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秋天,是沈阳故宫前的那一片银杏落叶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没有这个走遍全国的梦想,很多地方我都不会去,毕竟诗在远方,去旅游胜地打卡,可能更有吸引力。但是,像这些旅游胜地一般都比较拥挤,而我骨子里又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不想在热闹的地方扎人堆。又因为喜欢感受不同地方的民俗风情,也觉得人生苦短,趁年轻,多尝试不同地方的美食,满足自己的味蕾。所以,很多原本是没有机会去或没有打算去的地方,也因为这些原因而到达了,总是让生活充满矛盾与选择。

就像东北之行,在最初的计划里,原本是没有沈阳这一站的。原计划是直接去长白山,但是同行的小姑娘听说了我的全国计划后,觉得,东三省差辽宁了,何不顺道去待几天?就这样,我们去了沈阳,当时我们商量,如果真没有什么感兴趣的地方,我们就每天睡到自然醒了,醒了在周围自由晃了几天,也算是完成了目标,之后再启程去长白山。

十月的沈阳,开始有了寒意,让原本短袖的我们,不得已加了一件毛衣。刚办好住宿,放下行李,没吃中饭的我俩,便匆忙地跑到一个忘了名的美食街,还是照旧,每样买一份,两个分着吃,这样就可以用最少的钱,吃最多种类的食物,几份烤鱿鱼烤面筋烤冷面下肚,已有点撑了,其实吃完这些东西,已是下午三点多了,当时还在犹豫要不要吃晚饭。我大学关系不错的一哥们,是沈阳人,一听说我去了沈阳,便安排了一起吃烧烤以尽地主之谊。晚上七点多,我带着小姑娘一起,到达哥们安排的饭店,那店以烤串为主,我俩像个难民,吃了超多烤串,总给人感觉是吃了这顿不知下顿的落魄感。

吃饭的时候,哥们一直在说,我好像老了很多,显得很憔悴,饱经风霜的样子,一直问我,这两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虽然我承认不再年轻,但是当别人说我老的时候,我就会生气,所以听他这么一句,把我气得不断给他翻白眼,搞得好像他不会老一样,原本是想回敬他几句的,但回过头想到自己一路走来,经历世事与岁月,留下点岁月痕迹也是正常的,就任由他说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吃人嘴短嘛。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我们步行到沈阳故宫,那高高的红墙,当年也是囚禁了一个朝代的梦啊,看过清末故事的人,对这个地方应该都不陌生。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开放,我们也就没有进去,就在外面晃悠。那天人很少,但那天的墙很适合拍照,特别容易出大片,我喜欢这样纯色的背影墙,不管是拍高级大片,还是带着忧郁的文艺片,都特别出彩,但是无奈摄影师的技术与模特的容颜都拿不出手,所以也没拍下几张照片。

前一晚下了一场大雨,故宫旁的银杏叶落了一地,地面上一片金黄,随之落下的,还有一地的银杏。可能是周边的居民还没发现这一地的银杏,又或是对这些银杏不敢兴趣,就等着它们被环卫工人扫走腐败,如果真的不可食用或药用,那可真是浪费啊。那也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银杏的果子,以前我爷爷的果园里,有几颗银杏树,但是却从未结过果子,关于杏的食物都来自于市场,药用价值的杏仁,也只是大人们从药店弄回来的成品,我没想过,将来有一天,会在一个秋天,踩着满地的杏子与杏叶走过,我弯下腰,捡起一颗杏子,有点像吊杏干,里面的核是我曾见过的样子,有那么一刻,我想过,把这些杏核都捡回去,但女生说,万一捡了,当地的主管人员追着我们收费怎么办?虽是一句玩笑话,却使人断了念头。在很多城市的街道上,都有这种观赏类的果树,也会有收获的季节,硕果累累,但大部分果实都不会让路人采摘,怕万一有人误食,但最后这些果实的归宿,去了何处,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那些果实总会在一夜之间消失。

下午开始放晴,我俩去了大帅府。我好像对这种故居类的景点已经没有多少兴趣了。原本打算我就在外面等着,等小姑娘玩完再去找吃的。但是小姑娘说,来都来了,就陪她一起去呗,想想也是,干等也是干等。于是我就走马观花式地走完。大帅府旁边有一个小院子,是赵四小姐的独院,这位传奇女子的精致生活,就这样展示在后人的眼前。据说还是张学良原配夫人为赵四小姐修建的,楼外粉红色,楼内简洁干净,也像极了楼主人的性格。

从大帅府出来,找到一条巷子,点了一碗面,还有几个回头,也不知道那个长得又像春卷又像韭菜盒子的东西,为什么叫“回头”?可能是寓意回头客,或是流连忘返吧。寓意只是瞎猜,但是味道还行,就像在吃春卷。吃完在街上走了几圈,便回到酒店,拿起礼李,便出发去车站。

在去车站的途中有些狼狈,我们在车站的对面下了出租车,要想去到车站里面,必须要经过地下通道,但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地下通道,让我们迷了路,两个人走了两次错误的路线后,才找到正确的出口,等从通道的走出来时,已经身心疲惫了。看了一下时间,还有点早,我们就在车站外面等了一会,周围也有很多人跟我们一样,站在阳光里了取暖。

我不知道未来还会不会再去沈阳,毕竟前三十年我只去了一次,如果再去,我可能还会像个老友,轻松地在这个地方住着走着,就像这次一样,假装是个本地人,与朋友在沈阳散漫地待了两三天,再离开。没有刻意去什么地方,也没有留下什么故事,没有什么期待,亦没有什么遗憾。像百千次远行归来时的平淡,没有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