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冬日的清晨。
京城,昌平县,牛坊村。
一个四面漏风的农户家柴房里。
“呃!……”
柴垛旁边用木板搭成的小床上,一堆破烂的被子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声。
贾卫东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破烂不堪的柴房:
我这是在哪儿?
我不是感染那什么奥秘克隆,高烧在宿舍里躺着吗?怎么…
突然,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凶猛而来。
贾卫东头痛欲裂,又冷又饿的他,干脆利落的又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贾卫东再次醒了过来。
回想着脑海里那原本不属于自己自己的记忆,他知道自己这是穿越了。
原身也姓贾,家中有兄妹五个。
大哥贾一,大名贾春生,今年18岁。
尚未成家。
由于家里条件不好,媒婆都不愿意登门。
原身排行老二,今年15岁。
三妹贾春花,12岁。
四弟贾三儿,大名贾春明,10岁。
五妹贾春桃,6岁。
父亲贾富国是牛坊村村民,今年46岁。
母亲贾陈氏,今年40岁。
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
上面还有一个60多岁的爷爷。
奶奶贾刘氏在上个月刚刚病逝。
村里人都说奶奶是病逝的,只有贾卫东知道,奶奶是饿死的。
原身出生后,没过多久就生了一场病。
高烧不退,家里舍不得花钱去医院,医治不及时,最后烧坏了脑子。
从此一直痴痴呆呆的。
所以在家里不受待见。
在这缺衣少食的年代里,弟弟妹妹不但经常捉弄他,还和他抢吃的。
只有奶奶心疼这个饿得皮包骨头的傻孙子,经常偷偷把自己的吃的留给他。
自己饿了就去山上剥树皮,挖观音土吃。
最后肚子发绿,胀痛,去世了。
从此以后再没人关心一个傻子的死活。
在这个饥寒交迫的雪夜,傻子跟着奶奶走了。
贾卫东穿越而来。
“二驴,二驴,起床了,再不起来早饭没了”
三妹清脆的声音在柴房门外传来。
记忆里,这个三妹倒是没有怎么欺负过他。
当然,也没有照顾过他,对他也就那样。
强撑着瑟瑟发抖的身子,穿上破旧的棉袄,棉裤。
贾卫东按照脑中原身的记忆来到厨房。
捧起灶台上仅剩下的小半碗稀薄的可以照见人脸的棒子粥。
“呼噜噜、、、、”
默默的三口两口的喝了,身上终于感觉有了一点温度。
没有看坐着吃早饭的一家人,低头走出了厨房。
冷风吹来,贾卫东一阵颤抖。
裹紧了上身的破棉袄,回到自己的窝。
坐在自己的木板床边,贾卫东心思纷飞。
前世的贾卫东出生苏北,高中毕业后去了江北通城一家织布厂打工。
后自主创业开了一家建材店。
生意倒也不错,在通城买了车,买了房。
一切顺利。
也曾幻想着再过几年退休,躺平,钓鱼的日子。
然而,天不遂人愿。
疫情爆发后,建材行业大都生意清淡,难以为继。
贾卫东决定改行,做生态农庄。
回到家乡,承包了200亩土地。
规划、贷款、平地,建生活用房,钢架大棚、仓库挖鱼塘,建猪舍,羊圈,鸡舍,购买设备…
一忙就是大半年,基建终于完成。
可是,还没来得及购买苗木种禽,贾卫东感染了。
高烧不退,全身无力,只能躺在农场宿舍里的床上休息。
懵懵懂懂的来到了1960年,来到了京城,昌平县这个叫牛坊村的小山村。
牛坊村。
位于昌平县东北的昌平山山脚下,距离京城大约40公里。
全村共计六个生产队,一百多农户。
贾家所在的第二生产队有二十几户。
贾家住在一个小山脚下,门前有一条排水沟,但沟里常年都没有水。
这时候的农村条件真的很差,一排6户人家都是土坯房。
用土坯垒的墙,一般都用山上砍的树做梁,小树棒或是毛竹行条,上面盖着茅草。
贾家东隔壁住的人家姓周,西边住的人家姓李……
正在回想着,院子外面突然有个半大的男孩在喊:
“二驴,二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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