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天一亮,禾儿和薇薇就睡醒了。她们刷完牙,再用洗面奶洗完脸后,两个人就坐在了梳妆镜前。禾儿先替薇薇画了个淡妆,很简单的先擦了一点面粉,再画了个眉,最后涂上润唇膏,就完事了。
薇薇再认真给禾儿画了浓妆。
先用水乳霜给禾儿打底,再用隔离霜隔离。然后是增白用的CC霜,禾儿脸上的底色上好后,薇薇就用自己的灵巧的双手给禾儿画眉,抹腮红,在鼻头打高光。最后,戴美瞳假睫毛,贴双眼皮贴之类的事情,由禾儿自己完成,因为禾儿对自己五官的感知觉比薇薇更强烈更好。
最后,薇薇再带着禾儿去宫中的理发店做了个造型。虽然薇薇也会一些编发造型的知识,也会编一些复杂的花辫,但是和专业的理发师比,薇薇的知识就非常差了。而且王子选妃期间,宫中的理发店全都替贵族小姐们免费做造型,不收任何费用。薇薇也简单做了一个离子烫。但是发型的保持时间只有一天,第二天早上醒来,发型又会恢复原样。
化妆打扮好后,已经8、9点钟了。所谓有志者,事竟成。薇薇对禾儿道:“禾儿,这三十个舞蹈,你每天都得练习。只有越练才会越熟悉,跳起来才会越好看。皇宫里美女如云,美貌的脸蛋是最不值一提的优点。如今你只能靠才艺了。”
薇薇说的话正是禾儿心里想的。但是禾儿学的这三十个舞蹈,每一个都很难。而且只要一跳舞,禾儿就会忘记几个动作。
禾府为了栽培禾儿,背后是偷偷下了血本的。这三十个舞蹈,有些来自青楼,有些来自外国,还有些,来自西斯巴鲁国的宫廷。全都是劲歌热舞,都是别人开派对时用的音乐和舞蹈。这三十个舞蹈动作连续节奏快,而且幅度大,学习难度可想而知。
“第一个舞蹈,迪子舞。”薇薇找来音箱,开始放歌。禾儿随着节奏开始练习。
“第二个舞蹈,花瓣舞。”
……
“哎呀,我不行了。累死了。”禾儿像跳广播体操一样,跳完了第十个舞蹈后,开始休息。
薇薇也发现禾儿的舞蹈越跳越差了,看来禾儿已经没有心思参加王子选妃的舞会了,连舞都跳的特别敷衍。
王霸又来看热闹了。
他对薇薇道:“这个什么西斯巴鲁国的铃铛舞,是由宫里管舞伎的女官郭教仪独创的,铃铛舞这个舞蹈刚创造出来的时候,在宫里、民间都风靡一时,很多人模仿。后来,宫里的女眷们天天跳,我都看吐了。你们居然还练习?”
“还能怎样,我们并不知道铃铛舞这个舞蹈,现在已经变成旧东西了。”薇薇回答道:“不然,谁会去学?”
王霸道:“你们别跳了。西斯巴鲁国的王子…是一个草包废物。你们这些女人还用心练习这些乱七八糟的舞蹈去勾引他?简直有眼无珠、鲜花插在牛粪上。”
“……”禾儿终于出声:“你说的,是真的么?”
“当然!”王霸回答道:“宫中的人都知道西斯巴鲁国的王子,昏庸至极。也许过不了多久,西斯巴鲁国就被月牙国兼并了,这也说不定。”
“既然这样,还练个屁。”禾儿骂脏话道:“我早就听说了,西斯巴鲁国的王子暴虐的很。我还以为是杜撰的。没想到连你也这么说,看来我在民间听到的传闻是真的。”
王霸安慰道:“不过你们放心。别国的王子选妃,一般选才貌双全的女孩儿。我们西斯巴鲁国的王子选妃,选的是……”王霸低声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嘲讽对禾儿和薇薇道:“选凹凸有致,身材好的那种女人。你们没戏。”
“太好了,”禾儿眨眼道:“说实话,我也不想被这种畜牲看上。”
“但是,”薇薇抬头望着王霸,问道:“司徒丞相家的公子司徒伟恒,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司徒伟恒?”王霸摇头回答道:“不认识。皇宫里这么多公子哥,我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
“好吧。”薇薇问道:“接下来,我们怎么玩呢?”
