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你不是说那十八匹马是马中翘楚吗?他们怎么会赢?除非,你又做了别的事情。”
“阿父,我说的是真的,那些马过于劳累,就是比,也不能现在比。”
刘启想想也是,那十八匹马一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现在比显然不合适。
于是,他略微想了想,说道:“哦,我这就让人去告诉郅都,五日、不,十日后再比。”
刘彘心说十日倒也可以,只要好好调养一番,那些马和贵人们的马相比,还是能跑赢的。
那十八匹马有多厉害,那可是刘彘亲眼见过的。若不是见过,刘彘也生不出把它们占为己有的想法。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阿父也很配合,郅都更是给力,这样,太尉等人的马就成了刘彘的了。
还有俸禄,这倒是意外的收获。只可惜每次罚没的钱,大多数都进了阿父的内库。
刘彘在心里暗暗算了一下,太尉他们十五个人一年的俸禄可不是小钱。于是,刘彘又开始打这些钱的主意。
“阿父,先前李少君给的钱,已经用完了。你是知道的,养马花费甚多,故而阿父您不肯重启三十六处厩苑。”
刘启点点头,道:“你知道就好。”
刘彘做出一副很理解他的样子,也点了点头说道:“知道知道,可十日后比马,这十日那些马就没有吃的了。吾虽为诸侯王,也没有多余的粮草啊!”
刘启明白了,他这是要钱。
于是,刘启笑了笑说道:“我早就想好了,让那些贵人把马带回去,十日后再去上林苑比马。这样,你就不用耗费粮草了。”
刘彘一听,顿时蔫了。
他看向长公主,说道:“姑母家可还有谷种?”
长公主一听这话就急了,赶紧说道:“你父子二人动不动就给李少君送谷种,是想累死他吗?”
刘彘想想也是,羊毛也不能只从一只羊身上薅吧。
再次看向刘启,刘彘可怜巴巴的说道:“五百匹马,我已经有五百匹马了。”
刘启哼了一声,心说你就是有一千匹一万匹马,也休想从我这里轻易拿到一文钱。
“其中有三百匹,已是有了身孕。阿父,姑母,你等就忍心看着它们缺吃的吗?”
一听这话,刘启和长公主都在心里说道:周亚夫说的对啊,这家伙为了养马简直是不择手段了。
“算了,我回家找阿母去,我记得大母上次赏赐给我的钱还有一些。那是我的老本,现在看来不动用不行了,我总不能让那些有身孕的母马饿死吧。”
说完,刘彘就起身站了起来。
可奇怪的是,刘启和长公主都没有叫住他,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刘彘都要走到大殿门口了,刘启和长公主还是没有叫住他。
刘彘就生气了,心说自己刚才的话看来是白说了,根本就没有打动他二人。
阿父和姑母如此心硬,也罢,回家找阿母去。
大殿的门槛甚高,每次刘彘走到这里都要人抱过去。这次却奇怪了,门口站着的侍从就跟没看见他似的,只是垂手而立,都不朝他看一眼。
看到侍从这个样子,刘彘就知道阿父不想让他走。
你说不走就不走吗?没有十万金,今日你留不住我。
刘彘瞪了侍从一眼,就开始爬门槛------
这时候,刘启突然喊道:“回来吧,朕看在你一心为汉军着想的份上,就给你一些钱吧。”
刘彘一听就转过身来,看着刘启问道:“阿父,没有十万金我是不会回去的。”
刘启乐了,说道:“十万金?哈哈哈------”
刘彘心说多吗?不多吧,你是皇帝,只你的内库里就有万万金。
“不过才十万金,我原想给你五十万金的------”
一听这话,刘彘瞬间懊悔不已。
亏了,真的是亏了。
虽然有了十万金,刘彘还是慢腾腾的走回到刘启面前。
长公主见到他这个样子,就有些心疼的说道:“陛下,既然已是想给五十万金,又何必改口呢?”
刘彘也赶紧说道:“就是就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阿父既然已经想过给五十万金,就该给我这个数。”
刘启只是笑着,并不说话。
刘彘又看向长公主,眼里满是乞求的意思。
长公主见了,就对刘启说道:“陛下,何必如此为难他,他拿了这钱去,又不是滥用无度,而是为了养马。”
这时候刘启才说道:“朕就是因为他养马,这才破例给他这些钱。若是他拿去做别的,朕也是一文不给的。”
一听这话,刘彘赶紧说道:“五十万金?”
刘启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点了一下脑袋。
刘彘乐了,赶紧伏地跪拜谢恩。
“谢阿父赏赐,谢姑母开恩------”
“起来吧,朕有话要说。”
刘彘赶紧爬起来,心说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拿到你的钱。
“彘,既然你已经有了五百匹马,朕便从北军给你调派二百五十名甲士。”
刘彘一听这话就愣了,心说我有五百匹马不假,可你给我二百五十名甲士做什么?难道要让他们给我养马吗?
“这些甲士皆为步卒,你要让他们成为骑卒------”
刘彘明白了,这是要让自己训练一支骑兵出来。
可自己根本就没有说过训练骑兵的事情啊?自己一直说的都是养马,然后给汉军更换马匹,怎么阿父就让自己训练骑兵了?
刘彘想了又想,突然想到先前说的十万精骑的事情。
果然,刘启又说道:“你所想者,吾明白。无非就是有了好马,就会练兵,然后练出十万、二十万、甚至三十万精骑来------”
“可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故而,朕给你五十万金,允许你先行练出二百五十名精骑。”
明白了,这是阿父想看看自己的能力啊!
而且,不仅仅是看自己的能力,说不定更是想看这精骑是什么样子。
行,既然你愿意让你六岁的儿子做这事,我有什么不敢干的。
想罢,刘彘突然跪倒在地,正儿八经的说道:“阿父,这就算是子弄父兵了。我保证,三个、哦,半年以后,北军就会有一支打的匈奴人屁滚尿流的骑军。”
子弄父兵,当诛!
先前刘彘只说养马,并不说训练骑兵,就是不想让刘启和那些大臣生疑,以为自己这么急着养马练兵,是想造反。
现在好了,有了阿父的允许,自己真的可以练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