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球赛之约

景致文化有一群小助理,工作时,她们温良恭俭让,闲暇时,也爱聊天八卦。近来,她们把李乘风拉进了助理专属聊天群,以至于该群的仙女属性顿时被打破。

“你们瞧瞧,李乘风又在发赛事信息了。”

“是啊,本想着周末大家约个局,可我们只要一发信息,他就跟一条赛事信息,这让其他人怎么回复呀。”

李乘风为了退出那个景致小可爱群,可谓是煞费苦心,各种不讨女孩子喜欢的事,他全干了个遍,但谁承想,那群仙女抱怨归抱怨,却丝毫没有将李乘风踢出群的意思,只是拉了个小群,吐槽几句,便没了下文。于是乎,李乘风更加变本加厉,将小可爱群活生生地变成了他所钟爱的赛事信息分享群。

终于有一天,姑娘们忍不住了,在群上对李乘风进行了围攻。

“李助理,每天发球赛信息,那自己球打得怎么样呢?要不发几个视频出来,让大家鉴赏鉴赏?”

“对啊,李助理,光说不练,怎么行呢?还是说,你那小身板,根本就经不起撞击呢?”

“哎呀,你们就别刺激李助理了,看他那娇弱的样子,要是被撞伤了,怎么也得伤筋动骨一百天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不会的啦,因为李助理根本就不敢上篮球场!”

。。。。。。

午休时间,姑娘们发起了总攻,弄得李乘风连饭都没吃下去,他183的大高个,硬生生地被人说成是病娇弱男子,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呢?

于是乎,李乘风在群上放出话来,道:“我打篮球的时候,你们还在看灌篮高手呢!要是公司真有比赛,我一定会上,就怕到时候,无人能招架!”

李乘风心想,这景致文化,女孩子居多,常驻公司现场的男员工便是自家项目组的十八位好汉了,而这十八好汉呢,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赵世民平时还会去健健身,其余的全是只见代码不见人的资深静止运动爱好者了。至于其他男同事嘛,要么在外头拍戏,要么在执行项目,也不可能为了什么公司篮球赛而千里返巢,故,此情此景,最适合打嘴仗了。

但话说得太满,容易被打脸,谁还不能请外援呢?

姑娘们见李乘风入了局,便发出了邀请。

“李助理,既然这么有信心,那周末,就来场一对一的篮球赛吧。我哥哥以前是校队的,你们可以切磋一下哦。”

原来,方倩如在这里等着李乘风呢,前头,洞若观火,一见时机到,便抛出重磅炸弹。她哥可是差点要成为职业篮球运动员的人啊,因意外受了点伤,才跑去当了体育老师。李乘风挑战此等人物,实属拿鸡蛋碰石头。

但话已经放了出去,不是撤回消息就能解决问题的,李乘风无奈,只得应了下来。

“好,那就周末吧。”

应得虽快,心却很虚,李乘风那不安的表情,被他的饭搭子赵世民一眼看穿。

“你神神秘秘地发了老半天的消息,怎么,要跳槽?”

“跳槽?我的赵总,你见过那个不开眼的,在上司面前谋划跳槽的吗?要真有,那也不过是加薪暗示罢了。”

李乘风吞下一口饭,故作镇定。

“所以,你是想加薪?”

“不是啦。。。。。。”

话一出口,李乘风便后悔了,打工族不想加薪,看来,他这是魔怔了。

“哦,这样啊,本来,想着你最近表现还不错,所以,加薪的事,可以考虑。不过,既然你没兴趣,那就算了。”

赵世民喝了口咖啡,装作甚是惋惜的样子,李乘风见状,连忙解释道:“赵总,我的赵总,我怎么会不想加工资呢?刚才。。。。。。刚才,都是因为方倩如!”

“因为方倩如?”

赵世民不解地看了李乘风一眼,心想,这小子,前段时间还肖婉莹长、肖婉莹短的,怎么到了景致,目标又换成了方倩如呢?难不成,他就是传说中心猿意马的海中游水王者?

“就是因为她!”

李乘风凑到赵世民身旁,将小助理群中的消息翻给他看。

“这不是挺好的嘛,周末打篮球,轻松轻松。”

“轻松轻松?我的赵总,周末打完篮球,我整个人就废了,周一能不能来上班都成问题,还轻松轻松?”

这李乘风啊,在女孩子面前逞强,到了知道他底细的赵世民面前,便一副娇弱的样子,这到底是想下周一请假呢,还是表示自己不愿去打篮球呢?

“乘风,你不是在群里已经夸下海口了嘛。”

“我那是。。。。。。”

李乘风一时语塞,说到底,还是一个面子问题,在女孩子面前,怎么也得装下去。

“乘风,打场球而已,你何必这么紧张?”

