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给小军戴上了电子脚镣，他想跑除非砍断自己一条腿。
不过现在的医学水平也不是做不到，砍断脚再接上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只不过他没有这个手术条件。
总不能从三甲医院请一拨人专门来他的外贸公司给他做手术吧，那些设备简直太复杂了，根本做不到。
送走了小军之后，我和查布、壮壮直接就回了长安。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表面上还是调查金店的账目，包括走访一些金店的客户，但是这些明显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同时，小军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
小军和我约定好了，没有消息就不联系，一旦有消息，就会第一时间打我的手机。
岳怀仁和岳怀义别露面，只要在小军那边露面，我立即就能抓他。
这么多金子，我觉得他们不可能交给别人去办。
钱财不能过外人的手，这是常识。钱财只会越传越少，就算是国家往下拨款，到基层也不可能是百分百的。这一路下来，能剩下一半就算是不错了。
他们要是露面，小军能把他们认出来吗？
凭着小军的精明，我觉得不成问题，就看他想不想替我办事了。
他现在是带罪之身，我觉得他为了自己那个单间，他值得。
小军是个聪明的人，他不可能拿自己的命运开玩笑，说白了，要是骗我，他就死定了。别说是单间，进去之后会被人收拾的欲仙欲死。
张扬给我打了几次电话，想见我，他想来国安这边可不容易。他即便是来了也不能随便进来，这是违反规定的。
组织纪律这种事非常重要，明知故犯，是要受到严厉处分的。
我对张扬和周深是有怀疑的，这也是我不想见他们的理由。
不过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这些家伙已经开始和上级提意见了。说我们不信任他们，说我们搞孤胆英雄那一套。
我接到了梅兰的电话。
“大力，你就见见他们嘛！现在搞得公共安全那边对我们意见特别大，说我们不信任他们，防着他们。”
我说：“我就是防着他们，一直到现在，他们也没和我说过一句有用的话，一个有用的标点符号都没有说过，我就不信这么多年，公共安全经侦那边就没接到过关于王胜金店的举报。不是没有，一定是没有立案，没有记录罢了。不然劫匪也没必要处心积虑搞出这么大动静，五个人失踪，和他们有直接的关系。”
梅兰说：“你说的我都懂，但是过场还是要走。对了，你们的工作进行到哪一步了？”
我一肚子气，我说：“无可奉告！”
梅兰笑了：“行，不过大力，你得顾全大局，你的情商啊，始终是差点事，敷衍一下他们就好了嘛！”
我说：“我只是懒得敷衍，我凭啥敷衍他们？又不是我儿子。”
梅兰说：“你看着办！我不说了，我还是相信你的。”
说气话是一回事，做事是另外一回事。
我和查布还是去了一下刑侦大队，受到了周深和张扬热烈的欢迎。
我们还开了一个案情研讨会。
刑侦方面一直在研究劫匪的动向，他们把劫匪圈在了秦岭的一个范围内，正在摸排走访，并且，他们找到了嫌疑车辆，这是一辆国产的五菱神车，被遗弃在了一个叫老鳖湾的地方。
也就是说，现在人质和金子就在老鳖湾周围，不过也不排除这是劫匪故布疑阵，把我们引到老鳖湾，实际上南辕北辙，他们也许在另外一个方向。
不得不说，刑侦队这段时间也真干了很多事情，但是他们一直针对的是劫匪，对洗黑钱一字不提。
劫匪的作案动机可不全是为了钱，或者说根本不是为了钱，你不从动机入手，而是舍本逐末，这是什么意思？
开会的时候，我和查布一言不发。
最后，张扬问我：“老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说：“我觉得大家做得很好，大家都辛苦了。只是这老鳖湾那么大，得多少警力才能搜一遍啊！”
张扬说：“这个山谷里有很多羊肠小道，是以前的羊道，还有猎人经常走的道路。现在没有人散养了，猎人也不许进山打猎，老鳖湾就成了人迹罕至的地方，找起来确实有难道。”
查布说：“最主要的是不能确定人就在老鳖湾，要是能确定，哪怕是出动几万人也要把人翻出来。关键是不确定，几万人进山，要是啥都搜不出来，这责任谁承担啊！我觉得还是继续侦查吧，还不到大规模行动的时候。”
我说：“查布说的有道理，张队，周局，你们觉得呢？”
查布说：“对了，要是遇到嫌疑人，记住，一定要抓活的，要是人死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周深和张扬互相看看，周深说：“我们打算亲自去老鳖湾督战，老王，你不打算过去吗？”
我说：“这是你们刑警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我只负责调查，具体行动，你们来做。”
张扬说：“劫匪在老鳖湾的概率非常大，你们不打算参与抓捕吗？我可是听说，老王你和你的手下，可都是高手啊！”
我说：“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做，腾不开身。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起码找到了劫匪的车，我觉得啊，那五名同志应该还活着，金子还在，只要细致排查，一个月之内一定能找到劫匪的藏身之地。他们总要吃，要吃东西就要和外界接触，从这方面入手，不可能没有线索。”
周深点头说：“既然这样，我和张队明天就去老鳖湾，我们随时联系，有什么新情况，我给你打电话。”
我点头说：“要是能抓住劫匪就太好了，希望不是劫匪故布疑阵。”
我和查布出来，查布开着国安的车说：“师父，我怎么觉得有点不靠谱啊！假如我藏在老鳖湾，我会把车扔在老鳖湾吗？”
我说：“这肯定不可能，人不在老鳖湾，他们去了也白去。管他们呢，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
查布说：“这样也好，让劫匪觉得我们的人都是蠢货。”
我说：“其实岳家兄弟一定知道劫匪是谁，他们不说，无非就是想蒙混过关，一旦抓到了劫匪，对他们岳家没有一点好处。现在虽然也有一些损失，但是不大，大不了起诉保险公司，还不是要赔偿。”
查布说：“这岳家兄弟到底干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啊，师父，这小军还没消息吗？”
我下意识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把手机死死地抓在手里。我一直在等，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不过我不急，我知道，等到消息是迟早的事情。
另外，我也在等刑侦大队里的那个人，像老四那样的人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