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二哥小声说：“想光明正大的进去掘开关长顺的坟拿一块骨头出来，那是不可能做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挖洞进去。”
我说：“会挖洞的人我们有，但是我们没有详细的坐标。我们需要准确的坐标。”
“怎么准确嘛！”
我说：“这样，我在你身上放一个设备，你进去之后，就站在关长顺的墓碑前面。然后按一下设备的按钮，这个坐标就记下了。”
“什么设备这么高级？”
“军用卫星的定位设备，误差不超过二十厘米。这个设备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要能把设备带进去，把坐标记录下来就算是完成任务。我们有了这个位置，我们就能有的放矢。毕竟那林子里没人去，我们挖起来也方便。”
关二哥点点头说：“这个我能做到，只是无缘无故我就去王陵显得很不自然，我怕黎阳他们怀疑我。他们一旦怀疑我，就会除掉我，让我变成河漂子。”
我小声说：“我们做事得有耐心，你可以等机会嘛！过几天关长顺的老相好会来，她一定会进王陵祭拜关长顺，你可以跟着她一起进去，就当是看热闹了。”
“没错，她年年七月十三准时到，到了之后先去族长家里，到了族长家里之后，再去王陵。黎阳会请关长顺的近 亲上去聚餐，七月十三已经形成了一个特殊的节日，专门祭奠关长顺的节日。”
“你能跟上去吗？”
关二哥点头说：“我能进去，我还能混一顿饭吃。以前我每次都是跟进去的，我也每次都吃了饭才回来的。那天哑巴叔也会上去，那是一场大席，哑巴叔是大师傅。同样的作料，哑巴叔炒出来的菜就是好吃，开饭馆的铁柱都比不了。几次铁柱都请哑巴叔去给他当厨师，哑巴叔不去，哑巴叔和刘红旗关系处得特别好，要和刘红旗干一辈子。”
我嗯了一声，又问：“刘红旗的老婆和老丈人都丢了这事儿，你怎么看？”
关二哥摇着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这他娘的简直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就被纸人抬走了呢？”
“这次信用社被纸人抢劫，你都看清了吧！”我说，“二哥，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肯定是杀人灭口，要是抢劫没必要杀这么多人。见人就杀，凡是靠近的人全杀了，最后又把信用社的五个人都斩首了。这肯定不是为了抢钱。”
我喃喃：“这可是奇了怪了，这是为什么呀！只要搞清楚这个动机，那么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把这背后的人给揪出来。”
壮壮说：“杨队那边没有去查吗？”
“在查，我这时候拿出手机来，手机没信号。这大山里不可能有信号，我把手机放了回去。然后拿出我的刀子，不停地在手里摆弄。”
关二哥说：“警察不是都带着qiang的吗？”
我说：“我要是带qiang，岂不是很容易就暴漏了嘛！那么大一把qiang，我藏哪里呀！”
“你是没带qiang来关岭，还是没带qiang出来？”
“我没带qiang来关岭。”我说，“这案子不是qiang能解决的。不过我们另外两位女 同志都是随身带了qiang的，怎么了？”
关二哥呼出一口气说：“告诉他们，千万别带qiang出来。qiang没什么用，只会让大家反感。说心里话，关岭镇的人不太信任你们警察。”
我看看时间，我说：“今天先这样，明天晚上我们再来这里聚会。到时候，我把定位器给你带过来，二哥，没问题吧！”
“没问题，你们来的话千万要小心，别带尾巴。被人盯上的话我们可就都危险了。”
壮壮哼了一声说：“杀警察也需要点勇气。”
“国安都敢杀，警察算什么？”关二哥说，“你们还是给我小心点，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壮壮一笑说：“想杀我们，他们还得至少修炼一千年。”
“别太自信。”关二哥站了起来说。“你们会回去吗？我的意思是，你们认识回去的路吗？”
我说：“记住路了。”
“我先走，我走半个小时之后，你们再走。”
我看看表，点点头。
关二哥走了之后，我看着壮壮说：“关二哥一点都不疯，他比任何人都清醒。只有关二哥会真心帮我们，那个刘红旗我怎么觉得有问题呢！既然老婆丢了，干嘛在这里守了二十多年啊，难道真的是贪图他老丈人那个废品站？”
“不是说了嘛，是左诚意他爷爷派他来这里蹲点儿的，他们想踅摸山里的神墓。”
“他为啥不娶老婆，为啥不繁衍后代？难道他在为他丢了的老婆守孝吗？但凡是个正常男人就得娶老婆生孩子，刘红旗除了腿有点瘸，人其实看起来还不错。”
“这个刘瘸子，到底咋想的呀！咱还真的是想不明白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不能太信任刘红旗。”
“那怎么办？现在我们寄人篱下。你说要是刘红旗给我们的饭菜里下点毒，我们岂不是全完了吗？”
“杨队盯着他呢，他即便是有那个想法，他也不敢乱来。”我说，“当然，这都是我们的揣测，刘红旗也许就不喜欢女人呢。我们只是在胡乱揣测。”
“哪里有男人不喜欢女人的，你开什么玩笑！”
我笑着看着壮壮说：“你喜欢女人吗？”
壮壮看着我说：“你呢？你是喜欢姚科长，还是左诚意，还是阴春丽？”
我呵呵一笑，没回答。其实我从心里比较喜欢左诚意，我们都是东北人，从说话到生活习惯都一样，主要是她长得好。但是理性来说，我更喜欢姚科长，我俩才最般配嘛，她家世清白，是个好警察，我和她过日子能踏踏实实过一辈子。
要是说动心，我对阴春丽也动心，为啥呢？阴春丽有蓉城姑娘的特点，嗲，皮肤白嫩，性格也不错。说话声音软软的，听着很舒服。
说白了，我都喜欢，但是我知道我是个警察，我不是流 氓。我不可能和阴春丽、左诚意这样的女人谈恋爱，就算是我想，组织也不会同意的。我爷更不会同意。
壮壮笑着说：“怎么不回答？”
我说：“你喜欢谁？”
壮壮说：“我都姓苟了，我还能喜欢谁。我这种人，有人喜欢我就行。我长得是不是太丑了？”
“你这是健壮，你这可不是丑。”
壮壮看着我一笑说：“算了，不说这些了。男女这些事想起来就烦。我们还年轻呢，急什么呀！你说是吧！”
我嗯了一声说：“得想办法把你的户口独 立出来，用这个身份证买套房子，把户口迁出来，弄一个独 立的户口本，以后你就真正是个独 立的人了。再也和以前那家没关系了。”
“姓苟，真不如马国梁好听。”
我看看表，还没到半小时。
壮壮说：“大力，咱们要不从废品站搬出来吧，我总觉得住那里不踏实。一旦有人要害我们，我们根本没办法防备。你可以找关二哥他妈，让他帮忙找个房住下，咱们自己开火吃起来放心。左诚意愿意住那里，让她住好了，我们管好我们自己。”
我点点头说：“你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明天我就去关二哥家里，找关二哥他妈打听一下，哪里有空着的宅子！”
我再次看看表，还没到三十分钟。
壮壮干脆躺在了床上，说：“到点儿叫我，我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