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迷城

陈科瞧着柒染那一定要杀掉自己的模样,他也不害怕,只是从地上跳了起来,凑到了司马年那闪闪发光的身边,挑拨离间的说道:

“如果我有罪,那也是部落来处理我。

那小子明显是想撼动部落的地位,带我离开,在护具公司的事情,我会一五一十的交代。”

陈科之前疲于奔命,脑袋里都疯狂的在思索如何脱身。

终于看见一个靠谱的人挡在自己的前面,他自是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

根据这两人的对话,他得出一个结论。

这司马年为了维持部落的威严,定不希望少年痛下杀手。

哎嘿!这可是好事啊!

拱火拱得好,大祭司那就是一条结实的金大腿!

想到这里,陈科眨了眨眼,面对着柒染时,他面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

很明显,陈科并不害怕这个要追杀他的少年。

甚至心态还更像在玩耍,一点危机感也没有。

“你给我闭嘴,你犯下的罪行,足以你以死谢罪十几遍。”

司马年忍不住地皱眉,对陈科的存在感到不喜。

陈科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

他会形成这样奇葩的性格。

除了他本身是乐子人之外。

更多的还是与世界意识有那么一些关系的。

就在几年前,陈科突然地心血来潮,打算让全世界人都变成无元素亲和力的普通人。

这样的行为并不是说他有多大的野心,也不是他想报复谁。

这就单纯的是突发奇想,心血来潮。

在他认知里,这就是自己给平平无奇的世界一个平平无奇的伴手礼罢了。

在他开始研究如何制作出这个伴手礼时,危机悄然地出现了。

一开始是走错房间的仙人跳,后来是追杀错人的杀手,再后来是投毒的同事……。

各种花里胡哨的死亡危机总是在陈科的身边出现。

然而,陈科每一次都能够依靠着自身那不太靠谱的理智和智商化险为夷。

时间久了,他也意识到,这个世界上似乎有什么存在在阻止他的研究。

这下子,陈科乐子人的基因被彻底的激发了。

可当他意识到有看不见的存在时刻准备干掉他之后,陈科开始认真了。

在如何祸害全世界这个事情上,他非但是要研究,还要在人们的思想里留下思想钢印!

在往后几年,他准备通过各种影视作品,让大家去接受无元素亲和力,理解无元素亲和力,最终成为无元素亲和力者。

随着他行为的逾越,迎接他的危险也愈发的夸张。

危机不再是来源于人,而是来源于各种生活细节。

走在路上可能会被电线电死,喝个水可能喝到被人下老鼠药的,吃个饭要担心路边卡车会失控。

世界意识在抹除陈科这件事上真的是尽心尽力了。

然而,死不掉,真的死不掉!

陈科就好像是打不死的蟑螂,总能够轻巧的避开所有的危险,又或者在关键时刻冒出个替死鬼来帮陈科挡刀。

就如比这一次,世界意识在发现柒染这个挂壁之后,很果断的让柒染出手。

结果,陈科非但蹦跶得特别欢乐,还在关键时刻抓到了司马年这个大祭司当后盾。

要知道,大祭司不但是部落里的高端力量,也是整个小世界里凤毛麟角的高手。

他们作为抵御域外天魔的其中一道防线,实力虽然不可小觑。

“他的实力并不是很强,处决他很简单,死是迟早的。”

司马年瞧着眼前飘荡着的黑暗,忍不住地将手往前挥动了一下,将黑暗击退几分:“你没必要对他穷追不舍,部落需要对这件事情做出解释,你将所有人都杀了。

这对部落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对你的家庭更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件事不是你可以做主的,让开。”

柒染挑了挑眉,眼神锐利地望着前方。

她现在是真的很想将站在司马年背后的陈科一拳打死。

那叫陈科的男人似乎天生就有着嘲讽技能,越看就越是让人拳头发痒,想一拳打死。

“你……。”

司马年想继续劝说几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是那么想打架。

就在司马年准备开口的时候,忽地天旋地转,心里头忽地感觉到一阵没由来的惶恐。

一道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朝着他聚集了过来。

那不可言说的可怕存在注视着他,留下了模糊不清却足以让任何人动摇心神的语言。

眨眼之间,司马年就明白了什么,他看向柒染的目光充满了探究与好奇。

很明显,区区一秒,世界已经传达了自己想搞死陈科的想法了。

这种直接对接的方式一般人很难承受,也只有大祭司这等强者能够勉强抵御住精神崩溃的后果,摸索出那些动摇神智语言背后的含义。

“你们……。”

陈科敏锐地嗅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后退了几步,刚想离开,黑雾怪物形成的牢笼瞬间拔地而起将他禁锢其中。

陈科下意识地召唤出火焰,在他抬手瞬间,黑雾中的怪物缠绕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牢牢绞住,挂在了牢笼半空。

柒染手起刀落,一把刀刀,直接将陈科从头劈到脚,碎成两半,保证没有任何复活机会。

原来就在大祭司明白一切之后,他就没有再阻拦柒染的黑暗侵袭,而这一切的发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立场的改变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哪怕陈科再怎么聪明,他都没有想到有一些事情是不用时间也不用话语就可以轻易改变的。

黑雾升起,怪物们的狂欢在咀嚼声中逐渐消失,陈科尸体的处理方式这里就不详细说明了。

等柒染处理完陈科之后,司马年和柒染似乎都有了一种默契,彼此不过问太多,该回家的回家,该去写报告的写报告。

轿车内,司马年透过玻璃窗看着半空中逐渐消退的黑雾,他沉默了半响,最终光芒溃散,他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染红了白色长袍。

正面直对世界意识,去迎接祂的思维,迎接祂的语言,这对大祭司来说终究是过于勉强。

他的精神没有在不可面对的恐怖冲击中崩溃,躯壳却已经在瞬间消失了大把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