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后。
季凉风37岁,许寥寥33岁。
这一年,季凉风的事业顺风顺水,更上了一层楼。莞城教育日臻成熟,季凉风把公司交给徐召和毕秘书。去年开始,自己就带着于海去开拓新事业——莞城金融安保。一年的时间,莞城有三分之一的金融公司包括银行的安保,都是安怀集团的。
这一年,寥寥升任小学部语文组组长。这是整个小学部票选出来的结果,对于许寥寥老师的能力,无论是老教师,还是新教师,大家都很认可。所以,换届那日,其他科目的票选票数都很接近,只有小学部语文组的票数很离奇——寥寥的票数和其他候选人的票数呈现断崖式的排布。
升任科目组长后,寥寥稍显忙碌。
这日,作为组长的寥寥,请大家吃饭。一是为了欢迎新老师,二是为了自己的“升职”——这是惯例了,谁当组长谁请客吃饭。
新来的语文老师有五个,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很年轻。
两男三女,男俊女靓。
其中刘姓的男老师与李姓的女老师好像看对眼了。
饭桌上,两人频频眉目传情。
这还是坐旁边的黄老师发现了告诉寥寥的。
“小刘老师和小李老师,绝对看上了,瞧那掩藏不住的小心思哦!快看快看!”黄老师凑近寥寥身旁,八卦道。
寥寥看过去,刘老师按住桌上转动的钢化玻璃,用公筷夹了一个油焖大虾放李老师的碗里。
李老师一脸娇羞地说谢谢。
寥寥小声道:“年轻真好啊!”
黄老师推了一下寥寥,佯装鄙夷道:“嘿!你这话亏心了啊!我还比你大个10岁呢!说什么年轻真好,你不年轻啊......”
黄老师长了一张显嫩的娃娃脸,微胖的身材,气色很好,肤色白里透红,宛如桃花面。虽说大了寥寥10岁,但是两人看着就像年纪相仿的姐妹。
“姐,我错了!我们都是年轻人!”寥寥举着杯里的橙汁,跟黄老师碰杯,“敬年轻!”
黄老师笑:“当然年轻!我们可是培育祖国花朵的园丁,自然都是年轻的,心态年轻!”
“许老师。”
寥寥转头,发现一旁的万老师不见了,换成了一张帅气的新面孔——乐钧华老师。
“乐老师你好。”寥寥笑着向来人点头。
新面孔大方地落座,玻璃珠子似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寥寥:“许老师,我刚毕业,经验不足,还请许老师多多关照。”
真漂亮的一双眼睛啊!
纯净无垢。
未染尘埃。
如果里面的光芒不那么灼人就好了。
寥寥笑意不减不变,伸手拉着另一旁黄老师的手说:“放心,我们都是从你这个阶段过来的,只要你们有需要,我,黄老师,还有其他老师都会尽力帮助你们的。”说完,寥寥把左手看似无意实则故意地放在桌上,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新面孔面前闪闪发光,不容忽视。
新面孔眼里的光芒,一下就灭了。
“谢谢许老师、谢谢黄老师。”
“谢什么呢!都是同事!”黄老师多长的10岁可没白长,早在聚餐前,她就发现新进的两个男老师的小心思了,一个看上了同期的小李,一个看上了新上任的语文组组长。
可惜后者这个早已经名花有主了。
不过这也不怪乐老师,谁叫许老师生孩子之后更漂亮了呢!未施粉黛的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胸脯和臀部都见长,但是腰还是那么细,整个人散发着不容忽视的魅力,气质更显温婉柔媚。
她一个43岁的中年妇女见了都喜欢,况且是个刚出校门的热血青年?
**************
聚餐散去,寥寥归熹龙湾,已是晚上九点。
一进门,寥寥就看见一身家居服的季凉风,抱着女儿一脸幽怨地看着她:“你早上没说晚上不回来吃饭。”
得,控诉她没将聚餐的事告诉他。
女儿看见终于归家的妈妈,很兴奋,咿咿呀呀的,伸着两节小莲藕要妈妈抱抱。
“宝宝等一等,妈妈换衣服哦!”说着,换掉鞋子的寥寥就转进了旁边的换衣间。
自从女儿出生后,季许两人就养成了回家立刻换衣服的习惯,毕竟刚从外面回来,衣服上回沾染上很多细菌。
而入户玄关处的换衣间,原本是一间不足3平方的小杂物间,为了不把细菌带进家里,季许两人就把杂物间换成了换衣间。
保姆每天都会把两人的家居服放进去,等两人回家能立刻换上。
为此,保姆还笑说季许两人是她见过的最讲究的主家了。
季凉风控诉归控诉,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地跟了进来,右手还很主动地拉开一旁储物柜的透明玻璃门,寥寥顺势把包包扔进储物格里。
寥寥一边将父女俩推出去,一边拉上帘子换衣服:“你不是说一天最少要吃一顿饭吗?我早上不是在家吃早饭了吗?我......”
