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白天祥

牛鼻子老道一甩拂尘,立即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群贼被打的鼻青脸肿,立不住脚,狼狈逃窜:“哥哥兄弟,风紧扯呼!”

魏国泰对牛鼻子老道一拱手:“多谢道长拔刀相助,不然老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道士开口说道:“贫道乃玉虚剑派的宗主,醉剑仙是也,云游天下到此,才管了这样一件事情。”

魏国泰望着两个结拜兄弟的死尸,痛哭一场。醉剑仙道:“人死不能复生,施主节哀顺变。”魏国泰道:“早就听说过道长鼎鼎大名如雷贯耳,贵宗派乃首屈一指的修仙者,必能起死回生,求道长慈悲。”

醉剑仙道:“话虽如此,但此乃天意,贫道不能逆天而行,不然要遭报应的。”魏国泰用兵刃挖了两个坑,把死尸掩埋了,顿觉心灰意冷,人生如梦,不过镜花水月。

醉剑仙道:“你终于悟道了。”魏国泰纳头便拜:“愿随道长出家,老朽已经了无牵挂了,本来要到昆明府隐居,现在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

于是醉剑仙把魏国泰带到玉虚剑派,后魏国泰一百零三岁羽化。

且说白天祥的祖父一年后病逝,其父白继承因为得罪朝廷权贵,丢官罢职,一下子家道中落。白天祥的母亲一病不起,三个月后一命呜呼。

白天祥放声痛哭,安葬母亲后,继续结交武林高手,挥金似土。白继承迫于生计,把祖房田产卖掉了三分之二,家底子经不起折腾了。

一天白继承把白天祥找来吩咐道:“现在白家一落千丈,家里基业几乎败光了,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我死后没脸见列祖列宗。”

白天祥倒也听进去了,不再胡乱交朋友,折节读书,学问一日千里,诸子百家如数家珍,文章倒背如流。

白继承大喜,曾经对管家白忠道:“天祥将来一定能考取状元光宗耀祖,白家会再兴盛起来。”一天府门外一阵大乱,白忠急忙去看。

只见一个将军打扮模样的带着三百军兵堵住门口。白忠道:“不知道将军有何贵干?”那将军说:“我乃丞相差遣来的岳池昌,朝廷追查到你白春华和白继承贪赃枉法,贪污腐化,特来查抄白家。”

白继承早就收到仆人报告,急忙来看,白忠手足无措。白继承道:“岳将军说我家贪赃枉法,有何凭证?”

五品将军岳池昌道:“皇上下的命令!”话音刚落,岳池昌拿出圣旨,白继承大吃一惊,随即大怒:“我白家做官两袖清风,爱民如子,此乃不白之冤!”

岳池昌伸出拳头把白继承打倒在地,带着一百官兵往里面就闯,两外两百官兵把府邸团团包围,不许走漏一个人。

白忠领着岳池昌径直到东厢房,一个兵在灶台发现府库官银三千两的银票,锁在一个铁盒子里面。

岳池昌折返白府门口,把银票在白继承面前一扔,冷笑道:“自己看!”白继承不以为意:“栽赃嫁祸于人,还需要理由么?”

白忠道:“少爷你就认了吧,前两天晚上不是你让我藏在东厢房灶台下的吗,免得受皮肉之苦。”

白继承大怒,:“吃里扒外的狗杂种,倒打一耙。”白忠道:“谁让你家老不死的白春华得罪了丞相大人,我不过是自保而已,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

旁边老百姓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白继承挥手中砚台直击白忠,白忠措手不及,被打了一个脑浆迸裂,死于非命。白继承大笑:“你这种狗贼,竟然被你瞒过,内揣奸诈,该死。”

池昌旭道:“白继承打死朝廷命官白忠,罪加一等!”老百姓又是一阵大乱:“一个管家怎么会是朝廷命官,到底怎么回事?”

池昌旭道:“白忠查明白继承父子罪状,朝廷重赏七品县令,不想被白继承当场打死,杀害朝廷命官和造反没有区别。”

白继承咬牙切齿,抡砚台朝池昌旭打去。池昌旭急忙拔刀,一声惨叫,白继承人头落地。有老百姓深受白继承父子恩惠的,掩面痛哭,无不落泪。

池昌旭道:“逆贼谋反已经被我击杀,现在还有白天祥逃亡在外,白府已经被查抄,家产充公!”

