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季凉风系好腰带，明知故问。
寥寥从不吝啬对季凉风的夸奖：“看我帅气的男朋友呀！”
季凉风听着寥寥真诚的话，笑得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快去换衣服，我先进去等你。”
“嗯！”寥寥捏紧了口袋里的四方盒子，绕过季凉风，进了换衣间。
季凉风检查了一下温泉池的观赏玻璃——观赏玻璃是单向透视的，里面的人可以看见白雪皑皑的山丘，但是外面的人只能看见映着蓝天白云山丘的玻璃落地窗。既观赏了冬景，又保护了隐私。
季凉风坐进温泉池，温泉堪堪没过他半个胸口，浸湿的浴袍紧紧地贴在身上，精壮的肌肉、宽的肩、窄的腰，一览无余。
“丁零零～”
放在池子边上的手机响起，季凉风拿过一看，是何灼灼的来电。
“喂？”
“凉风哥，你和许寥寥去东北旅游了？”
“你怎么知道？”这次旅行，季凉风从上个月中旬就开始谋划，谁也没告诉，就连父母问他元旦回不回家，他都说“要忙，不回去”。
“你去看许寥寥的朋友圈。我已经被我爸妈轰炸过一轮了，都问我知不知道你们在一起的事，我当然装不知道啊……”
“嘟嘟嘟……”季凉风无暇再听何灼灼的废话，立时挂了电话，点进微信。
另一头的何灼灼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脸部僵硬地直抽抽。
妹妹重色轻哥，好兄弟重色轻友！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两个祸害，关键是他还不能怎么样！一个是家里受宠的小公主，一个是父亲好友的儿子、带着他长大的哥哥。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遇上了他俩！
温泉池里的季凉风怔了好一会，他看着手机屏幕上，寥寥早上发的朋友圈。他一上午没看手机了，所以没留意到寥寥发了朋友圈。
岁初赏雪，有你是清欢。
季凉风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只知道他的心，鼓鼓的，像吹足了气的气球；涨涨的，像被塞了一个大罐头，罐头一掀开，里面装着的糖果就被融化了，他的心，浸满了酸酸甜甜的味道。
“我来啦！”
寥寥扎了个丸子头，没被绑住的长刘海柔顺地贴在脸侧。卸了妆的小脸白净透红，皮肤好的像个刚迈入校门的大学生。
VIP给女士提供的浴袍和男士的浴袍材质相同，款式亦相同，只是女士的浴袍是车厘子色的。暗红色的丝绸浴袍穿在寥寥的身上，衬得她的皮肤更白，与窗外的积雪无异。
同色的腰带，勾勒出她的纤腰曼妙，行走间，腰若无骨。
寥寥脱了棉拖鞋，把毛巾以及毛巾里裹住的东西一起放在池边，接着一步一步地踏进温泉池。
“怎么不说话？”寥寥坐到季凉风的旁边。
季凉风抬了抬手，把手机递到寥寥的面前，寥寥伸长脖子，看见手机屏幕上是自己早上发的朋友圈。
朋友圈里的点赞数还不少，都是两人的共同好友。她往下划了划，看见了舅舅舅妈的评论。
何舒叔叔：了了，你和季凉风一起去的东北？你们在一起了？
刘秀华阿姨：很明显好嘛！了了，玩得开心点，有凉风在你身边陪着你，舅妈就不用担心你的安全了。
季凉风的备注，都是对方的全名+称呼。
还有何柔——寥寥想起来了，国庆登门时，何柔拉着季凉风加了微信。
何柔阿姨（寥寥妈妈）：女儿，你和小季在一起了吗？快回妈妈微信。
寥寥手机在包里，估计微信里现在已经有很多家里长辈的询问信息了。
还有一些学校里的同事，寥寥没怎么看了，她的脖子伸久了有点酸，她乖乖坐好，尴尬地曲起右手食指，抠了抠自己的鼻梁。
表白后被当事人拿着铁证到跟前，还一起看了看，就像暗恋的人拿着情书说，“来，我们一起看看你给我写的情书”。
季凉风一脸严肃，不说话。
寥寥也知道这个时候要说些什么话。
“你不喜欢我发这样的朋友圈吗？那我以后都不发了，这样秀恩爱的朋友圈也确实没必要，我早上估计是脑子还没睡醒哈哈哈……”
“不，我很喜欢。”
季凉风侧头看着寥寥。温泉的氤氲中，寥寥的面色绯红，V领下露出来的皮肤也粉粉嫩嫩的。
“啊？”不是不喜欢吗？不然脸怎么有些臭？
寥寥半侧着身子，仰着小脸，想去确认一下季凉风的神色。
可是她一仰头，就被季凉风攫取住了唇瓣。
她惊讶地张大了眼。
季凉风强势地撬开了她的唇，而后像滑不溜手的泥鳅似的，钻进了她的唇内，带着十分的急切。
四目相对。
寥寥看着季凉风眼中的汹涌爱意，才确定他没有不喜欢、没有不高兴。他喜欢她发的这条朋友圈。
季凉风当然喜欢寥寥发的这条朋友圈。
岁初赏雪，有你是清欢。
