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公安局,杨珊的办公室。

时间已经过了晚上10点钟,杨珊还没有离开,她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几张凶案现场采证时拍下的照片,一张张慢慢地翻看。照片中现场凌乱,郭蕾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乱七八糟的图书中,甚至旁边还有读者跑丢下的鞋子。

杨珊闭上眼,思索着,仿佛回到了现场,亲眼目睹了凶杀案。

幻境中,杨珊站在签售会场大厅的一角,冷眼看着幻想中的谋杀过程。

现场灯熄灭,读者们一阵骚动。

一个背影闪进镜头,走到郭蕾身边,拍了郭蕾一下。

郭蕾转过身来,看着背影的正脸,面露惊恐。

背影双手拿着一根软钢丝,迅速套在郭蕾脖子上,然后又绕了一圈,用力勒住。郭蕾双眼鼓着,舌头冲了出来……

杨珊一颤,睁开眼,视线往前,桌上摆着一本安子皓的小说《双生花》。

杨珊拿过书,翻开。

书中有一页插图,画的是小说中凶手行凶时的场景,与杨珊想象的画面非常相似。插图下写有一行文字:“你不该爱上我的男人,就算亲姐妹也罪不可恕!”

“模仿秀……还是巧合?”杨珊冷峻地自言自语。

……

司瑛在安子皓的公寓门口徘徊,举手欲敲门,又犹豫,下楼走了几步,又停住,便掏出手机来,拨了安子皓的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司瑛又挂断了。

司瑛看着公寓门,表情复杂。

片刻,门开了。

安子皓侧出半边身子来,看到司瑛,司瑛也看到了安子皓,俩人都有些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安子皓问道。

“我一直有关注你……你不知道而已……”司瑛淡笑。

安子皓有些发愣。

“挺晚的了,怕你睡了……”司瑛含含糊糊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安子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你没有忘了我……”司瑛的笑容多了些。

“你误会了!”安子皓连忙打断司瑛。

“我都这样了……”司瑛指着自己的鼓起的胸部,“你还在怕什么?”

“够了……”安子皓脸微红,窘迫地说,“你别说了……”

司瑛走过去,要拉安子皓的手,安子皓躲开。

“求你了!不要再来纠缠我!”安子皓无奈地说。

“你……真的这么想吗?”司瑛观察着安子皓的神色。

“我怎么想的重要吗?!”安子皓激动地说。

“你真的那么……”

“是的!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爱我的名誉,胜过爱我的生命!我更不能让我的梦想毁在你的手里!”

“就没有……办法了吗?”

“那你有什么办法?”安子皓冷笑道,“你除了毁灭我,还能做什么?”

“如果能帮到你……我做什么都可以……豁出命都愿意!”司瑛看着安子皓,嘴唇哆嗦着,眼神里满是绝望,“你……感觉不到吗?你真的是铁石心肠吗?”

从安子皓的公寓里传出有人走路的声音。

“你有……客人吗?”司瑛警觉地朝门内看了看。

安子皓点头。

肖璇探出头来,与司瑛打个照面。

司瑛充满敌意地,直愣愣地看着肖璇。

肖璇感觉到了司瑛的敌意,收回视线。

安子皓看看司瑛,拉住肖璇的手,温柔地笑笑。

“司医生是我的……心理医生。”

肖璇看看安子皓,有些不解的样子。

“你……女朋友吗?”司瑛直直地看着安子皓,问道。

肖璇刚想开口,安子皓忙搂住肖璇。

肖璇表情有些不自然,随即挤出笑容,作为掩饰。

“是啊……”安子皓对肖璇故作甜蜜地笑笑,“我跟司医生说几句话……”

“改天你上我诊所再说吧。”

司瑛冷冷一句说完,有些失态地转身就走。

肖璇奇怪地看着司瑛下楼,问安子皓:“怎么了?”

“没事!司医生事忙!”安子皓故意大声地说。

司瑛走到楼梯转角处,听到安子皓的话,顿住脚步,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肖璇,冷笑一声,然后快步下楼去了。

肖璇的笑容消失,拉开安子皓搂着她的手。

安子皓尴尬地看着肖璇。

“我该走了。”肖璇说。

司瑛从安子皓公寓楼上下来,失魂落魄地上了车,疯狂地行驶在公路上,脑子里不断回响着安子皓刚才说的话……

“是的!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爱我的名誉,胜过爱我的生命!我更不能让我的梦想毁在你的手里!”

“为什么……为什么……”司瑛表情诡异,“可以的……可以的……子皓……我一定可以帮你达成梦想……我会让你看到……我对你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