五品将军留下官兵把手,自己和十几个官兵径直到昭通丞相府。这里丞相府大权在握,实际上是云贵川三省总督,封疆大吏。

池昌旭径直到丞相府,丞相李林甫道:“池将军干事若何?”池昌旭道:“在白府搜出脏银三千两银票,朝廷命官白忠被白继承杀人灭口,已经毙命。”

李林甫拍了拍池昌旭肩膀:“好啊,池将军年轻有为,破了一场大案子,我会再皇帝面前美言几句。”

池昌旭疑惑不解:“那白继承不过一个提点刑狱四品官,他如何得罪你老人家的?”

李林甫道:“白继承有经天纬地之才,满腹经纶,曾经把我一个贪赃枉法的侄子判死刑,此仇不共戴天,另外这书呆子对昏君赵珍忠心耿耿,留着对咱们来说迟早有一天坏事不可,不如除掉。”

池昌旭大喜:“多谢总督大人赐教。”李林甫道:“我名义上是丞相,却是云贵川三省总督,权力虽然不及丞相,但天高皇帝远,我就是二号皇帝、海外天子,等老夫打进珞珈城豫阳王朝,杀了昏君赵珍,你就是我的开国元勋!”

池昌旭赶紧叩头:“多谢总督大人栽培。”李林甫道:“前三天你兄长池昌平在昭通到昆明府交界处的一座土山截杀白家的护院豪侠,身中十几剑,最后被魏国泰所杀。”

池昌旭闻听此言,脑瓜子嗡嗡的,差点摔倒在地,:“哥哥呀你死的太惨了。”李林甫见池昌旭大哭,不由得脸色一沉,厉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婆婆妈妈儿女情长,怎成大器!”

池昌旭道:“丞相教训的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白天祥领着七八个仆人到郊区打猎,因此躲过一劫。

白天祥见夕阳西下,便提着猎物往回赶,走到城门口,一老者拦住马头:“白公子大事不好了,快随我来!”白天祥定睛一看原来是是城东门贩卖柴禾的李老伯。

白天祥下马忙问:“老伯,这是何意?”老李头道:“时间紧迫,到我家再说吧。”

转过一条小溪,对面几间土坯房。李老头把白府被官府查抄的事情说了一遍,白继承已经遇害。白天祥闻听此言,如五雷轰顶,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醒来已经是三天后,老李头道:“是丞相李林甫派池昌旭干的,老天无眼呐,修桥补路双瞎眼,杀人放火子孙全,这年头儿向谁说理去。”

白天祥眼窝深陷,颧骨突出,两眼哭肿:“老贼李林甫,我与你势不两立!”七八个仆人见树倒猢狲散,全部不辞而别。

白天祥如今饱尝冷暖,心境大变。老李头每每外出砍柴,让女儿服侍白天祥,两个人日久生情,半年后成亲了,夫妻十分恩爱。

一天两口子在耕种,老李头踉踉跄跄从不远处来了,浑身湿淋淋。白天祥问:“老岳父为何如此狼狈?”

老李头道:“半山腰突然下雨,躲避不及。”第二天老李头一病不起,开始拉肚子,后来病情沉重起来。

白天祥精通医术,忙着给抓药。老李头拒绝:“别瞎忙活了,老头子心里有数,我怕是不行了,你以后好好照顾我女儿,能不能答应我?”

白天祥握住老头子干枯的双手,声音颤抖道:“我答应你。老李头闻听此言,慢慢闭上了眼睛,含笑在九泉之下。

三天后夫妻二人把老李头火化,三个月后李氏已经有身孕,身怀六甲。白天祥每每外出打猎,到集市换柴米油盐,倒也能吃饱穿暖。

白天祥长吁短叹,李氏是一个贤惠的女人,见丈夫苦闷忧愁,不禁问道:“夫君何事秋风悲画扇,愁眉不展?”

白天祥道:“李林甫灭我一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恨不能杀老贼,愧对列祖列宗。”

半个月后白天祥仗着自己轻功卓绝,要到总督府报仇雪恨,腰里悬着一把钢刀,直奔李林甫的府邸。

白天祥樵夫打扮,半路又向樵夫买了两捆柴禾,连带扁担一块儿买了过来,钢刀就藏在其中一捆柴禾里面。

白天祥见总督府戒备森严,有三百多官兵分成五队巡逻,每三个时辰换一次班。

烈阳高照,一直到了午时,巡逻官兵撤去一半,回到校尉所休息去了。那校尉所距离总督府有六七里地的距离。

白天祥见时机差不多了,挑着柴禾到总督府门口。把门的大总管贾忠道:“送柴禾的今天怎么来了有点晚呢?”原来贾忠不怎么管事,平时吃喝玩乐,只知道府里每三天樵夫送一次柴禾,因此没有怀疑到白天祥身上。