有你是清欢。
他说他是她的清欢。
他说他是她的清欢！
就9个字，但是他来回反复地看了又看，神色庄重，怕自己看花了眼。但是等到他闭着眼都能记清每一个字的每一笔是怎么写的时候，才确信，寥寥发的朋友圈是什么意思。
他简直太喜欢寥寥发的这条朋友圈了！
这是两人在一起之后，寥寥第一次在聚集着她所有亲朋好友的阵地里，宣告他的存在。
两人之前都心照不宣地不告知家里人他们的恋情，一是他们才刚开始，二是他明白她内心的担忧与顾虑。
可是今天，她大大方方地官宣，变相地对他表白。
这是她从内心深处认可了他，表明了她对他的担忧与顾虑没有了。
她不知道，因为这9个字，他欢喜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心脏澎湃得不知疲倦是何物。
岁初赏雪，有你是清欢。
想着这9个字，季凉风的手摸到寥寥的腰肢……两人的衣物漂在温泉池里，互相依偎。
……
不多时，整个房间萦绕着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呻吟声。
**************
下午一点多，寥寥被渴醒了。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缓了十几秒才发现自己还在1909的休息间。接着她想起了上午发生的事，一张脸瞬间红得像灯笼。
季凉风不在休息间。
她想起床找水喝，可是刚一动，身下的酸痛就让她倒吸一口气。
接着，休息间的门被推开。
“你醒了？”季凉风穿着自己的长衣长裤，看见人醒了就几步上前，扶起寥寥靠在床头，“还痛吗？我看看还肿不肿。”说着，季凉风就扯掉寥寥身前的被子。
哈？什么操作？
寥寥眼疾手快地按着被子不让季凉风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季凉风。你还想来？
“乖乖，”季凉风摸着寥寥的脸颊上的红晕，“不干什么，我就看看你那里还肿不肿。”
“哈？”
季凉风有些不好意思：“上午你睡过去后，我抱你去洗澡了……”
寥寥低头看了看，她身上穿着一件车厘子色的浴袍，跟上午的款式差不多，但是码数不同。是换衣间的另一件。
VIP里的浴袍各有两件，当是备用，只不过码数不同。上午她穿的是小一点码数的，身上这件估计是另一件宽松的。
寥寥在第二次情事后，再次昏睡了过去。季凉风遍抱着她去冲了个澡，清理了一下，结果季凉风发现那里有些红肿。所以拾掇好后，他出去药店买了个消肿的药膏给她涂上。
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他想看看有没消肿，还想着再涂一遍药膏。
季凉风连人带被子将寥寥抱进怀里，声音中有歉意：“乖乖，对不起，我上午不够温柔……是我考虑不周，我今后决不会这样。我看看，再给你涂一遍药膏，消肿也快一些，嗯？好吗？”
季凉风极尽温柔地道歉，说着温言软语哄她。
寥寥推开季凉风，整个人钻进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你别说了！”
季凉风追上来，隔着被子抱她：“害羞了？”
“你闭嘴！”
“哈哈哈哈！”
“笑什么笑？！”寥寥一把掀开被子，翻了个大白眼给季凉风。
“不笑不笑，我给你涂？”
“不要！我自己涂！”说完蹬开被子，光着脚往换衣间去。
季凉风看着白色床单上的点点红色，眸色暗了暗。接着跳下床追了上去，一把把人抱住：“鞋都不穿就跑？”
“放我下来！”
“不放不放……”
……
最后，在季凉风的厚脸皮之下，寥寥还是让他帮忙涂了药膏，但是杜绝了季凉风要给她换衣服的提议。
寥寥穿好衣服走出换衣间，环顾了一下房间：“你收拾过了？”
“嗯！”季凉风在矮几上摆饭，“趁你睡觉的时候收拾的。”
季凉风的素养很好，这两天住过的酒店，临走前，他总是收拾得很干净，虽然做不到恢复原样，但是他会把自己制造的垃圾都收拾掉。
“过来吃饭。”季凉风将筷子递给寥寥。
“我渴了，想喝水。”寥寥接过筷子，放在一边。
季凉风给寥寥倒了杯罗汉果茶。
季凉风趁寥寥睡着的时候，重新叫了份茶水，她醒之前刚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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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两人回到了“雪墩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