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霄兰在小区附近遇到了阿真,她本来打算骑小黄车去上班的,但想着骑车要消费五块钱,而地铁只需要两块,为了省下三块钱,她决定走到对面马路搭乘地铁。
“小兰?!”
阿真开着小电车追了上来,他很热情地喊住许霄兰:“上来啊,坐我车去。”
两人虽然在同一家公司,但是阿真主要是负责销售,经常外出推销,她是文员,除了在公司做做表格,帮老板浇浇绿植之外别无他事。有时候阿真回来做文件会拉着许霄兰东扯西扯闲聊几句,算起来她上班的时间并没有阿真的长,她只来了快一个月,阿真已经呆半年了,对公司的情况已经彻底了解。
大概是他比较活泼热情,公司里的同事都很喜欢跟他相处,他有趣幽默,总是讨人开心,有时候他们还能沾光喝到阿真请客的下午茶。
她坐上了阿真的顺风车,风吹着她的膝盖,凉飕飕的,好在今天不算很冷。今天许霄兰穿了件白色短袖和牛仔短裙,所以只能侧身坐在阿真的电车后座,一只手捂着裙子避免走光,另一只手抓车杆保持身子平衡。
他们在十字路口停了下来,因为惯性,在车停下的时候许霄兰随着车身突然停下,身体也跟着向前贴,手自然地抓住阿真的腰,等平稳之后又迅速撒开。
阿真问:“今早上跟你一起下楼的那个男的,是你男朋友吗?”
“嗯!”
或许是觉得许霄兰情绪不高,阿真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身后的许霄兰:“咋啦?你们吵架了?”
她眼神躲闪,避而不答,其实他们感情中最大的问题还是钱,因为两个人的工作并不稳定,收入也不乐观,在生活需求上达不到自己理想的质量,这与她理想生活差距太大了,他们经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
就在昨天,陆家兴因为她总是网购一些不实用的东西对她开启炮轰似攻击,他嫌她乱花钱,可是他不知道许霄兰花的所有钱里面没有一份花在自己的身上。
陆家兴这些天里面吃的,用的,穿的哪个不是自己买的,大到外套鞋子,小到内裤袜子,有哪一件哪一条是他亲自花钱买的,他用得倒是开心,就没想过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他总是指责她,骂她不如别人,可他自己又是什么德行,又有什么理由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别人。
昨晚吵架之后陆家兴在客厅沙发上将就睡了一晚,早上起来发现夜里许霄兰没有给他盖棉被,因为这件事情他一大早就责骂许霄兰,骂她是不是想让他冷死在后半夜里,自己好换一个男朋友。
她沉默无言以对。
阿真没有多问,但突然说起了自己过去的那段感情。
阿真:“以前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吵架,有一段时间吵得很凶,彼此不联系一个月,后来我翘课跑去湖北找到她,你猜怎么的,我看到她跟一个男的在校门口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回来之后我一整夜一整夜睡不着,我想我那么爱她,为了她,我选修课都挂了,我还花了大半个月的零花钱买了去湖北的车票,还买了花和蛋糕,你不知道那一趟回来,我吃了多久的泡面。”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月不联系她就这样移情别恋了。”
“上一段感情对我伤害太高了,导致我现在都不敢谈了,怕自己又被戴绿帽。”
许霄兰并不明白阿真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或许是想在她面前设立被感情伤害太深的痴情男人设,这让她想到了陆家兴。
在他们还没在一起之前,陆家兴向她谈起了自己过去的那段感情,他说自己在香港赚了很多很多钱,那时候他女朋友每天都不用干活,他每个月都会给她打几万的零用钱,买爱马仕包包,可是后面这个女的拿着他的钱跟别的男人跑了。
想到这里许霄兰忍俊不禁,“噗”冷笑一声。
阿真问:“你是在嘲笑我吗?”
她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到了一件很搞笑的事情。”
到公司之后,阿真就往外面走准备跑业务,许霄兰刚坐下,老板就敲了敲桌面让她把这个月的考勤表做出来。
这是许霄兰赚的第一笔工资,虽然只有两千五,但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晚上她买一条鱼,准备做番茄红烧鱼,她心里已经不怪陆家兴了。
她是个心大的人,有些事情从不往心里记,所以就算生活不如意,她依旧能每天乐呵呵的,开心的活着。
陆家兴正在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桃木剑,见到许霄兰回来并没有给什么好脸色,冷冷道:“你今天坐谁的电车?”
“阿真啊,我们公司的销售,人可好了。”
“哎呦,人可好了。”陆家兴阴阳怪气的学了起来。
“陆家兴,你是不是有病,一天不吵你闲不下来是吧?”
“他妈的是我想吵吗,事情不是你挑起来的吗,因为什么事情吵架你不清楚吗?我们吵架还不是因为你?”
“我不想跟你多说一句话。”
“你看看你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锅碗瓢有必要买这么多吗,衣服有必要买真多吗,你有几张嘴几个身子需要这么多。”
“我衣服很便宜的,都是网上十块二十块的。”
“你别找理由了,你在网上借款还不上,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许霄兰,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需要那么多钱。”
“你身上哪一件衣服不是我买的?你吃的喝的用的哪个不是我花钱的,你以前还会一起交房租,现在呢,你赚的钱呢,你每个月都上班,每个月都不见钱,房租水费交不起,我不去借钱,我们住哪里?露宿街头吗?”
“可笑,我陆家兴一男的还靠你来养活。”
“行啊,你把我买给你的都脱了,你别穿了,这些都是我买上,你别用了。”
陆家兴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就连最后一件内裤也脱下,全部扔在地板上,光溜溜的就站在许霄兰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