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伴君如伴虎

林虎得知这些心中也是颇为感慨，自己自从穿越之后功是立过不少，但仇家也是越来越多，这究竟是好是坏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但林虎转念一想人生在世要做大事，有几个不树敌的？成王败寇，你死我活有时也说不上谁对谁错，总之就顺其自然吧。

由于这批俘虏的交待，在BJ的正气盟组织遭到了近乎毁灭性地打击，光是朝廷官员受牵连的就有十几家，大伙相信数年之内正气盟在BJ是难以东山再起。

之后朱棣还特意召见了以纪纲为首的锦衣卫众人，听取案情的回报，虽然没有抓住玉珣子等几个正气盟首脑，但重创了正气盟，击毙了雪庵和尚，对于这样的结果朱棣还算是满意，对于锦衣卫众人也勉励了几句。

而具体到对于与案人员的发落，朱棣依旧秉持了对于建文余党的一贯态度，从重从严，或许这也是因为朱棣明白在这件事上自己不占理，故此只能通过高压来控制局面，在这方面其表现出了封建帝王惯有的冷酷残忍。

其中李云祥行刺皇帝，按惯例肯定是抄家灭族没什么可商议的，但林虎觉得这次如果不是李勇主动交代，己方未必能够取得那么大的战果，故此特意请求纪纲上奏时加了一句，希望对于李家人从宽处理。

朱棣听到这里是面色一沉：“行刺君王，大逆不道，假如这都能从宽处置，还要朝廷法度做什么？”

纪纲一看朱棣生气了，当即吓得不敢多言，眼看这件事就要定下了，林虎心中觉得有些不妥，这样不等于自己对李勇失信了吗？虽然这事不是自己说了算的，但如此欺骗一个小孩，林虎内心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当即便上前求情。

“万岁，按李云祥的所作所为，原本理当族灭，但这次多亏其子李勇出首，臣等才能大破正气盟，万岁圣明，理当赏罚分明，更何况古人云罪人不孥，还望万岁对李勇等人网开一面。”

朱棣闻听眉毛一挑：“林虎，你这是在教朕做事吗？”

林虎当时吓得浑身一抖，所谓伴君如伴虎，别看之前自己有救驾之功，可如今只要朱棣一句话，自己轻则降级罚俸，弄不好就跟李家人一个下场，可林虎总觉得有些不甘心。

“微臣不敢，只是人无信不立，微臣曾答应过李勇，只要其出首就会替其向万岁求情，如今总不能食言，而且微臣这也是为万岁着想，假如这回对李勇失信，那今后再有别的罪臣反正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大伙势必都收口如瓶，这对万岁也不利啊。”

朱棣闻听一阵冷笑：“这么说朕还得替你们做人情？”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就事论事。”

此时翁鸿烈，南宫少卿等人也怕林虎有失，是纷纷求情，朱棣的神色总算缓和了下来。

“好吧，按理说朕不敢开这个先河，可尔等所言也未尝没有道理，林虎能待人以信，想必也能待朕以忠，这次朕就网开一面，李云祥本人死罪难逃，至于其子李勇等人统统流放边疆，朕可是难得的法外施仁。”

林虎一听其实李家人的下场也没比死好多少，在这个时代流放那就是遭活罪，有时甚至让人生不如死，可自己能力有限，能做到这一步也算履行了对李勇的诺言，当下只得随众人赶紧谢恩。

随着与案人员陆续得到处理，这一连串行刺事件所引起的风波暂时也算告一段落，之后就是漫长而琐碎的善后事宜，其中一项就是处理缴获的相关战利品。

这天范天锦找到了林虎，提出他挺喜欢雪庵和尚当初用的那顶斗笠，问能不能归他，林虎闻听是暗自好笑，心说这小子胃口还真不小。

其实事后锦衣卫方面对这顶斗笠也做了研究，发现其除了外形破旧，其他方面的做工极为考究，斗笠的周边装了一圈锋刃，用的都是上好的钢材，内里有机关，可以将锋刃收放自如。

另一方面控制斗笠的丝线也是特制的，尽管非常细，但韧性极好，即便是寻常的刀剑轻易也难以砍断，其长度可以到两丈开外，如果操作得体确实是一件威力惊人的武器。

之前这件东西做为证据被锦衣卫方面收缴了，如今案子基本已经审理完毕，这些东西确实可以内部处理掉，不过觊觎的人不在少数，林虎也不敢打保票这玩意儿能归范天锦。

“千户你就想想办法，这次你护驾有功，上至万岁，下到纪指挥使谁不对你另眼相看，这点小事你肯定有办法，事成之后我绝忘不了你的好处。”范天锦也看出林虎为难了，当时是连连央求，林虎也被其说的有些心活了。

“行吧，难道兄弟你开回口，我也不好驳你的面子，这事我帮你试试，不过事先说明，这事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不成你别埋怨我？”

“那怎么会？一会儿我请你出去吃饭，我最近刚找到一家馆子，那的素斋做的着实不错。”范天锦自幼出家，如今虽然已经还俗，但许多习惯一时还没改，譬如饮食他就还是以素菜为主。

俩人正聊着忽然谢原跑了进来，一看到林虎就上前说道：“老林你在这儿呢，大伙正找你呢。”

林虎一看谢原的模样似乎颇为着急，忙问道：“怎么了？”

谢原看了看一旁的范天锦显得有些欲言又止，林虎见状不禁着急道：“有什么话你倒是说啊，天锦是咱们自己人，当着他有什么好顾忌的。”

谢原无奈，只得小声道：“外面来了个年轻姑娘，指名道姓要找你，看架势是来兴师问罪的，老林你是不是最近在外面惹了什么风流债？”

林虎闻听当时就白了谢原一眼：“胡说什么呢？我是哪种人吗？再说最近大伙都忙成什么样了？我哪有这功夫啊？”

“不是就好，那你赶紧去看看，那丫头如今还堵在咱们门口呢，时候长了，弄不好得惹人围观，传出去对你对咱们锦衣卫都没好处。”

林虎一听也感到有些好奇，当即便随谢原一同赶往门口，范天锦出于好奇也跟随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