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听她的入浴声

说是出去吃晚饭,实际上也只是挑了家还算过得去的拉面馆简单对付了一下肚子。

看着敬爱的野口英世先生从自己的钱包中离去,林咲月面带微笑,却是痛在心里。

但东京的物价就是如此高昂,遑论还是在寸土寸金的港区,但毕竟是自己把这两个人带过来,由自己付钱也是理所应当。

更何况,日本有着前辈后辈一起出席时,由前辈请客的习俗在。

虽说不是前后辈,但自己年纪要长她们不少,之前利用课余时间打工也或多或少攒下了一些钱,能稍微照顾一些,还是稍微照顾一些。

以东京人的眼光论,久保史绪里和与田祐希无疑都是乡下来的孩子,两个女孩看着拉面店里的高昂物价,也是心有戚戚焉,察觉到自己与这座哪怕在世界上也是最繁华都市间的隔阂。

目视收银员在柜台里找零,她不禁开始怀念起自己曾经打过的零工,虽然断断续续,但报酬丰厚,且省心省力——来自故乡的游客们带着滚滚的金浪,来到这隔海相望的销金窟尽情欢愉,哪怕只是简单地接个机,都有令人心动的酬金。

收起找回的零钱,林咲月带着久保史绪里和与田祐希重新回到了港区宽敞的道路上。

天色微沉,还带着最后的余光,四周的高层建筑鳞次栉比,镜面的玻璃将橘红色的阳光来回折射,仰头看去时,竟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街上往来的行人光鲜亮丽,车辆在引擎轰鸣间,迅速从这头到那头,从出现在眼前再到消失在视野内,只需要花费很短的时间。

虽说不至于目不暇接,但两个小姑娘也是东张西望,兴奋地很,全然看不出饭后的慵懒劲。

一路散步走回酒店门口,三人在电梯间道别。

林咲月和久保史绪里要去二十楼,而与田祐希只能扁着嘴,有些不开心地按下二十二楼的按钮。

她们的房间并不在同一层楼。

一顿饭的时间,几人间的距离拉进了许多,同与田祐希挥手道别,约定明早在酒店的餐厅见面后,林咲月和久保史绪里便一前一后出了电梯,有说有笑地往2022房间走去。

“你们好。”

隔壁的房间门口,一个很高挑纤细的女孩子刚刚关上门转过身来,正好撞见说笑着的林咲月和久保史绪里,抿了抿嘴,想了一小会后还是出声问好。

“啊,你好。”林咲月和久保史绪里连忙回礼。

来参加甄选的漂亮女孩子好多……虽然对自己的样貌有着自信,但林咲月此刻还是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女孩身高很高,服饰妆容都很精致,贵气十足,带着天然的压迫感与侵略性,肌肤雪白,是冷艳的长相,嘴角有着一颗显眼的美人痣,让林咲月不禁想起那位有着“乃木坂之颜”称呼的白石麻衣。

从各种角度来说,除去容貌不相像之外,两人的相似度真的很高。

简单地打过招呼,几人错身而过。

“呀!”

久保史绪里轻声叫着,将鞋子一脱,然后扑到床上,纤细的身体随着富有弹性的床垫上下晃动,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感觉有点累。”

从宫城县坐车到东京,然后通过公共交通转到现在入住的酒店,光是花在路上的时间就有许多,几人刚刚还走了不算短的一段路,考虑到年纪,这会才喊累,女孩的体力已经是最优秀一档了。

哪怕是林咲月自己,经过这一天的折腾,高中时期每天骑自行车上下学练就的体力也有些吃不消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见久保史绪里这么放松,林咲月也一屁股坐到床沿,两只手撑着床边,很没淑女相地把两条腿绷得笔直。清晰干净,柔和美好的曲线自然延伸,脚尖处耷拉着酒店提供的拖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甩着。

“我先去洗澡了!”久保史绪里在床上趴了一会,便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换洗衣物,趿拉着拖鞋,往浴室走去。

“要泡澡吗?”林咲月问了一句,今天身上出了不少汗,还是夏天,她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也想快些洗个澡。

“嗯,要泡。”久保一只手抱住衣服,另一只手举起一个包装上写了些什么的小袋子。

林咲月眯了眯眼,一直都在学习用功努力的她其实稍微有点近视,虽然配了眼镜,但因为近视并不影响生活,所以除了看书,平时少有佩戴。

费力地辨认出包装上写的字应该是入浴剂后,林咲月叹了口气,看来并不是事事都能随心愿。

久保抱着自己的换洗衣服和入浴剂走进更衣间——虽然房间并不算大,但酒店的设计师还是尽可能地做到了干湿分离。

“哗——”

水龙头中不断涌出热水,将浴缸填满,水雾升腾间,让浴室朝向卧室方向的雾面玻璃愈发模糊不清,只能看见隐约的人影。

林咲月此时已经将绷紧的双腿放下,整个人换了个姿势斜躺在床上,正巧能看见浴室的雾面玻璃。

模糊的白色人影小心翼翼地将脚探入浴缸,林咲月觉得自己仿佛看到曲线美好的白嫩小腿和脚掌轻轻划开水波,水纹荡漾,试得水温合适后,可爱的姑娘才站入浴缸,而后缓缓坐下,脸上的神情惬意而舒适,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

只是这样想着,便已经感觉身上的疲惫不断远去。

哗啦啦。

应该是女孩捧起水洒在身上的声音吧,想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女孩纤细白净的身躯上滑落,然后滴落在浴缸的水面上,漾起一圈圈波纹,林咲月竟是有些口干舌燥。

于是背过身去,不愿再看向浴室,也不愿再多想,却愈发觉得那哗啦啦的淋水声萦绕在耳边,轻拢细捻,勾动心魂。

当久保史绪里拿毛巾擦着头发,换好衣服从更衣间走出时,见到的便是倚靠在床头,把脸侧过一边,却依然能从耳根看出脸色红得仿佛要滴血的林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