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声很快又恢复了红馆旅馆两点一线的上班生活,而管黎仁,因为学校和父母催得紧,只能回去学校继续上课。
临行前,他还很不好意思地跟陌声说:“兄弟,不好意思啊!本来昨天就应该告诉你的。”
“我在这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反而给你添乱了。”
“没事,我没嫌弃你添乱。”
“你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我开个玩笑,别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重。”
“那你保重!我衷心希望你也早日回归平常的生活。”
“谢谢,你也保重。”
“我一直在保重,你不用担心我的。再见了,兄弟。”
看着管黎仁上了车,又看着车子疾驰而去,陌声站立了许久。等到将军过来蹭他的腿了,他才转身回到前台,却是没有灵魂地上班。
将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几次想要干扰陌声都没有成功,只好放弃,任由陌声放空自己,他跑去一旁睡觉去了。
“人家在的时候嫌弃人太吵,现在人家走了,我又开始无聊了。”
“还跟人家说是好朋友、好兄弟,世上哪有我这样的朋友啊。实在是太不仗义了。”
“可是他有家有父母,有学校有舍友,不像我,无父无母,还惹上了陌无殇这样的狠角色。”
“哎……”
沉默半晌,陌声回过头。
“红姐,说完了没有?”陌声生气地盯着半倚在前台旁边的红线,厉声责问,“你窥探我的心里话就算了,你还读出来,而且还读得这么大声,这样真的好吗?礼貌吗?又不是什么诗朗诵。”
“哎哟,生气了?”红线拍拍陌声的肩,连忙解释,“别这么小气嘛,我就是看你闷闷不乐的,想给你解解压而已。”
“再说了,这里除了我们三个,也没别人了。”
陌声生气地鼓着脸,瞪着一双大眼睛,不说话了。
“你看看你这样子,活脱脱地像极了一条大金鱼。”
陌声别过头去,不理她。
“哎呀,好了,我以后不窥探你的内心了,我保证!”
“还有呢?”
“还有,之后的任务都会带上你。”
“还有呢?”
“没有了,就这么多而已。”
“小子,你别得寸进尺啊,小心我削你。”
陌声立马笑嘻嘻地问红线:“红姐,你们红馆出任务是不是有工资的?那我跟你们一起的话,是不是也有工资拿?”
“小子,谁告诉你我们有工资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除了伟大的梦想之外,我们也是需要果腹的不是?”
“你挺聪明啊。”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任务?你看看我,跟管黎仁出门都只有请一杯咖啡的钱而已,再这么下去,我会抑郁的,还会自闭的。”
陌声拉着红线的手开始撒娇,原本睡觉的将军实在听不下去,刚动了动爪子,陌声立马跳开了去。
“将军,我也是生活所迫,你别挠我。”
“行了,今晚我们开个会讨论一下。”红线点头答应了,“不过,这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除了你们,还有谁说了算?那个人我认识吗?”
“应该认识吧。”
“藏的挺深的,就在我身边?”
红线笑而不语
一整天,陌声都因为红线答应了他的请求,而一改早上萎靡不振的状态,有住客来也是笑脸相迎,忙前忙后,就差给住客端茶倒水了。
一直熬到闭馆时分,陌声一把捞起半睁着眼睛的将军,一手拽着刚锁完门的红线,快步朝着红馆飞奔而去。
“快点,快点!我们赶紧去开会。”
“慢点,我晕车!”将军在陌声怀里一脸的难受,颠得快吐了。
就连等在超市门口的上清童子,也没能让陌声停下脚步,只在风里留下一句:“上清,我们改天再聊,有急事!”
红馆几个人全都挤在长桌那里,就连地下监狱的红线和包头都来了,最前面的一个位置却没人敢坐,给空了出来。
陌声一脸兴奋,摇头晃脑地拍打着桌子,数着节拍,还小声地絮絮叨叨。
“出任务,出任务,出任务……”
“陌声,你看起来很开心啊。”阿进小声问他,“是因为你想要出任务吗?”
“对啊,只要能出任务,我就能有收入,而且还能强身健体。”
“可是你不知道……”
“都准备准备,差不多了啊。”红线清清嗓子提醒道。
“是要开始了吗?”陌声一脸兴奋地看着红线,“太好了。”
一看陌声这么兴奋,清雪和炽羽似乎有话说,但又怕扰了他的兴致,便都闭口不言了。一桌子的人全都叹起了气来,像是同时约好了一样。
“怎么了?你们叹什么气啊?我加入你们不开心吗?”陌声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们…是怕我抢你们的任务?”
“陌声,你不懂。”炽羽无奈地说。
“出任务,是很危险的,有时候会丢了性命,而且你还这么年轻。”清雪补充道。
“其实……”
“别说了,他来了。”红线小声说道。
所有人全都整整齐齐地坐直了身子,就连将军也挺直了背,陌声垂着头,无精打采。
阿进提醒他赶紧坐好,他才挺直身子,小声问阿进:“还有人要来吗?”
“我们红馆的当家人。”
一个戴着斗笠的老者推门而入,从容不迫地走到空位上,坐了下来,又将斗笠摘下,放下桌上。
“你…你…我见过你。”陌声有些结结巴巴地指着那个老者说道。
阿进将陌声的手握住,示意他冷静一点,别激动。
“他…他…”
陌声看看阿进,又看看红线,所有人都低着头,眼睛看着桌面。
“你好啊,小伙子!”
老者取下斗笠,露出一张苍老的脸,一条长长的刀疤贯穿了他的整张脸,就像一条蜈蚣一样地趴在他的脸上,显得狰狞可怖极了。
“我们见过的,在说书那里。”
“你还记得我。”
“当时您的这一身侠客风范,实在是太惹眼了,很难不记得。”陌声回忆道,当时只是擦身而过,老者的斗笠让他印象深刻。
“咳咳…”红线站起身,“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红馆当家人,武清丘,武馆主。”
武清丘摆摆手,“别那么叫我,太引人关注了,你这年纪,喊我武爷爷就行。”
“武爷爷,我是陌声,我想加入红馆,我想跟清雪他们一样,出任务。”陌声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兴奋,马上,他就可以赚钱了。
武清丘眉眼含笑道:“这个不急,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加入我们红馆?”
“我…”
“别跟我扯什么救世英雄论,我只听实话。”
“我想变强,然后杀了陌无殇,为我父母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