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里还有年哥的事呢,细嗦细嗦。”
姜茶在群里拍了拍姚远,又跟了个【猫猫吃瓜】表情包。
姚远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私信了纪年:“年哥,昨晚的事,我可以说吧?”
“当然。”
纪年迅速回答,也并不感到意外:
姚远作为三中学生会会长,人脉很广,在本市各大制卡高校都有朋友,也都是尖子生。
昨晚事情发生后,那些外校学生会借对方的路子来了解他这个“反派同龄人”,在正常不过了。
他比较好奇的是,自己在外人眼里的风评。
“害,管他们怎么看我。”纪年摇摇头,说:“又打不过我。”
随后退回群里,就见姚远说:“就像我们的欢迎仪式有【肉山诡】这个boss一样,培训方也找了年哥作为他们的‘最终敌人’。”
“可咱们都是同级生啊,苏老师他们怎么能让纪年同时对付这么多人?”路呦呦在群里问道。
“是啊,那帮家伙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虽说纪年……确实比我们强些,但要以一对多,也十分危险。”李败天随之附和道。
“情况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
没等姚远回答,纪年就在群里说道:“那帮人根本不是一条心,架还没打,就跑了一些。再加上刚开始就‘淘汰’的,我实际对付的并没有多少人。”
“那也够危险的了!”
虽然纪年回答得轻描淡写,但众人也都是识货的,知道这种群战的含金量。
不禁暗暗感叹,自己和纪年的差距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大。
“这就是天才吗?”
房间里,刚刚换好睡衣、准备休息的路呦呦看见群里的信息,不由感慨一句。
明明只是过了几天,她却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位“老同学”了。
“原本以为【八尺新娘】的等级提升后,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会变小一些。现在看……”
路呦呦轻叹了一口气,轻声自语道:“他的实力只怕在短时间内又上升了一截。”
“莫非……他的卡牌也在那天升级了?”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默默守护在一旁的【八尺新娘】。
明明没有经历过什么像样的战斗,也未吸收富含鬼类能量的资源,卡牌等级却在一夜间从两星跳到了三星。
这是她当前最大的秘密。
回想起自己打磨多天的卡牌背景故事,还有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她只觉得自己隐隐摸到了什么。
就是不大确定。
“明天打电话问下奶奶,要真是那样的话,就请纪年帮忙,争取在培训期间把【八尺新娘】升到四星。”
“这样,我就有了改善他经济状况的由头,也能在后面争夺比赛名额时具备更多竞争力。”
回想起那天晚上,纪年四处奔走、收集素材的模样,她不由轻轻摇了摇头:
“这样一位天才,要是让‘钱’这种无关紧要的俗物给耽误了,那真是整个桃源,乃至青山省的遗憾。”
这样想着,她不由微仰起头,望向窗外那一轮朗月,更多了几分天使气质。
她的想法,纪年自然不得而知。
要是知道的话,大概率会说:补贴他不需要什么理由。尽管给钱就好,大可不必保护他的自尊心。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在大多数制卡师眼里最无关紧要的钱,到他这里却成了最大限制。
不过对制卡师这个职业而言,钱终究只是一种媒介,真正重要的还是素材本身。
而当这些东西只能通过制卡师本人深入秘境去获取时,所谓的“钱财”,也就没了意义。
这也是纪年没有选择“用故事换钱”的原因之一:
虽然他心中总是充满危机感,但那更多是未雨绸缪。
这个世界的情况还不算特别糟糕,只为了一时先机,就用【知识】这种无价之宝换点小钱花,实在不值。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他还很有可能被某些邪恶卡师盯上,一不小心就会沦为“卡奴”。
到时候被关进小黑屋,一天不码个几万字的故事就不给饭吃,想想都可怜。
言归正传,纪年现在是很缺钱,但不至于为了赚钱蛮干,获取钱财的手段其实很有限。
好在总有人替他考虑。
“小天使”路呦呦是一个,今天刚认识的谢文渊又是一个。
……
此时,监控帐篷里。
负责此次培训的卡师们正紧锣密鼓地重新编写培训方案。
时不时爆发激烈的讨论,也是想更好、更多地为联盟培养人才。
这无疑是一种很好的氛围。
可不知为何忙了一天、直至此刻才得空进入帐篷的谢文渊见到这一幕却蹙起了眉。
“老谢,你可算来了。”
见他进来,头发又花白了些的范雷赶忙大笑着迎了过来。
谢文渊则是神情不变,道:“明天就要开始正式培训了,方案怎么还没做出来?”
“原本是做好了的。”范雷拍了拍椅背,示意谢文渊落座,耐心解释说:“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大家都认为原本的文案有些不合适了,就决定改一改……”
他说着,像是突然想到些什么,便问道:“你见过小纪了?”
“见了。”谢文渊拧开随身携带的保温杯,喝了口白开水。
“他怎么说?”范雷有些紧张地询问。
“还能怎么说,表示理解呗。”谢文渊将杯子放到一旁:“不过看得出来,还是有点气不顺。”
听到这话,范雷不由重重叹了口气:“这都怨我,一时昏了头,非要测试那孩子……老谢,你说我是不是该退休了?我总觉得自己这反应一年不如一年。经常做出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决定不说,还总是忘事……”
听到这话,谢文渊的手微不可查地一顿,旋即宽慰道:
“别多想,桃源事务繁杂,你就是太累了。
再说了,试探这孩子的主意本来就是咱俩商量着定的,责任哪能由你一个人来担。
我早上已经和他道过歉了,那孩子很懂事,表示理解,看样子应该不会为此心生间隙。
这件事你以后也‘一定’不要再提了,要是有心,找机会再给那孩子一些补偿就是了。
整天为这事苦着张脸,在他眼前转,他看了也心烦。干脆就当这事彻底过去了,该干嘛干嘛。
以后辅导他的事就由我来。”
“那就麻烦你了……老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