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何雪晃了晃肩膀,她玩得正高兴呢。
“我说,这么好玩,不如带我也玩玩?”
何雪无所谓的点了点,反正要蛐蛐多得是。
“输了的话,你也要负责安置这群人,这样还来吗?”
谢瑶脸都快憋绿了,就连卫晴、花苏两人也同样如此。
三人在想提醒何雪的那一刻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一点,此时只能绝望的看着何雪将她们的赌局说出口。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安置呢?”齐岩一边扰乱何雪的脑子,一边询问道。
这种扰乱是何雪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她是喜欢斗蛐蛐,可也不应该没有注意到多出来的一人。
就好像多出来的那人是理所应当的一般。
“还不是有人强制安排的,别说了,要来的就去前面选一只出来。”
何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所谓的‘蛐蛐’,就好像恨不得自己上去帮忙似的。
所以好心的齐岩决定帮她这个忙。
“这样吧,我也选一只,跟你选的斗一斗,如果你赢了,我就想办法让你不负责安置。”
“至于你输了的话.......”
齐岩并没有将话讲完,只是冷漠的看着何雪,静静等待着她的答应。
从一开始,何雪提出斗蛐蛐这个意见,并答应在这背靠齐岩可能回来的位置上时,她的未来便已经定了下来。
谢瑶三人犹豫过,可都自认为能很快发现齐岩回来的身影。
“可以,来吧,我选的这个蛐蛐可赢了几把了,再赢几把,我就一个都不用负责。”何雪骄傲的宣示着自己的战绩。
齐岩点了点头,先是朝那百十个伤员看了看,还是基本光着身体的,倒是东西都吃了的。
只是看着那块被撑破的肚子,齐岩眼珠闪了闪。
随后又看向谢瑶三人,不知从哪找了几件衣服披在了身上。
最后这才看向同样披着衣服的何雪。
“好了,我选好了。”
何雪想转过头看看齐岩选的蛐蛐在哪,可就感觉背部被猛地一踹,身上的刚找的衣服也猛地炸了开来。
“上吧,你赢了就不用负责安置这群人了,而若是你输了我就亲自安置你。”
齐岩朝着何雪选的那人招了招手。
何雪选的人放在这百十来个被调教过的人里真的算不错的了,即使同样瘦弱,可还是能看见手臂上残留的肌肉。
只是此时那人看见下场的何雪有点犹犹豫豫的。
所以齐岩决定亲自帮帮他壮壮胆。
他走了过去,也不嫌脏亲自将匍匐在地的那人扶起,毕竟要论脏现在的他也不会差到哪去。
看着其右臂和腹部上那深深刻进肉里牙印,齐岩一边用手帮他的背抚顺,一边递给他一把小刀并用着少许杀气进行诱导。
“上去砍她,将她砍死,她不是喜欢斗蛐蛐吗?可在我看来,她还不如你来的更像人,用刀将她砍死,恢复你作为人的部分。”
何雪趴在地上,想要站起身来,可却只觉得脑袋上有一双冷漠的眼睛将她死死固定在原地。
她终于反应过来身后那人是谁了,可此时的她却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利刃恶狠狠的贯穿了她的后背,并毫不犹豫的继续向更深处刺去。
现在的她与其说是俎上鱼肉,更像是砧板上被一颗木钉贯穿头颅,死死固定在原地的泥鳅,任由剥腹削肉。
刀刃的抬起,刀刃的落下,何雪在无尽的疼痛中抱着悔恨离开了此间。
而终结她性命的,正是她自己选择的所谓的蛐蛐。
齐岩冷漠的看着这一幕,即使他现在的记忆可以说没见过多少血腥,可这却不代表他忘掉了那深入骨髓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好像刻入了本能一样,让即使忘了在这个世界经历的他,也不至于像初次见血那般或恐惧或害怕。
再说就算真的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又如何?
他在迷雾经历的一切可没有忘记,那才是真正让齐岩性格大变却又不至于脱离本质的东西。
至于说他的本质是什么?
这是齐岩自己也不知道的,或许是冷血?或许是冷酷?又或许是怀着一颗遵从自己理念的心?
只是现在的他只会冷漠的看着谢瑶三人,并质问一句:“怎么样,好玩吗?”
.......
“姑娘,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瞧瞧你那双眼睛,不如跟我回家吧,我儿子可是治疗这类病的一把好手。”
一身穿花色扣衣,白发被红色布巾紧紧包裹住的老人用那布满褶皱的手紧紧抓住紫文漪的右手。
紫文漪以尽量和蔼的语气拒绝道:“阿婆,真不用,我眼睛没事。”
可谁知老人却像根本没听见似的,另一只手想抓住紫文漪提着肉包的左手。
“我跟你说,我儿子在这方圆数十里都是有名的郎中,你如果跟了他,眼睛的问题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紫文漪右手微微用力,当即挣脱开了老人的的手,语气也认真了起来:“阿婆,一是我真的不需要治疗,二是我也有了心上人了。”
老人微微一愣,却不是因为紫文漪的回答,而是因为刚刚那一抓竟直接将紫文漪左手处的绷带给抓掉了下来。
当即便看到了那几乎可以说是白骨的手掌,和上面仅存的几根筋脉。
她本来就是瞧见紫文漪模样还挺好看的,来自己这买肉包时又不像本地人,这才想着试一试。
却没想到不止眼睛,就连手掌也有问题,原本想替自己那儿子寻个美妻的想法不由得消失。
紫文漪却不在意,将绷带重新缠上后便往回走,‘君傲’因为外貌问题就没有跟上来。
她原以为自己这副模样已经很低调,可没想到还是能被这种事情缠上。
她遇见过这种事,要是不果断说明,后续可是很麻烦的。
可是她不想纠缠,老人却不这样想。
大舍村一直以来其实都有个习俗,只是这个习俗只有专门负责祭祀的人知道。
而恰好,她就是负责祭祀的那人。
大舍村原本应该叫犬舍村才对,只是因为他们祭祀的犬神少了一只右手,这才少了一点,叫大舍村。
村里凡少了一只跟犬神相对手臂的人,都会被拉去活祭。
这是他们村子唯一的活祭,也是绝不可动摇的活祭。
老人看着离开的紫文漪,目光越发奇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