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你说凛冬组织想和大妖达成交易,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黄蕴听了他的话后,顿时激动了起来。
“具体想做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我偷听到了一些司机在禁忌之地的谈话。
那个司机似乎想得到青狐大妖的一滴本命精血,至于青狐是否能打破封印,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这不是王阳听到的,而是不朽丰碑听到的,这可能是极其关键的信息,所以王阳没有隐瞒。
“本命精血,是什么东西,他们要精血做什么……”
黄蕴无法理解凛冬组织的思维,但她将王阳的话记录在本子上,并狠狠地划上线条标红。
她不懂不要紧,南都的高层,或许有知晓的。
“对了。”秦蔚煜忽然开口:“我们学校的同学,怎么样了?”
“活下来的有六百七十二名,死亡的有一百七十一名,失踪的,一百一十九名。”
黄蕴的声音有些悲怆,那些失踪的学生,说是失踪,其实都是和青狐眼睛对视后的异变者,随着青狐的消陨,他们的遗体都化作了灰尘,无法被人找到。
王阳也听得心头一颤,接近三百名学生的死亡,对这座小县城而言,绝对是地震般的大事件。
“那剩下的学生呢,都被你们抹去相关记忆了吗?”王阳开口问道。
“没有。”黄蕴摇了摇头:“县猫头鹰法庭那位会催眠术的妖修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王阳一惊。
“不清楚,只知道他从柳泉镇回来不久,突然在一个小巷子里暴毙,死状凄惨。局里正在开展相关的调查行动,相信很快就能缉拿凶手归案。”
黄蕴叹了口气:“而且,就算他还活着,我们也没打算洗去这些学生的记忆。我们已经和这些幸存者们签订了保密协议,要求他们暂时不要对外传播北顶相关的消息。”
王阳瞪大了眼睛:“只是这样的话,他们不就知道妖怪的存在了?”
黄蕴坐在王阳的床头,摸着羊羊的耳朵,回应道:“这是来自国家层面的意思,国家正在一步步放开妖怪相关的话题,相信要不了多久,全民就都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妖怪的存在。”
“这是为什么?”
躲在被子里的胖子伸出脑袋,好奇地问道。
“因为统计显示,妖怪的数量,近年来呈井喷式的增长。
就以涅阳县为例,以前一两个月,可能才会有一起妖怪事件发生,但现在,一周内就有多起妖怪事件发生。
而且,不管是事件的规模,还是妖怪的恐怖程度,都在不断扩大。
全国都在面临着这样的问题,猫头鹰法之类的妖者组织,对抗妖怪已经力不从心,还要后续繁琐的隐藏工作,很是麻烦。
外国的高层,也有同样的困扰。
所以全球范围内的解禁,已经提上了日程。
这不仅可以让妖者登堂入室,光明正大的执法,对普通人而言,其实也称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南都理工大学你们知道吧?”
“肯定知道。”
王阳点了点头,南都理工,是他心目中的第一志愿,但是他的同学丁小玲告诉他,南都理工今年的分数会高的恐怖,让他望而生畏。
“高层已经决定,在全国多所大学里,建立驭妖者学院,培养和妖怪对抗的专业人才,增加这方面的人手,应对妖怪井喷的局面。普通人,也逐渐有机会掌握妖力,提高生存保命的能力。
南都理工,就是其中一个试点。
据我了解的消息,即将上任的南都理工大学校长,虽然已经从国科院退休,但在妖怪圈里,依旧是极有话语权的老人。在他的领导下,南都必然能在短时间内,培养百名,甚至千名的驭妖者。
刚才我说了,你帮我们提供笔录,我们会为你提供相应回报。
南都理工的名额很少,但县猫头鹰法庭分配到了几个名额,因为你在北顶阻拦远古大妖降世,又协助我们调查凛冬组织,所以我们庭长决定送你一个入学名额。”
“真的假的?”
王阳呆住了:“我这是被保送了吗?”
得到黄蕴的确认后,王阳顿时大喜过望,他没想到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得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而且,还是自己心仪已久的大学。
这下他不管如何不务正业,老妈都没法拿考不上大学来数落他了。
想到之后王阳的未来,王阳感觉在北顶吃的苦受的累,都值了。
“不是吧?”
胖子鬼哭狼嚎:“那我和小秦呢?我们也为组织流过血,我们也为组织卖过命!怎么能厚此薄彼呢?你看我身上的伤疤,这都是累累战功啊!”
胖子把身上的绷带解开,给黄蕴看他的伤口。
但尴尬的是,他身上的伤口早已愈合,秀给黄蕴的,只有他白白胖胖的嫩肉。
“你们的确也帮了很大的忙,但名额只有一个。如果以后破获类似的大事件,我相信局里会考虑给你们两人入学名额的。”
黄蕴被胖子缠得没办法,只能给他画大饼,但胖子似乎信以为真,默默打开手机地图,左看右看,似乎在琢磨哪里有被封印的大妖可供破获。
趴在王阳怀里睡觉的羊羊忽然竖起了耳朵,有所戒备,似乎察觉到陌生人的到来。
随后,一个西装革履,带着金丝眼镜,打扮得十分商务的青年捧着一束鲜花走进病房:“想找到你们,还真不容易。”
“你是谁?”
王阳不认识这个人。
“我叫方卞,和黄蕴一样,都是猫头鹰法庭的成员。”
商务青年自我介绍道,顺手将鲜花插在王阳床头的花瓶中。
“方便?上厕所那个方便吗?”
胖子从被子里探出了脑袋,好奇问道。
被方卞铁青着脸,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后,赶忙又将脑袋缩进了被子里。
“他是猫头鹰法庭综合调查科的科长,人还不错,但可惜是个自大而又傲慢的自恋狂。”
黄蕴悄咪咪在王阳耳边补充道,但她的声音似乎有些大,被方卞听到,顿时眉头大皱:这间病房里的,都是什么人啊,还能不能愉快的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