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
隐婚!
寥寥被许听白说出的话震惊了!
她家也恐婚的大哥竟然偷偷结婚了?!
季凉风也是一脸错愕,他决计想不到,许听白会比他和寥寥还要先结婚。他牵起寥寥的手,轻轻捏着,试图让她的情绪不要那么激动。
许听白当没听见自己妹妹的话,只顾回答姜粒的问题:“你不知道寥寥的眼睛有多毒,就算我不自曝,她在我们家住一晚,也能猜到我们结婚的事......既然如此,何必费力气去瞒她?”
许听白接着补充:“再说了,他俩又不是外人。”
“好!”姜粒笑得明媚,如夏日里盛开的最灿烂的花儿。
“哥——!”
寥寥见大哥不理睬她,没好气地喊着。
那头安抚着妻子的许听白听见妹妹的叫声,扭头,皱眉,开口:“叫魂呢?”
“快说怎么回事?不然我现在立刻给爸妈打电话!”寥寥太想知道内幕了,作势威胁道。
许听白瞧着寥寥,不言不语,无动于衷。
笑话!他许听白还能被自己看着长大的亲妹妹威胁了?从小到大就都没有过!
寥寥忘了,她家的大哥吃软不吃硬。
寥寥嘴角下垂,翻出的白眼里尽是嫌弃,她转头去攻克另一头。
“大嫂!”寥寥满脸堆着笑,很是狗腿的样子,“嫂子!你跟我说嘛!”
寥寥这幅撒泼差打滚的“央求”,季凉风还从来没见过,他乐意看!所以他也不阻不劝的,由着寥寥造。因为他也好奇!
姜粒听见小姑子这样喊自己,心头高兴:“我们去年11月份的时候,就领证了。”
哇!好酷!
寥寥接着问:“还有呢?那怎么不跟家里说?我们又不会拦着。”
看见寥寥眼中闪烁着的八卦之火,许听白道:“我要瞒着的,跟你大嫂无关。”
“哥!你这样就渣了哈?”寥寥疯狂吐槽,“怎么能隐婚呢!这是对大嫂的不尊重!”
许听白斜睨着寥寥,颇有点死亡凝视的味道。
寥寥抬起下巴,一副审判官的模样。
“不是!其实是我提议的......”姜粒看着兄妹俩“剑拔弩张”的气氛,开口缓和,“寥寥,其实当时是我急着结婚,但是又看出了你哥还不想进入婚姻,所以就提出先瞒着大家。”
姜粒其实是在知道许听白恐婚后,急着跟他结婚的,所以才想出了隐婚这招。
“走!我跟你说。”姜粒拉着寥寥的手,往书房走去。有些话不适合当着两个男人的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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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国庆我不是去你家了吗?”姜粒拉着寥寥坐在书房的小沙发上,跟寥寥说起了前因。
去年,许听白带着姜粒回了韶城见家长。
姜粒心想,既然见了家长,那接下来就是谈婚论嫁了。所以某次约会的时候,姜粒就提出双方家长见面的事。
许听白自然知道,恋爱中的情侣提议家长见面的用意。
可是许听白听后却闷不作声,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接下来的几天,许听白隐隐有躲着姜粒的趋势。
那让姜粒很不安。
事隔几天,姜粒再次提起的时候,许听白只说“还不是时候”。
那个时候,他们都恋爱三四年了,怎么就不是时候了?而且她马上就三十岁了,家里人也都催得紧。
父母给她压力,许听白对她回避。
女孩子本就爱胡思乱想,那时候姜粒以为许听白不爱自己了,所以她就跟许听白闹了一场。
可无论姜粒怎么闹,许听白就是不松口。
这让姜粒很不安。
第二天,她找到了许听白的助理,询问了许听白的行踪,甚至还去查了行车记录仪——她觉得许听白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所以才不同意和她结婚。
可是一无所获。
许听白和姜粒冷静了七八天,七八天之后,两人都憔悴得不成样子。
第九天的时候,姜粒哭着给许听白打电话——说分手。
现在想来,姜粒都觉得自己那时有点作。
姜粒和许听白交往以来,从未吵过架,那次闹分手还是她单方面的吵架。
姜粒提出的分手,让许听白元气大伤,她自己也没讨着好,几乎夜夜以泪洗面。
11月初的时候,许听白跟客户喝酒,连着将近一个月以来的郁闷和难过,也一并和着酒吞下了肚。
心情不好时喝的酒,最容易醉人。
喝酒喝高的许听白闹着不回家,踉踉跄跄地抱着马路边的电线杆喊姜粒的名字。
一边喊,一边吐,一边哭。
助理实在没办法,给姜粒去了电话。
姜粒把许听白哄回了家,在许听白断断续续的醉言醉语中,终于明了了许听白不愿升级两人关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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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等许听白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了卧室里有两个大箱子。这两个箱子他还都熟悉。
许听白一时恍惚,莫非自己还醉着?
