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早就知道了
- 反派夫妇褫夺江山的日常
- 吾小说
- 2063字
- 2022-11-07 08:52:38
宫宴的帖子在腊月二十五那一日便由内侍分派着送往各府邸,各府女眷都欢天喜地的准备着入宫的准备,满京都怕只有乌兰悠闲的躺在罗汉床上看这冰雪琉璃世界,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她懒懒的回神看着熟悉的身影问道:“这位是...”
来人没有因为她的冷遇而恼怒弯着腰嘴角挂着淡笑,“老奴王苏,奉陛下之命来给特使送上阖宫宴时的礼服。”
王苏身后的小厮上前一步,托盘上盖着红色的锦帛。
乌兰笑道:“没想到这点小事还有劳王内侍亲自跑一趟?”
王苏是个聪明人听得话里的意思,不多绕弯子直言说出来意:“陛下有事召特使入宫一叙。”
这才是他真正的来意。
言罢,王苏掀开那块红布露出一个描金黑漆托盘,那上面分明是一套崭新的内侍服。
乌兰脚心一紧,陛下有令光明正大的召见便是,何必借着送礼服的机会绕弯子“请”她入宫。如此想要抹去她入宫的踪迹,想来不是为了公事。
那便是为了私事了。
她与狗皇帝能有什么私事?!
乌兰只觉着不是什么好事,瞎子入京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此刻若是公然抗旨便会让陛下生出戒心,不知又要闹出什么事。
瞎子常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入宫事小,入京事大。
她忍!
换好衣服,王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笑容可掬道:“特使一直以假面示人,今日进宫还是摘下面具的好。”
嘶---
这才是狗皇帝真正的用意吧。
跟着王苏而来的两个禁卫表情肃杀的盯着她,按刀跃跃欲试。
“王内侍只带了这几个喽啰来,是真瞧不起我手底下的人么?”指尖儿滑过面具,留恋的转了个弯儿,“我要是不摘呢?王内侍有把握将我带走么?”
乌苏笑道:“大启技艺精巧的匠人枚不胜数除夕夜宴前赶出一个面具也不是难事,特使若是不愿入宫也无妨,只是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踏出鸿胪寺一步。”
呦呵~这就是威胁了。
那话怎么说的来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若不去这瀚北特使的身份早晚也会有人顶了去,倒不如看看狗皇帝有什么打算。
只是王苏东西准备的倒是齐全,从里到外连个藏针的地方都没给她留。
哐当--
黄金面具落在托盘上发出声响,王苏一瞬不瞬的盯着揭下的那张人脸,唇边依旧带着惯常的淡笑,找不到一点意外的神情。
难道,狗皇帝早就知道了?!
糟了....
*
日落西沉,只留下半幅遮面的俏影,北城门再有一个时辰便要关了也不知是哪家公子这时候还要急慌慌的出城。
榆木马车飞奔在山路山,颠的车里人胃都要吐了出来,可是他不敢停。
多耽搁一秒都不知要生出多少变故。
“再快点!”也顾不得身上的难受,一直催促着,快点,再快点。
望山一带群山连绵时一片片密林里常有野兽出没伤人,旋风打过来比刀子还要硬上三分。便是有经验的猎户入了望山也是有去无回,久而久之京都的人也叫此山为--鬼山。
此刻有进城赶路的老者路过望山时瞧着那停车观望的郎君忍不住提醒,莫要冒险年下正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安安稳稳平平淡淡亦是一种福气。
那郎君倒是客气的应了一声,不过观其神态倒不像是把他的话听了进去,老者捋着胡子继续赶路,半路上又瞧见一个奢华低调的双人马车不要命似的往山里赶,啧啧啧,又来一个送死的。
长吁:酒旗风暖少年狂啊~
厚厚的帘帐掀开掺杂着酸臭味儿的暖气先扑了出来,陈珂指了指远处的人马警惕道:“殿下,人到了。”
睿王长舒出一口浊气,瞬间与山间的白雾缠在一起,难分你我。但愿他与瀚北的交易亦如此状,水乳交融难分你我才好。
“殿下小心有诈!”陈珂提醒道。
瀚北一向野心勃勃,多年培植出来的军马这么大的把柄交到一个异族人手上,他怎么放心?!
陈珂都能想到的这层隔阂,睿王又怎么会想不到。
他在局中难逃牵连,若是隔岸观火他就不信这件事还能烧到他的身上不成?
两方人马都带着假笑互相迎了上去,瞎子带头行礼睿王虚扶了一把,客气的喊着是一家人。
一条绳上的蚂蚱可不是一家人么?
瞎子没有心情同他客气,压着心里的急躁直接将计划事无巨细的在这冰天雪地里同他讲了一遍。
睿王只觉着血液中有团火在烧,愈见鼎沸之势。
上一次见乌兰他嫌弃人家只是口谈没有切实的动作,而今日便在这山谷中细细与他商谈宫变之事。
一切来的太快,恍若周庄梦蝶,黄粱一梦一般。
“殿下认为有何不妥?”瞎子看着他眉头紧皱,整个人如入定了一般,心中不免有些急躁。
“没有..”此计周全详尽,几乎把他所有的顾虑都考虑了进去。
像是谋划了许久,早就准备好了。
一冒出这个想法,睿王脊梁骨一僵心底生出一阵阵的恶寒。
如果此战不是帮他,出兵的不是神策军以此计强攻,宫城亦可得。
一个反字,猛地浮于脑海之中。
睿王抬眸打量着来人,几十匹快马个个都是精锐,虽然换了衣服可从那一双双近乎凌锐的眼神还是能一眼分辨出瀚北人骨血里的粗犷和野蛮。
即便他知道望山之中有七万军马可确保他的安全,可睿王还是莫名的心慌。
他不知道在这次人的身后是不是也藏着一只虎狼部队,随时待命将整个京都拆分入腹。
与虎谋皮,实在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瞎子看出他的顾虑,笑道:“殿下不敢了?”
睿王没有出声,同意或者拒绝,他还没有想好。
“看来是乌兰高估了殿下的胆量,如此看来我那捷报频传的妹婿倒更合我们瀚北人的脾气。”瞎子冷嘲热讽道。
“比您自己统一三部还要费尽,这仗打起来不得窝囊死?!”苏圪没耐心不满的嘟囔着,对上陈珂同样横眉冷对的眸子。
谁说他的主子不如璟王,陈珂就跟谁急。