手中折扇推开一个偌大的“文”字出现在扇面上,轻轻煽动也不见其脸色变化,
“难道堂堂中军都知兵马使竟只是一会逞口舌之利的小人?”
“哼,黄口小儿拿命来。”王处直木杖轻点地面,留下一个紧密贴合木杖的深坑,身影朝着白衣儒生杀入。
白衣儒生身上翻起蓝色的气焰,显然是内力透体而凝形聚气,足以见得功力不俗,两人扭打在一起,两方手下也继续斗在一起。
李祤也想明白为啥这么熟悉了,这大耳贼莫不是李嗣源,这些白衣人很有通文馆的视感。
八成就是通文馆的前身,自己应该是来到了不良人的世界,他就说那什么“李鸦儿”听得这么耳熟呢。
那剧中的不良帅就是这样调侃李克用,这个带有羞辱意义的贱名。
看了一眼年轻的李嗣源,李祤估计自己是来早了。
白色的刀光划过,手臂被劈出一道伤口,紧接着一脚踢在自己的心口。
战场分心的后果暴露出来,按照不良人的境界划分习武之人第一等级称为练气前的九等境界,称为不入流。
第二等级是习武筑基练气,其中气分二等六品,分别是小、中、大星位和小、中、大天位。
李嗣源现在指定不是什么大天位高手,这里距离剧情开端最少还得20年呢,充其量一小天位高手。
可现在问题是,自己马上就要被练气境界的马仔给砍了。
李祤抱住踢来的腿,翻身抓住其后背,手里银针飞快杀入玉枕,对方一阵眩晕感转身一掌拍在李祤胸口,李祤也借此大开之际另一根银针刺入对方腹部巨阙。
李祤倒地吐出一口鲜血,对方身子一晃拔掉身上的银针,持刀朝着李祤砍来,下一刻面露痛苦之色,跪坐在地,双手抱腹,嘴角溢出鲜血。
只是片刻功夫就气绝身死了。
“以后谁再说一针玉枕一阵巨阙死的不痛苦,我高低啐他一脸。”看着对方运转内力后经脉逆转的样子,就知道这一定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