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扬朝女主人看了两眼,笑着提醒她道:“哎,这位同志,你怎么不将这条狗系上狗绳牵住呀?你看刚才从这儿路过的几名学生,他们是不是都很害怕啊?还有,万一你这条狗突然受到惊吓,张口将别人咬伤了怎么办?”
“哦,你不知道,我家黑子从来就不会咬人。”女主人翻眼看着二人,爱答不理地回应道。
吕征皱了皱眉,立刻反问道:“哎,同志,你真有十足的把握吗?”
“这还用说?黑子是我养的,我还能不知道它咬不咬人?”
呵呵,你养的就比较特殊吗?
吕征虽然有些不快,但还是勉强笑着说道:“同志,可能你的黑子确实不会随便伤人,但是请你想想啊,它毕竟不是人,有时候难免……”
“哎,你怎么说话呢?什么黑子不是人,你养过黑子吗,你对黑子有爱心没有?我告诉你,我的黑子就比人好,起码它比人听话、比人实在,而且永远也不会背叛我,你不知道这些就不要乱说,明白吗?”女主人似乎不高兴了,语气中明显带上了几分不满。
吕征挑了挑眉毛,刚想开口反驳,却听女主人继续说道:“再说了,就算是我的黑子将别人咬伤了,那又怎么样?不就是赔给他们一点医药费吗,用什么大不了的?”
一听这话,吕征就有些生气了。
我去,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他做了两下深呼吸,说话的语气也有点加重了:“同志,你这么说就真的不对了,要是大家都像你这么想,那大街上岂不是狗患成灾了?而且,你知道中国每年又有多少人都是被狗狗咬伤的吗?”
“我他妈没事管那么多干嘛?我不过是养了条黑子而已,难道这也碍着你们城管啥事了?”女主人突然发作起来,瞪着两只眼睛大声吼叫道。
吕征顿时也恼火了:“同志,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认为的,你在大街上遛狗不栓绳就是不对。我现在郑重警告你,你如果再不对它牵绳的话,我们就要对它采取措施了。”
“你敢?老娘我今天就站在这儿,看你们哪个敢动?”
“你看我敢不敢?”
“我呸,你要是敢动手,老娘今天就和你没完!”女主人更是毫不示弱。
“清扬,动手不?”吕征咬了咬牙,回头紧盯着胡清扬。
“没说的,动手吧!”
吕征一听,立即转身向车上招了一下手,小孙与小周瞬间明白了,立刻抄起家伙就冲向那条大黑狗。
“干什么,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女主人使劲张开双臂,用她那肥硕的身体挡住了两名协管队员的去路。
“同志,我们在执行公务,请你不要妨碍我们!”吕征立刻向女主人发出警告。
“我呸,什么狗屁公务,城管也配执行公务?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
“让开!”吕征暴喝一声,显然已经动了真怒。
“老娘还偏就不让了,看你能把我怎么着?”女主人将脖子一梗,牛眼一瞪,做出一副誓死抵抗的架势。
此时,四周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群众。
一看这边形势有点不对劲,陈莹莹也赶紧提着一个捕犬网跑了过来,并一声不响地站在胡清扬身后。
“大街上遛狗不栓绳,真是太不像话了。哎,我说几个小伙子,别管这个疯女人了,直接从两边包抄过去吧。”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在旁边大声提醒道。
小孙与小周立即将目光看向吕征,等待着他的最新指令。
见吕征又向他们点了点头,小孙和小周立刻从两边包抄了过去。
大黑狗龇牙咧嘴地做出攻击状,早被手疾眼快的小孙迎头一网套住,再也挣扎不掉了。
小周也迅速跑过去,用铁夹子从后边夹住大黑狗的屁股,两人合力将它牢牢控制住。
“啊,老娘和你们拼了!”女主人大叫一声,忽然从黑色布袋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挥舞着就向小孙和小周冲了过去。
我去,这么疯狂?
吕征犹豫了一下,刚想对她采取行动,忽见陈莹莹从他身旁呼啸而过,然后举起手中的捕犬网就向女主人的头顶套去。
“啊啊啊,你们这群王八蛋,老娘饶不了你们!”女主人一边嘶声叫骂着,一边还想拼命挣脱出来,可是她连人带刀都被陈莹莹用捕犬网牢牢套住了,一时又怎么可能出来?
吕征唯恐这个疯女人真的跑出来,到时就不好再控制住她了,赶紧跑过去,先是一脚踢掉了她手中的长刀,然后又隔着捕犬网将她的双手牢牢控制住,让她再也不能挣扎撕扯了。
眼见不会再出乱子了,胡清扬这才放下心来。
这个陈莹莹,动作倒是挺利索的!
她哪里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分明就是一个敢打敢冲的女汉子嘛!
胡清扬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向她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看见女主人在网兜里大喊大叫着,一副歇斯底里、狼狈不堪的模样,围观群众都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很显然,女主人因为遛狗不栓绳已经触犯了众怒,否则,这些围观群众不可能不帮她,更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嘲笑她。
担心女主人闹出流血事件,胡清扬早就拨打110报了警。
不一会儿,一辆警车就鸣着警笛开过来了。
两名警察下来简单问了问情况,又仔细翻看了一下吕征肩上的执法记录仪,随后就将女主人塞进警车带走了。
胡清扬和吕征对视了一眼,赶紧让小孙和小周将大黑狗关进大铁笼子,然后他们几个也开着皮卡车迅速离开了。
在前往文山区犬只收容中心的路上,胡清扬朝坐在副驾位置上的陈莹莹看了几眼,连夸带赞地问道:“哎,莹莹,你刚才的表现太神勇了,老实说,你当时害怕不害怕?”
陈莹莹一听,马上回头瞥了胡清扬一眼,然后不冷不热地回答道:“切,怕有什么用啊,我总不能让那个疯女人拿刀过去伤人吧?”
“哦,说的也是哈。”
“哈哈,莹莹,你当时套人的那个动作真是太完美了,用‘身手矫健’,不不不,应该用‘英姿飒爽’来形容,那是再恰当不过了。”夹在胡清扬和吕征之间的小周,一边抬头看着陈莹莹,一边嬉皮笑脸地说道。
“那是,你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说着,陈莹莹还将眉眼向上一挑,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
“对,你当时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女神一样,别提有多迷人了!哎,莹莹,讲真,你到底有对象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我回头就准备向你发起进攻了,怎么样,敢不敢接受?”一直在前面专心开车的小孙,终于耐不住寂寞了,也和陈莹莹嬉皮笑脸地开起了玩笑。
“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陈莹莹立即赏了小孙一个白眼,随后又笑着补充道,“就你这个小样,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根本就不是本姑娘的菜。”
“哎,莹莹,那你看我怎么样?就我这肌肉,还有这身材,应该还可以吧?”小周立即将自己的小身板向上一挺,来个毛遂自荐。
“切,乳臭未干,毛手毛脚,你也不是本姑娘的菜。”
听到这里,吕征突然将嘴角上翘,并隔空向胡清扬挤了挤眼。
胡清扬不甘示弱,马上向吕征回击了一个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