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筱卉打了两小时游戏,升到了38级,再有两小时就能突破40级。队友们都累了,她也需要调整就下了网游,决定回家去。
但看表哥盛朗还在跟美女热聊,文筱卉就想跟对方招呼一声再走。
谁知刚走到两人跟前,她姑姑文柔女士气势汹汹杀进网吧!
“盛朗你个小王八羔子!”文柔女士声如洪钟,把网吧里的客人都吓一跳。
盛朗站起身,这时候才看到表妹文筱卉,“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说好了我看网吧,你相亲吗?”文筱卉示意那金发女孩,“我看你已经跟人聊上了,就没跟你说话。”
“你什么时候来得?”盛朗问。
“两小时前。”文筱卉问:“怎么了?”
盛朗一脸愁苦,赶忙迎上自己那彪悍的妈。
“妈……”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文柔一屁股坐到地上,“我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个小王八羔子,你说,答应我的去相亲为什么没去?你知道你把你妈的脸都丢尽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文筱卉小时候见识过姑姑的威力,那是地地道道一骂街的泼妇。气急了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女人,她拉开金发女孩身边的椅子坐下,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嗨!”文筱卉跟坐在身边的女孩打招呼。
“你好。”女孩样貌平庸,重在会打扮。身形纤细,属于静美型女孩。
她跟人家说:“我姑姑平时不这样地,就是我哥答应了去相亲没去,给气得。”
就算姑姑再不是好婆婆人选,文筱卉身为侄女,自家人哪能说自家人地坏话。
盛朗以前是强硬型儿子,只要是老妈说得话一律不听。但随着年纪渐长,尤其父母花费半生积蓄又借遍身边所有亲戚给他开了这家网吧以后,盛朗就对母亲和善了很多,当然过往地那些矛盾积蓄太厚,并没有全部消除。
因此,他对母亲地态度带着几分敷衍,几分莫可奈何。
事情很快解决。盛朗跟金发女孩说了一声,又让文筱卉看店,自己跟着母亲走了。
文筱卉背对着姑姑,但还是偷看到姑姑脸上带着泪,她跟在高大地儿子身后离开,文筱卉都不知道该同情谁。
金发女孩似乎有些难过,想跟文筱卉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她付了钱离开了网吧。
此时因为姑姑的闹腾,一部分客人决定离开。另有一部分人续时间,文筱卉很费了一番时间,终于没什么事了,她又打开了《仗剑江湖2》。
没有队友,文筱卉独自一人不敢去30级野区,在20级的练级区练了一会儿,又随机了一些玩家闯了闯20级副本。
这时候,文筱卉也发现自己似乎比别得玩家要幸运一些,凡是她打杀的小怪总会掉落一些令人眼前一亮,或者以后会用得到的东西。
这一发现也终于让文筱卉想到了30级副本“山贼的信”里有个隐藏BOSS,她在那里得了一枚“财”字令牌,还有隐藏BOSS给得祝福,说是可以增加幸运值。
原来自己总能获得额外奖励不是什么系统大神的偏爱,而是这一点点的幸运值。
接到【影子军师】的消息,文筱卉告诉他,自己之所以能捡到紫字武器,全赖幸运值,兴许跟“财”字令牌也有关系。
【影子军师】久久不语,文筱卉问:“你还在吗?”
“在。”【影子军师】的操纵者赫岳在想:大哥如果知道全游戏里独一无二的令牌被他最讨厌的人拿到,不知道心情是怎样的。
“我还以为你待机呢。”文筱卉说。
“你这个令牌很重要,除了我不要告诉别人了。”【影子军师】说:“我怕别人动了心,围杀你。”
文筱卉看到这一串字,不知道怎么想得,竟然把令牌放到了交换频道,“那给你吧,我戴着不踏实。”
【影子军师】哭笑不得,同时为她能这样信任自己而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不是有我在吗?放心,不会有人杀得到你。”【影子军师】写下这段话。
“怦怦,怦怦……”文筱卉摸向自己胸口,不科学,太不科学了。游戏而已嘛,真人都没看着呢?自己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而且,自己不是刚失恋没多久吗?难道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这……快想想,快想想跟齐书铭的恋爱过程?
怎么想不起来了?
文筱卉觉得手指都在发麻,她打下一串字:“你叫什么名字?”
“赫岳。”【影子军师】丝毫没有隐瞒,他还补充了一句:“我爸爸姓赫,我妈妈姓岳。”
“……”文筱卉心乱如麻,为什么要说爸妈?自己没有心理准备……
“我十六了。”
“比我小三岁啊!”瞬间心跳也不怦怦了,自己还有一年就到法定结婚年龄了,这小子还是个未成年,自己没机会,她也绝对没有伤心。
赫岳是小孩子嘛,自己是大人,要稳重要淡定要像个没事人一样。
但是下一句话,文筱卉再也不能淡定了。
【影子军师】说:“我们都还年轻,我觉得你是可以等我的,对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赫岳也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下意识地,从“比我小三岁”这几个字的间距中察觉到,这女人想要退缩。
退缩,为什么要退?自己只是年纪小,又不是不会长大,他总会成年,总会变成一个20岁甚至30岁的男人。难道他不值得她等一等吗?她也才19,女人就这么着急结婚?
有那么一瞬,赫岳觉得自己什么都有了,而想要地那个却想从他手心里飞走。
“文筱卉,我去了你的学校!”赫岳手指翻飞,他迫切地想向对面地女人证明些什么,他说:“我找到了你的学院,看了你的名字,我还找到了你展示在公告栏的作品,上面有你的电子邮箱。”
“你在京城?!”文筱卉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手攥住,她有那么一刻在后悔,为什么告诉他自己的真实姓名?但更多的是,被一种莫名地情绪燃烧着,“为什么?”
“我住在京城!”赫岳说:“我想认识你。”
“我不相信你只有十六岁。”一个未成年男孩,会这么……
“要我给你看我的身份证吗?刚照的。”赫岳说:“我在美术学院记下了你的邮箱……”
“不,不用了。”文筱卉察觉有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应该不是害怕,没人会害怕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文筱卉闭上眼睛,她觉得即便这个孩子比自己小,但在心态上却比自己要稳得住。
不是都说男孩子成熟地晚吗?你为什么不同?
文筱卉抹掉眼泪,脸上多了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