大门处传来了门锁的解锁声,许听白脚下不稳地走出卧室,向大门口看去,那人正是箱子的主人,也是他刚分手好几天的前女友。
前女友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醒了?洗漱吧,我有话说。”说完,姜粒越过许听白,把买来的早餐放到饭桌上。
许听白洗漱好、换好衣服出来后,饭桌上已经摆上了早餐。
两人静默不语。
吃完早饭了,姜粒一边把户口本放在餐桌上,一边开口:“许听白,我们去登记领证吧?”
许听白宿醉的大脑一时转不过弯来,他还真没见过分手后的女朋友,拿着户口本跟前男友求婚的场面。
“我......”许听白开口想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恐婚。”
许听白惊诧地对上姜粒的双眼。
“你爱我吗?”
许听白有些跟不上姜粒的问话节奏:“我......”
“爱吗?”姜粒再问。
“......爱的。”许听白承认自己是爱姜粒的。
如果不是第一眼就心动了,他也不会在明知道自己恐婚的前提下,还答应姜粒交往的提议。
姜粒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再次重提刚刚的提议:“那行,那下午我们去登记。”
“姜姜——”许听白喊着交往期间喊过的昵称,“结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也爱你!”
许听白不妨姜粒会说这个。
“我们只领证,其他的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那就是偷偷瞒着,但是这样对姜粒不公平。
许听白嘴巴苦涩:“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
“我过年后就29岁了,我23岁的时候遇见你,24岁的时候追到你,我们交往后,我就给自己安排好了,前几年就拼事业,但是30岁的时候必须结婚生子。听听,你要不要跟我领证?”
这确实是姜粒之前的规划,她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自然催得紧,但是父母给的压力,她从来没有把它转嫁到许听白的身上。
她之前提出双方父母见面也不是逼婚,就是觉得水到渠成了,双方父母见一见,至于结婚的事,她都按许听白的节奏来。
她此时这样说,无非是在找个借口,找个能逼许听白同意跟她去领证的借口。
许听白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姜粒,姜粒眼中有对他的爱意,但是也有破釜沉舟的决绝。
果然,下一秒,她就说出了决绝的话:“要么下午我们去领证,我们隐婚。要么分手......反正我行李箱也没动,我直接拉走......后年请你参加我孩子的满月宴。”
“后年请你参加我孩子的满月宴。”
姜粒要嫁给别人?
给别人生孩子?
这怎么行!
他不允许。
许听白心里乱成一团,脱口而出:“行!”
姜粒抿紧的唇瓣微不可见地抖了抖,强装镇定问:“什么行?”尾音都带上了颤音。
领证行?还是分手行?
“下午我们领证。”许听白投降了,为了姜粒,他愿意试着走进婚姻。
姜粒发颤的心才算落地。
11月6日,许听白和姜粒领证了,开启了隐瞒双方家庭的婚姻生活。
大半年的婚姻生活,许听白心中对婚姻的恐惧还是有的,但是在姜粒的爱的滋养中,他也尝到了婚姻的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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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姐姐!”寥寥抱着姜粒,语音哽咽,“谢谢你,真的感谢你。如果不是有你的出现,我哥说不定就打光棍儿了。”
姜粒哭笑不得:“那是不是没有妹夫,你也会打光棍儿啊?”
看着姜粒眼中的促狭和调皮,寥寥推开姜粒,叹了口气:“还真是要感谢他。大嫂你应该知道我们家的家庭环境了吧?我和我哥都是在家庭争吵中长大的,尤其是我哥,小时候遭了好多罪,我还好一点,毕竟我出生后,我们家早从老宅分家出来了。但是每次见面,都是不欢而散。”
姜粒知道,其实寥寥的恐惧不比许听白的少,加上她是女孩子,受到的冷遇只会比许听白更多。
“其实我当时也不是非得马上要结婚的。”姜粒靠在沙发上,“就是我觉得你哥恐婚,加上我之前闹了场分手,觉得总得有点什么来重新开始我们的关系。我当时也确实有私心,我担心你哥会在我们复合后,又继续陷在恐惧之中,所以我才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姜粒看着书柜上那幅两人的合照,缓缓开口:“其实因为是你哥,我之前才不着急结婚的,所以无论我父母怎么催我,我都不着急。但是如果换成了别人,那我就速战速决了,年纪到了,对方合适的话就结婚,结婚了就生小孩。”
寥寥听着姜粒的话,内心大受震动,同时也感激姜粒,她真的是上天对他哥哥的奖励。
想到这里的时候,寥寥又听见姜粒说:“既然知道你哥的症结,我就想着最好的治愈方式,莫过于和他结婚了。我觉得结婚是我能给他的最好的药。反正我们相爱,那就结婚,一屋两人三餐四季,与其跟他描述再多有关婚姻的美好,不如与他实实在在地走上一遭,让他亲自感受与我结婚的美好。当然,婚姻除了有美好,还会有很多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但是这大半年来,我们都一起解决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