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个怪人

我叫陈奇,出生在西北高原、黄河边上一个叫龙王庙的普通村子里。

爷爷是一个土郎中,会两手土医术。平常给十里八村的人看一些疑难杂症,也不收钱,就是收一些鸡蛋,罐头之类的东西。一辈子与人为善,挺受乡亲们爱戴。

那年我刚出生,家里办满月酒的那天,自然是来了不少宾朋庆祝,没想到,却突然出现三个闹事的人。

一个瘸腿的道士,看着英俊潇洒。一个独眼的尼姑,看着风情妩媚。一个断手的教书先生,看着严肃古板。

2000年以前的时候,有许多手脚不灵便的人,看谁家摆喜宴,就去混些烟酒打发钱。

那三个人的打扮古怪,连唱戏的都不那么穿,而且都带着残疾,看着让人心底慎得慌。

大好的日子,我爷爷不想多事,急忙拿着三包烟塞过去,同时询问来意。

三个人二话不说,打掉了我爷爷递过去的烟。

我爸上去推了一下瘸腿道士的肩膀,那个瘸腿道士却跟纸做的似的,一下被我爸推出了七八米远。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成年人被我爸推的飞出了台阶,满堂宾客看得目瞪口呆。

我爸也愣在了当场。

爷爷感觉事情不妙,问他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那个独眼的尼姑答非所问,问我爷爷,听说过陈屠龙吗?

我爸和周围的人都纳闷了,还叫陈屠龙这种名字的?

我爷爷一听到陈屠龙这个称呼,当场脸色大变,音调拔高不少,失声的问他们到底是谁。

三个怪人并没有回答我爷爷的话,转身就往村里一片桃树林走。

我爷爷脸色大变。让家里宾客该吃吃,该喝喝。

却带着我爸便追了上去。这几个人格外古怪,不光说话云山雾罩,身子还跟纸片子似的。

不弄个清楚明白,谁也不会安心。

追到树林。

独眼的尼姑停下脚步,转身咯咯冷笑,盯着我爷爷问到:想听故事吗?

我爷爷哪有心情听故事,却不敢乱动,打算探探底,看对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独眼尼姑自顾的讲起了故事。

说几十年前天下混战,军阀割据一方。此时,当地出了一人,名为陈屠龙。

陈屠龙,只是外号,其真名叫陈君临。这个陈君临的爹,颇有权势。沉兵数万,掌控西部青海湖一带的盐田。

陈君临十六岁时,就独自带兵,负责盐田外围事务,稽查私盐外流。

附近三百里黄河众河段,车站,码头,关卡要塞,全在陈君临的掌控之下。陈少帅少年得志,拥兵自重,飞扬跋扈自是不必说。

都说朋友妻不可欺,那是,陈君临十九岁,瞧中了属下布行一个少奶奶。

那少奶奶叫李红绣,不光容貌颇美,还心的善良,乐善好施,时常接济流离失所的老百姓,小孩子都在私底下喊她绣观音。

陈君临跟李红绣的丈夫还是发小,正月十五,云霄佳节。陈君临说他有一件衣裳的图样要改,派人去请发小夫妻一起来赏花灯,顺道让绣娘帮他看看衣裳的图样。

小夫妻得知陈大少爷有请,喜出望外。

过年,大团圆的日子,东家有请。上东家登堂,这不是要受重用的征兆吗?

夫妻俩兴高采烈的带着拜礼,见到陈大少爷。

两口子还在给大少爷行礼呢,陈大少爷谈笑间,忽然掏出一把勃朗宁,对着发小砰的就是一枪!

李红绣的丈夫,脑袋开花,血溅五步,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倒了下去。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李红绣被丈夫喷了满身的血,惊魂未定,陈君临挥退护卫和下人,抽下腰带勒着绣娘的脖子,在人家丈夫尸体面前,把人给糟蹋了。

陈大少爷快活完了才发现绣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勒断气了?变成了一具尸体。

故事讲到这里,独眼的尼姑媚眼惺忪的问我爷爷:“这个故事咋样?”

见爷爷沉默不言,断手的教书先生接着说:“从那天起,陈大少爷就像是上瘾了一样,只要见着好看的良家,强抢还不算,还喜欢当着别人丈夫的面祸害。祸害完了,还要问一句:上吊否?旧社会的贞洁观念极重,良家遇到这种遭遇,没有不上吊的。陈大少爷不光以逼死良家为乐,还热衷收集上吊绳。性子更是喜怒无常,喜欢猫哭耗子假慈悲……”

教书先生又讲了另外一段陈君临的故事。

那是陈家底下的管事,到了年底去收租对缴不起租金和粮食的都是拳打脚踢。

这种事有下面的管事操劳,本不该陈大少爷管。陈大少爷听说收租子的管事收租子喜欢打人,便教训管事,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样不好,太粗鲁了。

陈大少爷便想出了一个“文雅”的主意,谁家要是不交粮食,不准动手打人,不准抢,谁敢抢就毙了谁。

说对付那些不交粮的,只需把玻璃渣子倒进米缸就行了。

年底米缸里的那点粮食是过冬活命的。往米缸里倒玻璃渣子,不挑干净吃进去,估计肚肠里面都剌破了……

教书先生讲到这里,话没说完,一旁的瘸腿道士打断了教书先生的话。

瘸腿道士讽刺道:“读书人的坏,也不过如此了。可要说陈少爷千不该,万不该,他不应该去屠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