“我好长时间没打球了,平时,就是爱看篮球赛罢了。”

“哦,光说不练型,对吧?”

“怎么是光说不练呢。。。。。。”

李乘风还在纠结于他那残存不多的面子,可此时,赵世民又在群中发现了新大陆。

“这。。。。。。这群里怎么有这么多我的照片?还是工作中的?有人偷拍我?”

赵世民倒是警觉得很,李乘风欲解释,却没词。

“呃,赵总,这。。。。。。这个嘛。。。。。。”

尴尬之下,李乘风欲收回手机,可赵世民抓住不放,直接点开了群成员。

“呦,清一色的女生啊。李乘风,你混在中间,想干什么呢?”

“唉,世民,你误会了,这不是什么姐妹群,这。。。。。。这就是一个公司助理群,全是助理呢。你看,我是你的助理,对吧?”

李乘风用起了方倩如的那套说辞,以为能忽悠过去,可赵世民却不依不饶。

“什么助理群?助理群的群名会叫做‘景致家的小可爱’?”

赵世民那狐疑的表情与先前李乘风质疑方倩如时,可谓是一模一样,李乘风见状遂灵机一动,道:“赵总,其实呢,我是潜伏在这个群中,关注那些女员工的动向。”

说罢,李乘风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赵世民白了他一眼,又道:“你是不是在肖婉莹那里受了刺激,所以,在这个群中寻找安慰?”

“寻找安慰?世民,你这话说得好是刺耳啊!什么叫做寻找安慰?我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

赵世民愈发疑惑了,顿觉午饭不消化了。

“是啊,我就是为了你,你太招女孩子欢心了,我怕她们起纠纷,所以,才进群调解的。。。。。。”

调解?这词用得连李乘风自己都有些编不下去了,赵世民见状,遂又道:“李乘风,这里公司,不是你编故事的地方。我看那些女同事们挺好的,关注上司也是关注公司动向的一部分,你不要曲解她们的意图。”

“拜托,刚才不是你在问照片的事嘛!”

李乘风顿时有了一种被倒打一耙的感觉,唉,真是伴老板如伴虎啊。

两个饭搭子在办公室里吃午餐外卖,聊着聊着,闹起了变扭,而此时,方倩如竟不适时宜地在办公室外敲起了门。

“赵总,我是倩如。”

“进来吧,小方。”

方倩如踏入赵世民办公室时,以胜利者的姿态瞟了李乘风一眼,李乘风心里不是滋味,但也不好有所流露。

“赵总,文总来公司了,要了解一下重大项目进展,正找您呢。”

“哦,好,我这就过去。”

赵世民放下咖啡杯,准备起身,此时,方倩如又来了一句:“赵总,周末,我们有场篮球赛,李助理的表演赛哦,您有时间吗?”

方倩如怕李乘风反悔,便故意拉上赵世民,以她对篮球运动员的认识,李乘风这高大但瘦弱的身板,绝对是业余中的业余选手,其兄定能让李乘风输得很难堪。方倩如盘算着,如此一来,李乘风在小助理群中便会听话不少,而她自己的首席助理地位亦能固若金汤。

“好啊,既然表演赛,那一定不能错过。”

赵世民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似乎猜到方倩如打的是什么主意。

见赵世民与方倩如这样默契,李乘风愈发崩溃了,周末恐是他的“至暗时刻”了吧。这人啊,有擅长的,必然也有不擅长的,长袖善舞,李乘风在行,可打篮球嘛,他确实是观众派,而非实践派。

就这样,李乘风在惴惴不安中挨到了周末。

那日风轻云淡,阳光甚好,李乘风背着包来到了一家室内篮球场,只见,方倩如和她那健硕的哥哥已经等在那里了。当然,一众看笑话的小助理们也在。

“呦,乘风,就一个人来的呀。”

“说好了一对一,那自然是我一个人来啊。”

“乘风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项目组的其他人呢?十八位好汉只来了一位,场面甚是冷清啊。”

方倩如说话酸溜溜地,她这语气真是越来越像文菲飞了。

“不是只有一位,还有我。”

方倩如回头一看,原来是赵世民到了。

“呦,赵总,您怎么还带了这么大个行李箱呢?”

赵世民拖着个行李箱来篮球场,叫人看了着实奇怪,他遂解释道:“电脑和拍摄设备。”

“拍摄设备?赵世民,你是要把我出丑的画面全拍下来吗?”

听到这里,李乘风的敏感神经被彻底调动了起来。

“出丑?乘风哥哥,这还没比赛,就知道自己要出丑了?”

方倩如有些得意地说道,令李乘风顿觉自己说错了话,但无心之言最为真心,他确实比不上人家小方哥哥,几人说话间,那小方哥哥呀,又投进了几个球。

“乘风,快去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赵世民似乎也没站在李乘风这边,竟催促着李乘风快些登场,全然不顾李乘风尚在热身。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这一大群人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对吧?”

