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女)拜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
皇后抬手道,而后吩咐赐坐。
“不知皇后娘娘召臣妇前来,所为何事?”
皇后嗤笑,她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也不多跟她废话,直说“想必近日太子的流言你们也清楚,本宫召你们,只是想了解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嫣紧张,便连忙跪地道“姨母,不,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看着她泪眼婆娑,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却也不心疼。
“把那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清清楚楚的告诉本宫。”
“是。”
……
柳嫣跪在地上将前因后果全部讲清楚,皇后也了解清楚。
“起来吧!”
看她起不来,皇后便示意人去将她扶起来。
不料,公主这时候也跑进来。
“母后。”
皇后这忙得焦头烂额,没心思搭理她。便给她个眼神,自己好好待着。
公主难得没说话,静悄悄去旁边坐了下来。
其实,她刚才已经在门外听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皇后的庶妹连忙扑通跪地求道“娘娘,求你救救我的女儿。现下流言传得这般激烈,她已没了活路啊……”
皇后思索一会儿,她觉得流言绝不是空穴来风。
只怕是有人在背后偷偷利用这件事。
她的庶妹?哼,有些手段用一次便罢了,两次便有些……
当年,她的庶妹能进离信侯府,不就是因为用了手段吗。
因此,她现在虽掌握了侯府的管家之权,却依旧是个妾侍。
哪怕侯府夫人逝世多年,侯爷也从未想过将她扶正。
世人只道侯爷与夫人伉俪情深,而她是插足之人,令人不耻。
所以才会生下侯府庶女后,连带庶女都受待见。连侯府的姓都没能得到,只能跟着柳氏。
因此,柳嫣在长安城的贵女里,才会自卑,甚至不敢与人发生冲突。
而她喜欢太子,却是事实。
是一见钟情,也是日久生情。但其实,她见太子也不过数次而已。
第一次,太子为她说话。她便动心了,日后,母亲常常带着她回外祖父家,偶尔太子与皇后也在。
因此,她时常盼望能见到太子。
若能日日看见他,更是好极了。
皇后看着她的庶妹,心里有些许厌恶。她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会不清楚。
但,她觉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明日,本宫亲自找人把阿嫣送回侯府。她腿受了伤,自是不适合待在这。”
柳氏抬头,一脸茫然“娘娘……”
“怎么,要让人指着她骂,你这做母亲的便高兴了。”
“臣妇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臣妇……”柳氏抬头看着皇后,心一横道“求娘娘开恩,时至今日,阿嫣的名声已不在。还求娘娘给她一个名分。”
皇后还未来得及回绝,元帝便气冲冲走了进来。
众人请安。
元帝台上一坐,直接道“入东宫一事暂且不用再提,其他按皇后的意思办。”
柳氏不敢跟元帝开口,只能不说话。
柳嫣这时候倒是勇敢起来“主上,娘娘,阿嫣愿做妾,不求良娣,只求能在太子殿下身边。求主上娘娘成全。”
元帝不说话,皇后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公主这时候站起来道“真是笑话,你要名声便要嫁我皇兄,那我皇兄的名声呢?”
公主一句话堵得二人说不出来话。
柳氏只能弱弱回一句“公主,阿嫣此事过后怕再难寻人家了,还不如就此……”
公主嗤笑,骄傲开口“口口声声就要嫁入东宫,我皇兄的太子妃都还未进门,你先进去了,岂不是让人耻笑她。”
“你是女郎,便要名声,那谢女郎便不用名声?”
“姨母,你到底是想让表姐嫁进东宫,还是想护着表姐的名声?”公主嗤笑,一脸知晓的样子。
柳氏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吞吞吐吐“这……臣妇自然是为了阿嫣的名声,希望她日后找个好人家。”
“那不就是了,怎么说表姐也算是候府之女,虽是庶出,但因着候府这关系,日后找个正经人家做正妻未尝不可。”
柳氏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她现下若再说,那便该怀疑这流言是她找人散播的。
公主看她说不出来,便转头盯着柳嫣“你说是吧?表姐!”
柳嫣也觉得嫁入东宫应是无望了,便瘫坐在地上。
眼神失落“是,公主说的是。”
元帝和皇后都不拦着她,便是两边都不好得罪。
柳嫣虽是庶女,却也是侯府之女。
而谢宜更不用说了,谢家绝不会坐视不理。
皇后看她们被公主说得回不出话,也丝毫没有不高兴,反而笑着出来主持大局。
“阿妤说的也不无道理,太子妃还未过门,你一个妾便要入门,实在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虽说你与本宫有亲戚关系在,但本宫还是不能够徇私枉法,你可明白?”
好一个徇私枉法,既硬生生将事情说到如此地步。
柳嫣仿佛心死了一般,“是,娘娘,臣女明白了。”
皇后接着又赏赐一般,这才将人送回去。
想着,如此该是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