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惊才绝艳，折服夏尚书

世子府。

在刘纯和解缙等人的主持下，很快一个以痘浆法为核心的治疫方案成形。

“刘神医，这一次真的是全靠你提出如此奇妙的方案。辛苦，辛苦。接下来的筹备事物，就交给我了。”

解缙朝着刘纯作了一揖，便是起身去找世子殿下，接下来就是物资和银两的筹备。

不一会，解缙就将整个草案所需要的预算提交给了世子殿下。

“殿下，这个计划所需要动用的人力物力还是很可怕的，看来我需要去一趟户部，管维喆要一下经费了。”

言语之中，解缙和夏原吉非常熟识。

“那就有劳大绅先生出面了。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等到夏尚书那边预算备妥，就可以按部就班的动起来。”

朱高炽对于找夏原吉审批经费还是非常有信心的，第一，就是他们现在整合了太医院，刘纯领头下，已经有了一个完善的可行的方案，这是基本盘。第二，这一次的大疫治理，明眼人都清楚，这也是世子殿下和高阳郡王的一次比拼。

夏原吉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是他还是更愿意遵祖制，朱高炽被册立皇太子名正言顺。况且，谁都知道，朱高炽和文臣关系情亲密。而朱高煦向来不喜欢读书人，只和勋贵亲近。

这也是这一次，解缙向朱棣提出朱高炽坐镇京师运筹帷幄，朱高煦作为先锋官的缘由。朱高炽当年在靖难之时，就是在北平坐镇后方，是有大量成熟经验的。

反观朱高煦想要协调各部，审批经费，就会各种受挫。皇帝当时同意解缙的方案，也是出于这个考量。

“高阳郡王再怎么样万人敌终究只是一个将军，世子殿下才是真正的中军统帅。”

解缙作别世子殿下之后，准备亲自去找夏原吉，相信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不日就能够将经费备妥。

...

...

三不朽会馆。

夏原吉和夏瑄站在门口，夏原吉有些犹豫。

“瑄儿，你说二楼书阁之中，有着治水的书籍，此事当真？”

夏原吉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在思考如何治理水患，所以，听到夏瑄说着会馆有治水方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还是赶来了这里。

“父亲放心，这会馆的韦公子乃是真正才华横溢之人，今日约父亲前来，就是准备和父亲交流交流治水之策。“

夏瑄如今完全将韦南奕奉为了偶像，佩服不已。

夏原吉微微点了点头，他很清楚自己儿子的秉性，一直以来为人稳重大方，既然是他如此推崇之人，想来是有点本事的。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夏瑄带过来的一个拜帖，上面写着的四个字：三江入海！

这四个字，给了夏原吉一种茅塞顿开之感。

在夏原吉和夏瑄谈话之际，韦南奕也是第一时间迎了出来。

“父亲，这位就是韦公子。”

夏原吉一眼看去，韦南奕还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只是如此青涩之人，根本不可能有这般的见识。看来这会馆的背后是有着一个高人指点。

一想到这个会馆乃是高阳郡王的手笔，夏原吉也是有些讶异，一直以来，朱高煦在所有臣子心目中就是一个勇武不凡的武夫而已，谁曾想，现在有了这么大的布局。

“看来真的要改变下对于高阳郡王的看法了。”

夏原吉又联想到了近些日子以来，文渊阁的变故，曾经解缙一言堂的内阁，现在出了一个分庭抗礼的胡广，而这胡广明里暗里都是倾向了朱高煦。

“南奕，拜见夏尚书，夏公里边请。”

对于夏原吉，韦南奕还是非常佩服的，这位是一个真正的治世能臣，在户部尚书的任上可是没少为百姓做实事。

夏原吉微微点头，他还需要继续观察韦南奕。

落座之后，夏原吉和韦南奕都是很沉住气的没有开口，倒是一旁的夏瑄有些坐不住了。

“南奕，今日你让我给父亲带的拜帖，父亲看了之后很是意外。你提出的三江入海总方针，能否谈谈你的看法。”

夏瑄开门见山后，夏原吉也是微微点头，一脸期待的看着韦南奕。毕竟，治水是一个真正的艰深专业的事情，三言两语间就能够看出韦南奕的水平。

韦南奕自然也已经想好了开场白：

“夏公，之前我在姐夫书房见到了几册子水利方面的书，乃是当今陛下送给姐夫的。可见陛下对于浙，直治水一事的关注。闲聊之间，姐夫也谈到过浙西农政。”

听到韦南奕这几句话，夏原吉已经有些刮目相看，心中也是有所震动。

朱棣同样的也给夏原吉送过基本水利书籍，而且已经命他督浙西农政。陛下又让朱高煦学习了解此事，是何意思？

难不成，陛下已经开始逐渐培养高阳郡王治理国家的能力？

一直以来，众朝臣都觉得，这等治水农政事物，要去学习也应该是世子殿下的事情。朱高煦只会，也只喜欢上马打仗，干着武夫的事情，对于此等治理之事一窍不通才对。

夏原吉一直以来没有明确表态，原因只是他明白，自己效忠的对象只有一人，唯当今陛下也。

在之前，他判断陛下更可能遵循祖制，立长。但是，现在看到朱高煦不为人知的一面，或者说，陛下对于朱高煦有了不一样的期待。

心思蠢动之际，夏原吉依旧不动声色，开口问道：

“韦公子，如何看待浙西？”

听着父亲的宽泛笼统的问题，夏瑄有些摸不着头脑，父亲这是何意。

“今之浙西，与前代不同。如唐时，浙西为镇，在宋时，浙西为路，都有建制。今时浙西，则只是泛指一个区域，灵活张弛，故我提出的方针，不以建制论，而以江为水利枢纽...故而，南奕斗胆提出了三江入海之策！“

韦南奕一番侃侃而谈，言语之中，当真如同治理水利数十年的老官吏，前因后果，信手拈来。

夏原吉之前还只是试探，但是这一刻，的的确确是感到了意外和惊喜，甚至有些激动：

“南奕贤侄，可否展开聊聊这治水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