“乘风,还没上场就信心全无?你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输呢?”

赵世民的反问倒令李乘风看到一丝希望,他心想,赵世民素来鬼主意多,或许有什么神奇的战术策略,能令自己获得田忌赛马式的胜利。

但见之后,赵世民只是自顾自地调试拍摄器材和电脑设备,李乘风彻底失望了。接着,在小助理们假惺惺的加油声中,李乘风怀着满腹的惆怅上场了。

不出意外,李乘风根本就不是人家小方哥哥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小方哥哥就将李乘风给打趴下了,李乘风连一个球都没进。输了之后,李乘风坐在场边直喘气,他的右臂被撞得又红又肿,连水都顾不上喝,净揉手臂了。

“乘风哥哥,还要比吗?我哥打多少场都OK的,就怕你。。。。。。”

方倩如是好心来劝李乘风放弃,她也没想到,李乘风竟会如此之弱。

“说好了三场,那就三场!三局两胜才算赢!”

事已至此,被降维打击的李乘风竟还不愿放弃。

“乘风哥哥,就怕你再输一场,又提要五局三胜了。”

看来,方倩如倒是明白输家心态,三局不行,就五局,可是实力摆在那里,无论加多少局也没有啊。

“兄弟,你到底行不行?”

小方哥哥递了一瓶水给到李乘风,李乘风一拧盖,发现对方竟连瓶盖都替自己拧好了。此举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李乘风看着人家小方哥哥,发话道:“还有两场呢,别得意地太早。”

说罢,李乘风放下那瓶矿泉水,起身准备另取一瓶,此时,赵世民站在看台上,唤了一声:“乘风,等一下,先来看看我这边的模型。”

“模型?”

这又是什么幺蛾子?李乘风抬头看着赵世民,一脸的不解。

“你快上来!”

赵世民挥手示意,李乘风无奈,只得上了看台。待李乘风坐定,赵世民递了瓶水给他,李乘风一拧,发起瓶盖又被拧开了,他遂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们是觉得我连拧开瓶盖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见李乘风如此恼怒,赵世民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遂辩解道:“我只是想看看瓶盖上有没有中奖信息。”

这通解释似乎合情合理,李乘风听罢竟连火都发不起来了,他举起水瓶,将瓶中之水一饮而尽。

喝水问题总算解决了,赵世民切入了正题。

“乘风,方倩如的哥哥确实实力不俗,但是,他的运动轨迹存在一定的规律性。这是模型,就刚才那场比赛,而推算出的他的五种常用投篮方式,以及三种肌肉记忆型走位。。。。。。”

赵世民开始展示起他的运动轨迹模型,李乘风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心想,怎么什么事都能用上模型呢?

对,就是什么事都能用上计算机模型,这是赵世民长久以来的思维方式。

“乘风啊,这个模型尚在测试阶段,但是模型推演的应对策略,你可以在下一场中试一试。”

“世民,你弄的模型设计个虚拟小人还行,可我是真人啊,让模型来告诉我怎么做?”

李乘风擦了擦头上的汗,愈加不解,而此时,赵世民的那句经典台词又来了。

“你是在质疑我的算法吗?”

听到这句话,李乘风尴尬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又触到赵世民的雷区了。

“世民,我听模型的,听模型的,好不好?”

评议加薪的档口,李乘风可不想得罪领导,小助理的生活总是有些卑微的。

“你们好了没有?”

小方哥哥见李乘风与赵世民相谈良久,遂在看台下催促起来。

“好了,下来了。”

李乘风又看了几眼电脑屏幕后,便再次登场了。

必输之局,那帮小助理连加油都懒得对李乘风喊了,全是一副吃瓜看热闹的样子。

不过,这一局,风向却变了,李乘风吸收了模型给出的对应策略,在好几个关键时刻把人家小方哥哥的投球给拦截了,弄得小方哥哥是一肚子的疑惑,心想,怎么下一步动作,对方竟然能猜到呢?

“你是不是作弊?”

“我怎么作弊了?”

连续几个投篮被截,小方哥哥不干了。

“你们在看台上商量了半天,还有,那些拍摄设备有问题!”

见场上情况有变,赵世民和其他人一同走下了看台。

“我只是运用模型分析运动轨迹,这怎么算作弊了?”

赵世民向方倩如的哥哥解释道,但人家小方哥哥不听,“就算这不是作弊,那设备对着我拍,影。。。。。。影响我发挥了!”

小方哥哥本是来降维打击的,可谁承想,降维不成,反被打击了,于是乎,他放出话来:“有本事,别一对一,咱们上整个球队!”

“上整个球队?”

李乘风看向方倩如的哥哥,又看向赵世民,想来,他这个这业余中的业余选手,哪有什么能力组球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