“走,我带你们去舞会的餐厅吃好吃的。”王霸主人翁意识,邀请道:“王子举办七天的舞会,将会淘汰第一批的秀女,这些秀女不是丑,就是穷。你们绝对没戏。干脆放开了玩儿得了。”
“好,就听你的。”禾儿自暴自弃、玩世不恭道:“反正我跳舞跳的像广播体操一样,一点媚态也没有,根本比不过别人。干脆放弃得了。”
“对!”王霸赞成道:“你早该这么做了。要不然,今晚的什么破舞会也别去参加了,看着都挠心,让人感到不舒服。”
“好,就听你的。”禾儿答应道。王霸又道:“你刚才说什么媚态,媚态是什么东西?”
薇薇解释道:“就是指,让人看了感觉心情愉悦的姿态。这样的动作很美,能安抚人心。”
王霸带着薇薇和禾儿去了餐厅,后厨很多厨子都认识王霸,见他来了一点都不奇怪。
“…呐,未来的娘娘。”王霸指着禾儿撒谎脸不红道:“要吃西斯巴鲁国秘制烤鸭。”
王霸望着厨子,伸手比了一个三,像极了太监。道:“要三只。”
禾儿端着架子,配合着王霸表演。反正王子选妃,餐厅里免费的吃食都是给参选的秀女们准备的,不能怠慢了。三个人吃饱喝足后,离开了餐厅。走在街道上,即使不说话,都会感到很快乐。
幸福的方式有很多种,不是只有参加王子舞会这一种。难得薇薇和禾儿现在交了像王霸这样的一个新朋友,这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缺席王子选妃的舞会,会对禾儿和薇薇今后的命运和前途有什么损失和破坏,也是她们自找的。
不如,就让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吧。
不如,就让头顶这黑色夜晚,洁白无瑕的月光,决定她们今后的命运。
~
“国家和政治分不开。”王霸对薇薇和禾儿分析道:“西斯巴鲁国自建国以来,一直崇尚暴力治国,实习民族歧视的政策。现在除了管理体制没有崩坏,其它地方我都不敢说出来。”
禾儿的神色微变,看王霸的表情,这事儿似乎非常机密。禾儿撒娇道:“就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嘛,我们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
“西斯巴鲁国的半个国,都变成月牙国的殖民地了。”王霸悄悄道:“以商干政相当普遍,官员的奏折上的内容和实际情况相异。全都在蒙骗议政宫的阁老,奏疏上的内容不是粉饰太平,就是歌颂盛世。其实大臣已经对西斯巴鲁国的皇室失望透顶了,一个个私底下都在囤积金银,想着月牙国的军队灭掉西斯巴鲁国的时候,可以向月牙国称臣。”
禾儿反问道:“那么你呢?到时候,你怎么办?”
王霸谋划道:“我认识元族的朋友。到时候,我可以离开皇宫,假扮成元族人,去元族封地诏敕讨生活,当野农。所以,我现在才劝你们不要去参加什么王子选妃的舞会。风险太大了。”
薇薇愉悦回答道:“富贵险中求嘛。”
“好了,谢谢你王霸。”禾儿道:“你的建议我会听。反正也是来玩玩,涉水也不深。”
只是常在河边走,那儿有不湿鞋的道理?禾儿靠在长椅上,想着舞会可以快点结束。那么,她可以早点回禾府筹备一场以诗文会友,招揽当地才俊当上门女婿的婚事。
回到安寝楼后,薇薇一直不安心。她拥有大局观念,知道西斯巴鲁国宫廷内部变化再大,变化的再恶劣复杂,最后也会与她无关。而且王霸说的很对,聪明的人早就把大部分资产囤积在各个账户里,以求月牙国在吞并西斯巴鲁国的时候,能够用金银获得逃生跑路的机会。而且有些把草甸变成粮仓的,就更过分了,直接落草为寇了。
薇薇咳嗽了几声,犹豫着要不要先探探司徒伟恒的口风。看司徒伟恒的模样,并不像是一个愚蠢无能的人。可能心思更细,想的比她更周到。现在保守一时,以后沦落风尘,站街卖笑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