白天祥转过影壁墙,他自幼官宦人家,知道朝廷官员府邸建制规模、格局大小,于是直奔待客厅。

一奴仆拦住道:“等等送柴禾的,此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白天祥并不搭话,从柴禾里面拔出钢刀,手起刀落,劈奴仆于地下。

白天祥来到待客厅,那李林甫正和十几个小老婆打情骂俏,白天祥提着奴仆头颅,照李林甫等人掷去。

一个李林甫宠爱的小妾吓得魂不附体,大小便失禁。李林甫大惊失色,见外面一人如凶神恶煞,手持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刀尖上血迹斑驳。

李林甫大声疾呼:“巡逻官兵何在?”话音刚落,白天祥已经到了,大喝一声:“奸贼哪里去!”妻妾狼狈逃窜,旁边丫鬟奴仆早就不见了踪迹。

李林甫急忙摘下墙壁上的宝剑,哆里哆嗦道:“你别过来,杀害朝廷命官可是要掉脑袋的。”

李林甫乃一文官,又被酒色掏空身子,如何是白天祥对手,白天祥一跃而起,劈李林甫于地下,一连十几刀把这位总督大人剁成肉泥。

白天祥刚出府门,外面一百多官兵已经把道路封锁,一个个手里端着弓箭、连弩,虎视眈眈。

白天祥大笑不止:“你们这些走狗,奸贼李林甫已经死了。”为首的正是五品兵马都监池昌旭,听总督府奴仆报告后,急忙披挂上阵。

池昌旭坐下青鬃马,手提狼牙棒,厉声道:“白天祥父子乃朝廷反叛,活捉有重赏!”

众官兵蜂拥而上,白天祥晃动钢刀,一连劈死十几人。白天祥一琢磨:“他们人多势众,我孤身一人,未免吃亏。”想到这里,白天祥从百宝囊把暗器全抖出来了。

近身敌人用钢镖打,较远的用袖剑击杀,百发百中。一场激战,白天祥杀死官兵五十多人,钢刀砍出缺口,于是抓住两个官兵轮开了,就跟提两根稻草差不多用人打人,又打死十几人。

官兵骇然,此时白天祥浑身上下血染衣袍,手里握着一杆长枪。兵马都监池昌旭大吼一声:“俺来会你一会!”

池昌旭催动战马,抡狼牙棒直奔白天祥。白天祥咬牙切齿,两眼冒火,都杀红眼睛了,提枪招架。八九个回合后,白天祥累的气喘吁吁,心里有些发慌。

池昌旭道:“反贼白天祥你现在精疲力尽,不如缴械投降,免得受皮肉之苦!”白天祥大怒:“狗官有种杀了我白某人,宁死不降!”

池昌旭下了战马,抡狼牙棒直扑白天祥。劈头就是一狼牙棒,白天祥横长枪招架,只觉得势大力沉,白天祥后退几步,“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老血,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暗道:“不好,今日死于此地,想到他们孤儿寡母……”

白天祥用枪尖拄地,身子晃了两晃,好悬没摔倒在地。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门外一阵大乱,官兵被放躺下七八个。

池昌旭回顾,见一道士手拿拂尘,鹤发童颜、仙风道骨,背后插一柄宝剑,:“无量天尊,兵马都监得饶人处且饶人。”

池昌旭道:“白天祥乃国家反叛,罪在不赦,出家人不要多管闲事!”道士说:“此言差矣,白家父子赤胆忠心,乃是我豫阳王朝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你和那李林甫图谋不轨,暗地里招兵买马,积草屯粮,以为贫道不知道么?”

池昌旭大惊失色,急忙道:“妖言惑众,弟兄们给我宰了这妖道!”众官兵就把道士和白天祥包围起来了。道士冷笑道:“你这三百来人,贫道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话音刚落,道士轻飘飘挥出一掌,把影壁墙打塌“轰隆”一声,尘土飞扬。众官兵骇人,四散奔逃。池昌旭拦挡不住:“兄弟们不要怕,咱们人多势众。”

道士对白天祥道:“白公子这池昌旭就交给贫道了,你退在一旁,好生休息。”池昌旭一琢磨:“总督被杀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何况现在谋反大事被道士说破,横竖都是死,不如跟道士拼了!”想到这里,池昌旭抡狼牙棒照道士拦腰就是一下子。

道士用拂尘一卷,缠住狼牙棒。池昌旭虽武艺超群膂力过人,却不能拽动分毫。道士道:“过来!”池昌旭狼牙棒脱手,“嘡啷”落地。

池昌旭一看就知道不好,拧身就要跑。道士说:“你走不成了!”道士一拍脑门道了一声“疾!”,背后宝剑出窍,化作一道白光,把池昌旭拦腰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