寥寥话还没说完,就被季凉风打断了:“我说你今早上怎么说在家吃,原来是打这主意?!我说一天最少要吃一顿饭就是指晚上这顿。”
坐在季凉风手臂上的小娃娃,迟迟等不来妈妈的抱抱,有些焦躁地“啊呜啊呜”地喊着。
“听见没,女儿也说你不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只顾着跟小帅哥吃饭!”季凉风拉上还不会开口说话的女儿跟他一起“讨伐”寥寥。
“你少胡说八道!”寥寥又好气又好笑,不就一天没在家吃晚饭吗?寥寥换好衣服,拉开帘子,“女儿懂什么?”
自从女儿出生后,季凉风就很容易吃飞醋,还要拉上女儿跟他一起吃,有时候连女儿的醋他也吃。
见到妈妈的宝宝这回伸长了胳膊要抱抱,一副要从季凉风手上蹦跶下去的架势。
季凉风一手卡在女儿的腋下,扶着她,防止孩子摔下去了。
寥寥却不急着抱女儿:“宝宝,要抱抱是吗?”
“嗯嗯嗯嗯——”
“等一下哦宝宝,妈妈擦个洗手液。”寥寥不疾不徐地搓着手,刻意训练孩子的“延迟满足”,接着安抚地亲了亲季凉风,然后问女儿,“今天晚上,宝宝和爸爸吃什么了?”
被寥寥安抚好的季凉风不胡说八道了。
坐在爸爸手臂上的女儿也不急着要抱抱了,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眨了眨,看着很认真地思考,然后就“咿呀嗯呐”的比划着。
女儿才一岁零三个多月,还不会说话,但是季凉风和寥寥并没有因为孩子还不会说话就少了交流,反而因为孩子还不会说,经常跟她说话、诱导她说话。
一旁的季凉风充当解说:“奶奶煲了鸡汤,爷爷煮的米饭,保姆阿姨炒了木耳肉丝......”
寥寥接过女儿,一脸爱怜地看着女儿:“这么多好吃的呀?那宝宝吃了什么呀?”
一家三口进到客厅,坐在女儿的爬爬垫上。
“鸡蛋羹、胡萝卜丁肉糜粥。”季凉风接道。
“啊呜呜!”女儿看到被爸爸抢答了,生气地拍了一下季凉风。
“季苏含,你没良心哦。”季凉风捏着女儿的小手戏谑。
“你有耐心点嘛!你让她说。”寥寥娇嗔道。
季凉风的耐心都给寥寥了,对女儿确实耐心不够:“我不会‘婴语’。”
寥寥大笑:“刚刚你不是翻译得挺好的嘛!”
小苏含看着妈妈笑,她也“咯咯咯”笑起来,扑进妈妈怀里,嘴里“么么么么”叫个不停。
客厅里都是一家三口的声音,家里的其他人都出门溜达去了。
季明辉和孙柠早两年就退休了,自从大孙女出生后,老两口就搬来莞城和大儿子住一起。
也多亏有了他们俩的帮忙,寥寥的月子以及后面的恢复都很顺利地渡过了。没有出现网上说的现象——网上不知什么时候兴起了个帖子,说是生宝宝的那一年离婚率最高。因为婆媳关系、照顾孩子等一系列的事情会在这一年全面冲击着新手父母,渡不过的就离婚了,渡过了感情会更好。
寥寥觉得自己还挺幸运的,他和季凉风是后者。
三年前,也就是寥寥30岁那一年,她和季凉风领证、办婚礼。
婚后不到一年,她怀孕了。
9个月后,女儿出生了。
恰逢是春日,季明辉给大孙女取名苏含,寓意春暖花开、万象更新,乐观勇敢之意。
小苏含生得很漂亮,四分随了妈,六分随了爸。
一张脸,除了眉眼以外,其余都是复刻季凉风。
那一双眼跟寥寥一模一样,笑的时候,像盛满星光的月牙;不笑的时候,忽闪忽闪的,像藤上挂着的雨水洗过的黑葡萄,见之欲摘。
看着笑做一团的母女俩,季凉风心中鼓胀。
下一刻,他一伸手,把小苏含抱到爬爬垫上一侧,接着挑起寥寥的下巴,亲了上去。
在寥寥看不见的地方,季凉风将脚附上女儿的臀部,将还不会说话的小丫头往外推了推。
“女儿在呢!”寥寥推了一把季凉风,季凉风趁机抓着寥寥的手绕到自己的背后,“你不是说女儿还不懂吗?”季凉风拿寥寥刚才的话来堵她。
不明所以的季苏含,看着远处亲热的父母,以为爸爸妈妈在玩游戏,她兴奋得“哇呀哇呀”,向爸爸妈妈爬去。
只是没爬几步,就被一根“大柱子”挡住了去路,无论她怎么喊怎么叫怎么掰怎么绕,都撼动不了。
小苏含一急,小脸憋得通红,大喊一声:“妈妈——!”
惊得亲吻中的两人同时睁开了眼。
寥寥一把推开季凉风,拍了一下季凉风挡住女儿的长腿,季凉风长腿一收,寥寥就地坐下,把女儿抱在怀里心肝宝贝地叫着。
“宝宝,再叫妈妈一声。”
“妈妈!妈妈妈!”
郁卒的季凉风上前:“喊爸爸。”
小苏含指着季凉风,小脸红扑扑的,啊呜啊呜一通,就是不叫爸爸。
“妈妈妈啊呜啊呜呀啊呢咿呀......”
妈妈,爸爸刚刚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