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道长，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全息投影的那边，福林阴沉着脸，质问的声音中满是压不住的火气。
坐在清雅小院中的司晨平静的看着对方，摊开手无辜的笑笑。
“福生无量天尊，福林施主您当初只和贫道说要解决掉这个伤害你公司员工的恶魔，可从没和贫道说过必须抓活的。”
听见这话，福林顿时感觉一口怒气淤积在胸口，却怎么也放不出来。
他确实存了坏心思，想把这个技术纳为己用，以对付其他友商新推出的天才。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司晨最后送过来的犯人残骸，基本已经看不出个人样了。
血肉和金属在高温下沾黏在了一块儿，连复原工作都无法进行。
“你把这么一滩东西送过来，我怎么知道它就是那个犯人？”
司晨捏捏额角，有些苦恼的说道：
“贫道也没有办法，等贫道依照IP地址寻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里正是青苹果酒吧。
我这才意识到，那个摧毁人类意识的程序，可能就是那个新晋酒吧老板设置的，毕竟光凭那台机器人，恐怕还不足以帮他成为榜首。”
于是在司晨的口中，整个故事就变成了克里斯为了圈钱，购置了机器人小艾，并研发了足以短时间内摧毁人类意识的程序。
他用这两样东西夺得榜首，盘下了那间酒吧。
“可等我们过去的时候，青苹果酒吧已经被其他人给捣毁了，克里斯和那台机器人被火烧的不成样子了。如果不是贫道通知施主你及时，或许现场已经被消防给封锁了。”
说道这里，司晨不得不感叹西撒的成长，几个月前的他还是个毛头小子；可过了这么些日子，干起活来手脚居然如此干净利落。
就算福林接下来想要从中找出点蛛丝马迹，光凭超新星一家MCN可就搞不定了。
“照你这么说，我还应该表扬你不成？”
福林看着一脸无辜的司晨，气得牙痒痒。
倒是司晨摆摆手，一副施主你不必如此大礼的模样；但他嘴上还是不忘提醒道：
“感谢就不用了，但是福林施主你可记得，早点把委托的报酬打过来。
依照合同，贫道可是按照你的要求完成了任务解决了这次危机，您大人有大量，想来这些事不需要曝光到道门和法院来做争论吧？”
听见这话，福林的脸色更黑了。
他不可能让司晨把这件事捅出去，如果让友商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多半会借此机会抨击自己公司不安全，趁机挖自己墙角。
甚至于福林还不能将这事告诉总公司，这只会让他显得无能，丢了自己的位置。
对此福林只能深深的看了司晨一眼，这个牛鼻子道士说的没错，这件事就这么结束对所有人都好。
他只能叹息一声，向司晨妥协。
“道长放心，超新星绝不会做店大欺客的事情。我这就把报酬打给你，咱们就算是两清了。”
听见这话，司晨微笑着同福林道了句福生无量天尊，便挂断了电话。
没有了福林的干扰，司晨这才看向坐在全息投影摄像头死角的西撒一行人。
“西撒，还麻烦你说说对付小艾和克里斯的经过。”
听见道爷问话，正坐在旁边和黛比、芙利卡沉默喝酒的西撒灿烂一笑，挺直身板向道爷做起了汇报。
解决小艾和克里斯的过程比司晨想像的还要简单。
小艾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有多么糟糕，在网络中被司晨打回本体，她只是找克里斯哭诉了一番，说自己在网络上被人欺负了。
可笑的是克里斯还以为是自己的机器人被网暴了，还打算上网翻帖子回击。
“我本来还以为道长你要我帮忙干掉的是相当棘手的家伙，没想到他们居然连反抗都不做。”
听见西撒的发言，司晨只能沉默。
在网络中无比难缠的对手，现实中却如此脆弱，让他不由得一阵唏嘘。
可随后他便又想起小艾口中的使命——成为人类。
这让司晨联想到那些躺在病床上被小艾伤害的网络博主，又让他回忆起从胆小姑娘变成吃人的鬼的玛丽，以及克里斯口中有钱的人类、没钱的穷鬼。
他忍不住向西撒问道：
“西撒，你说，人类究竟是什么？”
这个问题直接将西撒给问呆住了，他挠了挠头有些苦恼的干笑两声。
“道爷，这是什么临时考试么？我在悉尼的学校就读了两年书，也没教这方面的内容啊。”
听见这个回答，司晨叹息一声。
也是，这些家伙每天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过日子，哪里有时间思考这种问题？
见司晨有一次陷入了沉默，西撒小心翼翼的凑了上来，小声试探着叫他：
“道爷，道爷？你看我这算是帮上你的忙了么？”
被西撒眼巴巴的望着，司晨自然明白对方是在等自己的答复。
之前两人可是说好了，只要西撒帮司晨处理掉小艾和克里斯，司晨也要帮西撒他们一个忙。
司晨朝西撒笑笑，点点头主动问道：
“不知道西撒你们是遇上什么难题了，需要贫道出手帮忙？”
听见这句话，西撒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长舒一口气，递给司晨一个任务芯片。
“道长，你需要知道的内容，都在这里面了。”
接过芯片，司晨并没有直接插进自己的脑机接口中，而是取下腰间的八卦铜盘，将其转换成了文字格式进行查阅。
这样做可以避免芯片中潜藏的木马病毒，直接对司晨的脑机进行入侵；同时也不会因为大量信息涌入脑海而造成短时间的恍惚。
任务简报的第一栏写着这个任务的目标：找回失踪人口。
看见这几个大字，司晨有些疑惑的看向西撒。
“你是希望通过我联系凯特琳，调取全城的监控帮忙找这些家伙？”
可西撒苦笑着说道：
“不是，准确的说，这是一个联合任务，有好几支赛博朋克小队在联手解决这个委托。我们已经找到了这些失踪者的身体，但是却没能找到他们的意识。”
意识失踪了？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