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败类?
前两天梁王进城的时候,这些百姓可都是看见的,梁王带着他的一些手下,在皇帝的陪同下,在那位养马大王的引导下,浩浩荡荡的去了长乐宫。
怎么,这才两天的工夫,就竟然抓了这么多梁国败类?
这些人会不会就是那个梁王带来的?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没半天的工夫,竟然是闹的满城皆知。
所以,当梁王一脸懵逼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十五名侍从时,窦太后那边也突然派人来问,那些梁国败类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梁王手下这些人勤勤恳恳,忠君爱国,如何就成了梁国败类?
正待呵斥那名使者,突然想到这使者是他阿母派来的,而刘彘把这些人交给他的时候,说“他们瞒着仲父搞事,这件事定然与仲父无关,都是羊胜那种梁国败类搞的……”
于是,梁王换了一副笑脸说道:“梁国确实有败类,诺,就是他们,听了羊胜和公孙诡那两个败类的话,竟然假传军令,想让我梁国军队进城。”
太后侍者道:“哦,吾知道了,这就回去禀报太后。”
太后的使者走了,梁王瞬间变脸,盯着这些侍从挨个看了一遍。
这些侍从都是自己最为信任的随从侍卫,要不自己也不会带他们来长乐宫。可他们确实是奉了羊胜和公孙诡的命令,去上林苑下令让梁军进城。
现在他们的供词都摆在自己面前,而且他们自己也当面承认了。
羊胜和公孙诡已经找不到了,也不知他二人去了哪里?
估计是他二人得知事情败露,故而逃之夭夭了。
梁王想到这两人是自己的股肱之臣,深知自己的想法,做出私下派人命梁军进城的事情,好像也不奇怪。
可他们做事不密,反倒是被别人抓住了马脚,这就难办了。
梁王想了想,觉得这二人跑了也好,长安已经没有他们的落脚之处,要是被别人抓住,定然会牵扯到自己。
彘是怎么说的来?败类,对就是败类。行事不密,反而被他人抓住口实,那就是我梁国的败类。
想来想去,梁王觉得刘彘这次做的不错。刘彘的新北军在巡逻的时候,发现有人偷偷进入上林苑。新北军的士卒误认为这些人是来偷马的,故而抓了他们。
结果,审问过后,才知道他们是梁王的人,是羊胜和公孙诡派他们来给梁国军队下令的。
好在彘把他们送了回来,就连口供也给了自己。若是把他们送到廷尉那里去,自己就说不清楚了,说不定就会被送到宗正那里受审。
彘如此贴心,如此偏爱自己的仲父,倒是自己在他借钱的事情上,过于难为他了。
彘真的不错,是一个懂事的侄子。不过,他这样做,也是再一次向自己示好,显然还是为了借钱的事情。
不就是一万万金吗?改日借给他好了,至于他什么时候还钱,能不能还上钱,以后再说。
梁王又想到自己已经派人去追赶梁国军队,而梁国军队回来还需要一段时日,梁王便决定先稳住,稳住所有的人,其中也包括那个彘。
身边没有千乘万骑,这腰杆子不硬啊!
于是,他派人去禀报太后,就说羊胜和公孙诡瞒着自己,想让梁国军队进城。
羊胜和公孙诡为何这样做,让军队进城又是做什么,自己一概不知。
不过,外间说的对,羊胜等人就是梁国败类,竟敢瞒着大王搞事。
随后,又派人去往未央宫禀报皇帝,说是自己这边有人图谋不轨,现在人已经抓住了,只是跑了首犯。
刘启也知道了梁国败类的事情,正想让人去问问梁王是怎么回事。结果,梁王派的人先到了。
刘启听梁王的人禀报完毕后,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图谋不轨?首犯跑了?首犯是谁?
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刘启就准备亲自去长乐宫走一趟。
可这时候刘彘却来了……
“阿父,外间疯传,说是长安城里有梁国败类。阿父知道这些梁国败类都是何人吗?”
刘启瞪了他一眼,道:“朕怎会知道这梁国败类都是何人。”
刘彘一指自己,道:“吾知道。”
“啊!你知道?”
刘彘走到刘启面前坐了下来,看到刘启面前摆了果子,就顺手抓起一个吃了起来。
刘启将果盘朝他那边推了推,说道:“梁王适才派人来说,有人图谋不轨,人已经抓住了,首犯却跑了。”
刘彘“唔”了一声,道:“嗯,是跑了,这两人就是那些败类的头目,一个叫做羊胜,一个叫公孙诡。”
刘启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很熟,想了想,才想到这两个名字没少出现在那些告梁王的奏本上。
嗯,果然是败类,不然也不会有人告梁王的时候,把他们也捎带上。
刘彘已经吃完一个果子,在衣袖上随意擦了擦手以后,便看着刘启说道:“阿父,先前你说我只要有了一万万金,你便下令重启三十六处厩苑,这话还算不算数?”
刘启笑道:“朕说话向来算数。”
“那也不一定,先前你可是说我要是有了一千万金,你就下令重启三十六处厩苑的。”
“诶,朕说过吗?不是一万万金吗?”
刘彘急了,道:“阿父说过,当时阿母也在旁边,阿母可以作证。”
刘启笑了一下,道:“唔,朕倒是忘记了,好像是说过吧。”
刘彘笑笑,道:“贵人多忘事,况且阿父是大汉最为珍贵的人。”
刘启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后,刘启问道:“可是有了一万万金?”
刘彘回答的很干脆,“没有。”
刘启瞪他一眼,道:“既然没有,说这些何用。”
刘彘却满不在乎地说道:“就快有了,我说那些,只是想让阿父到时候不要忘了我俩的约定。”
刘启呵呵一乐,道:“朕不会忘,定然会记得。”
刘彘起身后退,恭恭敬敬的给他磕头,然后就要离开。
刘启觉得他今日有点怪,就喊住他,问他还有何事。
刘彘道:“事情很多,吾很忙,况且蔡夫人说了,让吾快一点。”
刘启愣了一下,道:“蔡夫人又是何人?”
刘彘摇摇头,道:“吾也不知,只知道她自称大周蔡夫人。”
说完,刘彘就走了。
出宣室殿的时候,看到门口站着的侍从没有抱他的意思,刘彘便恶狠狠地骂道:“败类!”
说完,刘彘就费力爬过门槛,来到宣室殿外面。
仰望天空,刘彘心说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