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升职

李忠义清楚这种局面下自己即便刺死鲍国平，自己也难免力尽被擒，他跟鲍国平其实无冤无仇，甚至大伙共事多年还有些交情，想到这里李忠义把心一横，松开了鲍国平，回手将匕首刺向了林虎。

李忠义此举看似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其实是攻敌之所必救，其试图以此来摆脱目前的困境，然而出乎其意料地是林虎居然没有躲闪，最终李忠义的匕首似乎刺在了一层硬物之上，怎么都捅不进去，此时李忠义的内力已经被林虎消耗殆尽，其无力地瘫软在地。

南宫少卿见状赶忙冲其他人一挥手，龙永福，龙永贵兄弟立刻带头上前将李忠义按倒在地，是生擒活拿。

整个过程其实很短暂，但却凶险异常，完事之后林虎是靠在一旁牢房的栏杆上是直喘粗气，而李忠义此时被按在地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

“你练成九龙狮子功了？”忽然李忠义崩出这么一句，林虎先是一愣，接着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我里面穿了软猬甲。”

李忠义此时是面显恍然，接着是哑然失笑：“原来如此，不过老林你可要当心了，我们的人已经盯上了你，事情这才刚刚开始。”

林虎闻听是微微一愣，正想询问详情，龙家兄弟已经将李忠义拉了起来，押了下去，当李忠义跟林虎擦肩而过时，前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那是一个人如释重负之后才会有的笑容，当时林虎是心头一动，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还好吧？”此时南宫少卿的问话打断了林虎的思绪。

“没事。”

“这次多亏了你，回头我一定向上峰给你请功。”

“话说...忠义他会是个什么下场？”

南宫少卿无奈地一笑：“你也是老锦衣卫了，能不清楚吗？”

“...其实我还挺佩服他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你这话可有些危险，不怕我向上峰告密？”

“你不会。”林虎斩钉截铁道。

南宫少卿微微一愣：“你那么肯定？”

“嗯，你这人高傲的很，绝不会做这种事。”

南宫少卿当时用一种惊奇地目光打量着林虎，似乎第一次认识对方。

原本大伙以为整件事到此就告一段落了，可没想到不久之后就传来消息李忠义中毒身亡，根据仵作的验尸其似乎是一早就服下了毒药，直到此时林虎才明白自己之前那股不详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当时就察觉到李忠义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或许对方也已经察觉到事情已经败露，为防万一他才先行服下了毒药，如果行动成功再服解药，否则就舍身成仁，或许这也是因为李忠义了解落在锦衣卫手里会是个什么下场，故此不如自行了结。

在林虎印象中的李忠义是个开朗外向，对朋友同僚特别讲义气的人，然而直到如今林虎才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这个上司的真实为人，他背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而且即便如此他似乎也没算放弃，这么做是好是坏或许见仁见智，但在林虎看来比起多数一辈子浑浑噩噩过来的人，李忠义至少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

李忠义虽然死了，但对于此案的调查还得继续，幸好戴荣昌还活着，尽管其在这件事里只是个外围的小喽啰，但通过其锦衣卫还是掌握了一些建文余党的情况。

据戴荣昌所说这伙人势力庞大，上到朝廷官员，下到江湖武夫都有他们的人，李忠义很早就加入了他们，一直在锦衣卫内暗中培植势力，戴荣昌就是其发展的下线，这次那个女刺客被擒，这伙人原本是打算想法营救，为此他们接触过包括程丰在内的不少人，但计划进行得并不顺利，最终他们才选择杀人灭口。

事发当天戴荣昌以赌钱为借口去找厨子徐二牛，趁其不备在饭菜里下了毒，之后又设计栽赃给程丰，只是戴荣昌也没想到李忠义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连他都想杀掉灭口。

弄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锦衣卫按照戴荣昌的交待突袭了对方在南京的几个据点，但都是人去楼空，显然对方也知道事情败露故此是溜之大吉，而通过戴荣昌，锦衣卫又知道了一件惊人的秘密。

“据我所知这些人跟少林，武当等几个江湖大帮派是关系密切，甚至里面的首脑就是他们的人，打算将来必要时借用这些帮派的势力生事。”

少林，武当等几个帮派那都号称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门人弟子遍布各地，真要把他们动员起来那也是一支不可小窥的力量，锦衣卫高层经过商讨，觉得对此必须加以重视。

这天林虎忽然被叫去面见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但凡对明史有所了解的人基本都应该知道这位的大名，在其任内锦衣卫才真正成为一个令人谈之色变的机构，而纪纲本人也是权势熏天，最后居然图谋不轨，落了个被凌迟处死的下场。

当然这些都是林虎原先世界的历史，在这个时空会否如此发展眼下还不得而知，但至少如今的纪纲在官场炙手可热确是不争的事实，一想到要面见这位风云人物，林虎还真多少有些紧张。

纪纲在官场的崛起颇为迅速，故此如今年岁还并大，相貌还颇为威武，尤其一双眼睛犀利至极，令林虎联想到了猛兽的眼睛，似乎随时就要择人而噬一样。

当时在场的还有其他几位锦衣卫高层，其中就有一位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相貌俊朗，气度不凡，其实看其的穿戴官爵对于在场这些人而言并不算如何突出，可气势却明显压人一头，林虎知道这位就是当今锦衣卫第一高手翁鸿烈。

林虎当时先给众人施礼，别看纪纲的眼神凶猛异常，此时的态度却还算和气：“免礼吧，林虎啊，最近几件案子的卷宗我都看了，尤其是抓捕叛徒李忠义一案你是出力不小啊。”

“卑职只是尽忠职守而已，能够顺利完案全靠天子洪福，诸位长官的栽培。”

“居高而不自傲，年轻人你是前途无量啊，其实今天特意把你找来是有两件事要告诉你，第一是得恭喜你，朝廷已经批准，基于你最近的功劳提升你为百户，今后可要再接再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